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抗联不断给关东军造成困扰,关东军第一师团第三旅团派第四步兵联队对抗联根据地进行扫荡。太郎这个小队五十多人每扫荡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就像人间地狱一样到处残垣断壁,黑烟滚滚,来不及躲藏起来的老百姓被一个个用刺刀捅死。一个妇女怀里抱着孩子藏在高粱秸秆里,孩子的哭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一个叫江口的士兵一刺刀捅死那个妇女,三个月大的婴儿在妈妈冒血的怀里哇哇大哭,江口又是一刺刀刺穿这个婴儿的身体,他把婴儿挑在刺刀上高高举起来向其他士兵炫耀。
黑田俊雄是这个小队的小队长,他为人凶狠毒辣,每当抓到活着的老百姓,为了节约子弹,他严禁士兵用枪射杀,而是命令士兵们直接用刺刀捅死这些手无寸铁的中国人。
这天一个士兵在一个小山村的猪窝里抓出一个瘦小的老人,黑田俊雄命令太郎打死他。
太郎经过了太阳下暴晒,冬天光着膀子浇凉水,吊起来毒打,被老鼠撕咬这样的惩罚后,心中聚集了许多怨恨,戾气随着日子的增多也衍生了出来。
于是他利用心中的戾气开始杀人,他不得不杀,他不杀人,他就会被杀,而且是被自己的长官杀死。
上次,当他举着火把点燃一堆柴火时,身后的黑田俊雄终于把高高举起的木棒放下,并且赞扬了他。
火堆里是两个抗联战士,他们背靠背反绑着,俩人周围堆着捡回来的木材。他们双目圆睁怒视着太郎,太郎哆嗦着举起火把走向他们,他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他心中默念着:“他们是木头,是木偶,是没有知觉的怪物……”
两军对阵中,太郎非常勇敢,不怕牺牲,也敢冒着中国军人的枪林弹雨冲锋,但是,他始终不敢近距离面对中国人厮杀。更不敢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为此他被装在一个专门惩罚士兵的大口袋中,里面放进去十几个老鼠,然后把口袋扎紧。直到被惩罚的士兵大叫着“杀死他,杀死支那人!杀光支那人!”才能放出来,等放出来时,士兵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了。太郎的脖子、耳朵和身上现在还留有老鼠咬下的伤痕。
看着熊熊烈火中惨叫的两个战士,太郎低下了头,同时他的眼睛也看到了黑田俊雄那准备挥向他的木棒。如果他迟疑不前,那根木棒会毫不犹豫砸在他的背上,然后其他士兵继续点燃那堆柴火,因为他的懦弱已经让黑田忍无可忍,他要杀一儆百给新来的士兵看。
只要落在日军手里的中国人,不论他是满洲的抗联还是敢反抗的普通老百姓,都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虽然看起来还在张嘴喘息,最终难逃一死,或者烧死,或者砍死,最仁慈的死法是被长官们用武士刀一下砍断头颅,而被子弹一枪毙命是最奢侈的,黑田俊雄不允许浪费俘虏,活着的俘虏必须成为士兵们锻炼意志,练习胆量的道具。
这两个俘虏就是新兵们的道具,只不过让太郎操作而已。
老兵们一茬茬死去,新兵们一批批前来,前赴后继投入到这个杀人的战场。
“好样的!田下信秀!,这才是大日本英勇的战士,这些支那人与大日本帝国作对,必须统统消灭!”黑田俊雄看着火堆里不断挣扎嚎叫的抗联战士大笑着。
刚开始这俩士兵疼的大叫,一边叫,一边咒骂:“小鬼子……畜生……啊……我草你祖宗……啊……啊……”
后来熊熊火焰吞没了他们已经扭曲了的声音,他们已经疼的无法咒骂,甚至无法嘶喊,只有嗓子里本能发出的凄厉嚎叫。接着两个身影不再挣扎,只听见柴火劈啪作响的声音与黑田俊雄恶魔般的恐吓:“以后,有谁不敢杀支那人,这就是他的下场!”
新补充进来的士兵们吓得瑟瑟发抖,老兵们则看着火堆里的抗联战士嘻嘻哈哈说笑着......
今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挑战太郎的神经。
“田下信秀!”黑田俊雄叫了一声。
“到!”太郎跑步上前。
“这是什么?”黑田俊雄指着这个干巴巴的老头问太郎。
“木头,木偶,没有知觉的木桩!”太郎背诵着黑田俊雄常说的话。
“好!非常好!杀了他!”黑田俊雄下了命令。
“是木头,是木偶,是没有知觉的木桩…是木头,是木偶……”太郎举起枪“砰!”的一声,老头一头栽倒在地。
“混蛋!”“啪啪!”随着黑田俊雄的怒骂,太郎的脸上挨了两个清脆的耳光。
“是!”打懵了的太郎这才清醒过来,他浪费了一颗宝贵的子弹,应该用刺刀刺死他,老头的贱命是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的。
“知道我们的子弹多么珍贵吗?我们大和民族善良的百姓们正在国内勒紧裤带为我们造子弹,我们每一颗子弹都要用在与我们对抗的抗日分子身上,对这些没用的支那人,我们用锋利的刺刀直接插进他们的心脏!明白吗?”他对着所有的士兵说。
“明白!”所有人齐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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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老人没有死,他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太郎举起刺刀大喊一声一下把刺刀捅进老人的胸口,接着猛地把刀抽出来又刺了第二下,血从老人干瘪的胸膛冒出来,他瞪着深枯的眼绝望的看着太郎,而太郎就像一个疯了的魔鬼,一下下捅刺着地下那具已经被血染红的躯体......
两个山洞都打通了,日本人的大卡车拉来一车车铁轨和枕木,漆黑的沥青块堆满场地。
一辆卡车扬着灰尘停在场地上,一个日本兵从副驾跳下来,卡车里也跳下两个端着刺刀枪的日本兵,他们说着生硬的中国话让卡车里所有的人都下来。
狗剩他们三个也在其中,一共二十个人,他们站成一排后,慕容良从远处走来,他指着远处一个用石灰画的四四方方一个框说:“你们这几个人在那里挖坑,照着那个框挖下去,挖到一人多高就可以了。”说完他指了指狗剩他们三个。
所有人把眼光盯在那个长方形的白框内,他们联想到很多。
尤其是狗剩他们三个,他们亲眼见过日本人活埋战俘的场景,当时他们一个连打的就剩四个人了,趴在石缝里的他们被茂密的野草和灌木挡住才逃过了性命,但是那些受伤了和没来得及藏起来的战士们都没有逃过日本兵的刺刀。他们让受轻伤的中国俘虏自己挖坑,日本工兵身上携带的铁锹把子太短,挖的不够深,他们用刺刀逼着这些人继续往深里挖,挖到一人多高时,这几个人就无法自己爬出来了,日本兵围在深坑周围看着坑里的中国俘虏怎么也爬不出来的样子取乐,乐够了,他们把坑里的人拽上来,让他们把那些受伤的和死去的抗联战士一个个扔进这个坑里,然后用刺刀逼着他们活埋这些曾经的战友。
没有哪个战士能侥幸活下来,听到战友的惨叫和哀嚎,填土的战士如果停顿下来,血淋淋的刺刀立马会从肚子穿出来,然后被一脚蹬进自己挖的坑里。
有个战士看见自己的弟弟还活着,只是伤了一条腿就要被扔进坑里,他一下爆发了,奋力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眼镜鬼子。这些日本兵估计也没想到赤手空拳的中国人会反抗,他们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这个战士夺过这个日本兵的枪,把刺刀直接捅进眼镜兵的心脏,其余几个抗联一起反抗,但终究是敌众我寡,他们浑身上下被捅了几十个血窟窿扔进大坑。
狗剩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他们心里清楚即便冲出去也是给日本兵当活靶子或者活埋,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四个人手里只有三把没有一发子弹的破枪,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山坡上的石缝里眼睁睁看着战友被活埋,听着他们的咒骂与惨叫,他们无能为力,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这大坑像极了活埋战友的那个大坑,他们互相看看,心照不宣的明白都在想同一件事,此一时彼一时,今天无论如何不会让日本人活埋了,临死也要拉三个垫背的。
“其余剩下的人从汽车上卸枕木,整整齐齐垒起来。”慕容良不理会充满抵触情绪的三个人,安排完他转身就走,马彪远远地跑过来了,他说:“慕容翻译,慕容翻译,听说这里劳工多了,需不需要管理人员?”
慕容良看着他说:“什么意思?”
马彪说:“小飞每天吊儿郎当的,让他干点儿正经事呗。”
他不好意思的说儿子每天吃了饭,煤矿也不去,家里也不在,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他去了一趟省里,女儿已经回去了,说是她同学救了她,所以,他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但是丫鬟说的话又让他心烦起来,他不想让儿子整天和妓女鬼混在一起,得给他个正经营生干。
慕容良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头上的伤怎么来的?一群干苦力的都管不住还敢用他?”说完转身就走。
马彪赶紧跟过去一把拉住他说:“慕容翻译,慕容翻译,你看这个。”他手里拿着一只红玛瑙手镯。
慕容良看了一眼,理都没理他。他紧走几步把镯子塞到慕容良裤口袋里,讨好的说:“随便送给哪位姑娘不高兴呢?”
“我哪里有什么姑娘可送?”他刚把手伸进口袋,想掏出手镯还给他,当手指触摸到光滑的手镯时,他忽然想到了石榴,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佐佐木队长有洁癖,坐大卡车视察工地经常弄的满身土,他前几天就想把你的轿车征用了,正好你去省城了,要不你卖我这个面子把车留下?”慕容良说。
“什么?借我的轿车视察工地?这不是明抢吗?我还是警察大队长呢,一点不把我当自己人呀?”马彪急了。
慕容良嘘了一下让他小声点说:“你以为不想借就不借?与其让他翻脸强征,倒不如你主动把车借给他反而让他高兴,只要日本人看上的东西根本跑不了。”
马彪说:“他刚来时不是有一辆小车吗?后来去哪啦?”
慕容良说:“那辆也是抢了别人的,我才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更惨,直接没命了。后来那辆车留给省城516部队公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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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彪急头白脸的说:“他这几天到工地视察坐大卡车不是挺好的嘛!”
慕容良说:“哼哼,说你什么好!你坐着小轿车,他坐着大卡车,你觉得他心里能舒服吗?他不舒服能让你舒服了?”
马彪的脸霎时就白了,他想了一下说:“我这地头蛇太小,根本压不过他这条强龙,好吧,车我留下。”
慕容良说:“你一会儿把车送到院里亲自把钥匙交给他,他一高兴把你当自己人了,什么好事轮不到你?”
马彪心想,当自己人?我呸!不欺负老子就算烧高香了。他看着慕容良说:“那...小飞的事......”
慕容良看了狗剩他们一眼说:“那就让他管理这群人吧。”
马彪唉声叹气走了。
几天后,慕容良想进城把手镯送给石榴,现在佐佐木有了小轿车,去城里也方便了,但是他不能随便用车,得想办法鼓动他进城才有机会去舅舅家。
他站在大门外正苦思冥想让佐佐木进城的办法时,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过来了。他一看赶马车的人,心里吃了一惊,寻思,他怎么来了呢?
马车到了他跟前,石老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急忙忙走到慕容良跟前说:“国良啊,家里出事了,石俊不见了。”
慕容良急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石老爷说:“ 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今早上发现不见了,问石榴,她说不知道,听说日本人到处抓劳工修铁路,我赶紧找你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被日本人抓起来了?”他用袖子擦着满头大汗说。
慕容良领着石老爷到了佐佐木办公室查看这几日的劳工名单,没有找到石俊的名字,他寻思到桥梁工地或者隧道工地的花名册里看看
他说:“舅舅你不要着急,这里没有表哥的名字,你先回去,我到其他工地看看,如果真抓来了,我一定把表哥送回去。”
石老爷满脸焦急的走了,慕容良看着一扇房门犹豫着。他走到门前敲了敲门说:“队长,听说山洞那里有劳工闹事,我和小田去一下。”
“辛苦啦,慕容桑!”佐佐木在里面说完接着传出女人“咯咯咯”的笑声。
慕容良到了隧道工地,在临时办公室查看花名册,还是没有石俊的名字,他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到了桥梁工地,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花名册还是没有表哥的名字,他舒了一口气出来正要上车走人却发现司机小田到河里抓鱼去了。
他溜达着等小田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记!”
他心里非常激动,但是他没有惊动黑记,因为他知道黑记是心狠手辣的土匪出身,再说他并不想在几百个劳工面前抓捕他,不明就里的劳工们会因为这件事更要骂他走狗了,他得想办法出其不意打死他。
这时负责管理这些劳工的狗腿子把头看见这里停了一辆小轿车以为是哪位太君视察来了便远远地向这里跑来。到了跟前慕容良指着黑记的背影说:“这个人叫什么?”
这个狗腿子把头说:“这是个小偷,叫王海平”
慕容良冷笑一声说:“你把他带来。”
不一会儿,这个狗腿子领着黑记敲门喊报告。
“刚来的?你负责这些人啊?”慕容良问这狗腿子。
那个狗腿子说:“是是是,这些太君大部分不会说中国话,需要我这样的人看管这些人,要不他们不好好干活。”
“叫什么名字?太君能听懂你的话?你会说日语?”慕容良问。
“我叫齐耀祖,长春人,会一点会一点,我们那里日本人多,从小就懂日语,呵呵、呵呵。”他涎笑着。
“给太君工作好干吗?”慕容良问。
“当狗嘛,让咬谁就咬谁呗……”这个人说了半截突然觉得说错话了,这不是变相的骂慕容翻译吗?所以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滚!”慕容良厌恶的把齐耀祖赶走了,与此同时门外的黑记听了屋里两人的对话哈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良推开门一把把黑记拽进办公室,他把黑记摁在墙上眼睛狠狠盯着他,黑记自顾自抬着脸笑。
慕容良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你换了名字就能逃的了吗?你以为山本白死了吗?我说过,一定替山本报仇,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视乎要把黑记生吞活剥。
“动手,你今天不杀了老子,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哦,对,还有那个佐佐木。”黑记无所谓的说。
慕容良气急了,他用左胳膊摁着黑记的胸脯,右手去拿挎在屁股后的手枪。自从那次没带手枪在妓院放跑黑记后,他手枪再没有离身。
手枪掏出来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冲着黑记脑袋就是一枪,他有扣动扳机的动作,但是枪没响,黑记没有倒下,却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没开过枪吧?保险都没有打开就想杀人?黑记调侃他。
慕容良恼羞成怒,松开压着黑记的胳膊去拉手枪保险,黑记什么人?他本身就是土匪出身,慕容良在他面前就像是大公鸡面前的小鸡仔一样。他一闪身,身手敏捷的一下夺过手枪反而把慕容良按在墙上说:“本来想一枪干掉你这个汉奸,看你刚才开枪的样子,说明你没有杀过人,今天就先饶你狗命,你现在可以喊叫,没等门口那个罗圈腿进来,你的脑袋肯定先开花,要不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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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不掉的,周围都是日本人围着。“慕容良的脸被死死的贴在墙上,以至于他说话哼哧哼哧的。
“想跑老子早跑了,你以为老子是被抓进来的?老子是自己报名进来干活的,既然进来就不怕这些狗杂碎。”黑记用枪指着慕容良的脑袋说。
慕容良知道这黑记是个凶残的家伙,他不会吃眼前亏的。他被摁得死死的,嘴里问道:“你想怎么样?”
“ 拉着我一起走,离开这里。”黑记说。
“司机是日本人,他在翠香楼见过你,你跑不掉的。”慕容良说。
“你想办法。”黑记说。
“慕容桑!”这时门外传来小田的声音。
慕容良赶紧让黑记站在办公桌前,他迅速坐到办公桌后说:“进来!”
小田推门进来,看到一个劳工模样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办公桌前,他说:“慕容桑,我抓了好大一条鱼,何时出发?”他手里拎着一根草绳,绳上拴着一条奄奄一息的草鱼。
慕容良说:“扔到车上再抓一条去吧,我查一个人。”
小田出去后,慕容良说:“你既然已经跑了,为什么要回来送死?”
黑记说:“我的女人被佐佐木抓了,我得救出来。”
“铁路基建署有两个小分队,你以为你能救的出来?”慕容良说。
“老子都杀了他们!”黑记说。
“你为什么这么凶残?为什么动不动就杀人?”慕容良压低声音吼着。
黑记解开衣服,露出身上几处伤疤说:“你知道什么叫凶残吗?你见过日本人怎么杀中国人的吗?你见过仅仅因为路过关卡时手上有握锄头的老茧就被认为是当兵的,被一刺刀捅死的吗?你见过逮住中国女人当街强奸的吗?你见过一把机枪把整个屯子扫射完的吗?你见过这些狗杂种把两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扔进狼狗圈子里活活被吃掉的吗?你以为这些日本人告诉你他们从不乱杀无辜是真话吗?这些,都是老子亲眼所见!”
“一派胡言!”慕容良盯着黑记说。
黑记也盯着他说:“好,那就让老子再给你胡言点儿,我们团一个连没有一挺轻机枪,能打准一点的枪超不过十支,剩下的都是些当摆设的烂枪,去年夏天在黑水河让日本人区区一个小分队包了饺子,仅仅二十个日本小鬼子就消灭了我们连一百多人...只剩五个人逃了出来,其余的人都让日本人活埋了!你相信吗?”
慕容良瞪着眼睛看着他吃惊的说:“你是抗联?”
黑记继续说:“对!老子就是抗联,专杀日本鬼子的抗联。老子藏在草丛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自己挖坑然后被他们活埋。这个深仇大恨老子肯定要报!杀了一个山本你就对老子追杀,他们杀了中国那么多人你除了不报仇反而给他们当狗!”
“所以,老子恨日本人!老子就是要杀光他们!”
慕容良惊呆了!他所在的这个部队,不是作战部队,除了山本对刘吉昌的误杀,再就是松本打死两个商人,杀死一个咬他的女人,所以吴宝的被枪杀和松本的被烧死,他认为都是咎由自取,与日本人杀人没有多大关系,除此之外他从来不知道外面的日本兵如此凶残。
他沉思一会儿说:“那个女人别救了,她根本不会和你一起走,那天她是故意拖着等我们把你抓走,可惜你跑了,现在她已经是佐佐木的人了。”
“她亲口说的?”黑记问。慕容良点点头。
黑记叹了口气说:“老子早该想到的。算了,你走吧,晚上我自己走,看你也不像十恶不赦的汉奸。”
从小房子出来后,黑记向干活的工地走去,他不是被抓来的,主动报名来干活的人是可以晚上回家的,所以,他第二天可以自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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