林思贤神情微顿。
上头的怒火逐渐减退,他咬咬牙,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杀意。
“把招标会提前,”他吩咐,“如果这事过了,他还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葱应下。
他犹豫片刻,问:“那老板,是按照之前的办,还是让汉江子公司中标?”
“不用改。”
林思贤冷冷一笑,镜框后的眼睛中满是阴翳:“他韩今越不给我面子,我又何必给他?”
更何况,也该让他睁眼看看,这里不是北京,大同是他林思贤说了才算。
*
正月十五,在元宵节这天,神花集团正式宣布招标会提前。
岁玉他们没有选择出席,而是耐心在公寓等候。
直到下午,胡重力才匆匆地来到他们的住所。
他摘下围巾,一脸的火气:“我看林思贤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个人,眼睛里简直没有一点王法!”
岁玉一听,就明白了这次定然是沙腾中标。
她问:“公安局那边呢?”
“完全不问,”胡重力仰起头灌下半杯冷开水,“我有证据也没用。”
林思贤的案子,无论是谁,都摇着头不敢接。
韩今越穿着家居服,神态放松地躺在沙发里,修长脖间挂着那枚山鬼花钱。
他说:“证据发我一份,我回头找林伯伯聊聊。”
韩林是世交,眼下林思贤走了偏路,又敢觊觎他的人,韩今越自然有义务找林清之算账。
“岁小姐,”冯远匆匆推门进来,“您要打听的事有了眉目。”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有条不紊道:“林葱今天去郊区扫了墓,又回家看了自己的父亲。”
“除此之外,他便一直待在神花里没出来。”
胡重力放下杯子,有些诧异地扭头问岁玉:“你去调查林葱了?”
岁玉点头。
“嗨,”胡重力摆摆手,“那就是个机器人,除了他老父亲外,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你查他,应该查不出他的把柄。”
然而岁玉却摇头:“有啊,他父亲不就是么?”
“什么意思?”
胡重力动作一顿,他又惊又疑地看向她:“他爸身边24小时都有保镖,你下不了手的。”
韩今越修长的指节敲着沙发,静静地看着岁玉,十分清楚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她耸耸肩:“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当初,她毫无任何身份地位时,就敢和他赌,此刻又怎么会被这种小困难难倒?
韩今越眼中是淡淡的笑意,他吩咐:“冯远,按照岁岁的吩咐来。”
“是,先生。”
*
林川又一次在半夜惊醒。
他神情惊恐地盯着天花板,身下的被褥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
睡在另外一张床的护工被他的动静惊醒,熟稔地起床给他换床单。
“老太爷,”她照例开始絮叨,“怎么总在这个点醒,是不是又想老婆了?”
林川用手擦擦汗,笑笑:“是啊,想老婆子了。”
他拿起床尾的拐杖,站起身:“小张啊,我出去走走。”
林川打开门,却发现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天色尚未亮起,像极了半夜。
他长叹一声:“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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