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野行省.在边境之地还是相当出名的,因为它是近期唯一一座升格为正式行省的开拓领,有着一段落魄家族在边境深耕细作百余年,终于重回帝国体系的感人励志故事。
对于所有开拓领来说,都是无比向往的对象,可就是这样一座蒸蒸日上的帝国行省,却在顷刻间覆灭。
“竟然会有这种事冬落野不是才受赐了小圣树吗?”
优尔妲困惑不已道。
她望着陆陆续续逃过来的难民队伍,这场逃难一连几天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白金发少女有些想不通,断绝神凡联系的混沌冲击必然会带来大灾变,这是肯定的,但怎么会是后方先出事?
连边境之地的开拓领都没什么动静,好端端的帝国行省却遭遇了灭顶之灾?
“而且还往边境之地跑,看来的确是慌不择路了,冬落野到底发生了什么?”
询问逃难过来的难民,大部分人都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全都是毗邻边境一边的居民,只能七嘴八舌地描述自己有限的认知。
“魔物.有魔物从首府那边过来,但又不像是魔物。”
“庄稼全都枯萎了,土地也变得荒芜,还有瘴气和泥沼,简直就是凭空出现。”
“首府方向没有一个活人,死了,全都死了。”
“我们根本越不过去,没法逃往帝国内地,只能朝着开拓领这边来了。”
“.”
但在幸存者中,也有极少数知晓内情的人,不过他们的精神状态无一例外,相当堪忧。
披头散发的,以头抢地的,崩溃哭嚎的,能有理智诉说情况的人凸起布满血丝的眼球,绝望道:
“是树!小圣树!小圣树摧毁了首府”
“森林会吃人,藤蔓会杀人,花也会杀人。”
“为什么?为什么!神祖啊,您闭上了眼吗?”
“.”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优尔妲等人听完后一脸懵逼,只有威斯海德了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是腐败之灾啊”
在这个时代,每一个国度都因混沌潮汐的涌来,引爆过去埋下的暗雷,形成席卷国度的灾变。
冬落野行省赫然是遭到了纷争年代不得不品尝的灾变,在至耀圣树帝国,这便是腐败之灾。
谈及腐败之灾,就不得不提及小圣树这项帝国特产了。
它是繁荣律法的具象体现,是神祖对信徒的恩赐,亦是从天而降的神性构筑。
每一座帝国行省的首府,都会被至耀圣树种下一颗小圣树,它与整座行省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小圣树不仅是荣耀与尊贵的象征,也代行着繁荣律法,向着领民播撒着无穷无尽的赐福。
但这种神力结构是本不应该存在于凡世的东西,维持起来相当麻烦,基本是赔本买卖。
也只有至耀圣树这种对繁衍有着极深执念的天神才会不余遗力地种下小圣树了。
在过去至高天与凡世链接的世代,至耀圣树当然会尽力来经营圣树体系,可一旦没有天神来维系这些神性构筑,这些小圣树就将成为混沌滋生的温床。
因为小圣树本质上是强行维系的神性架构,本身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一旦至耀圣树断开链接一个個有着圣灵的本质,却没有圣灵智慧与力量的秩序存在,对混沌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不必多说了。
评价为比皎洁圣灵还要诱惑一百倍的先天星怒圣体!堪比黄金美酒的沟子!
更别提冬落野行省的小圣树是不久前刚种上的,甚至构筑都没有完成,被混沌给狠狠鸿儒也是常理。
“我就说边境之地怎么这么太平,一点强度都没上,原来混沌将重点放在腐蚀小圣树上了啊。”
威斯海德摩挲着下巴,不住地点头道。
优尔妲瞪大绀紫色眸子:“这种事也是可以做到的吗?直接越过了边境,将污染释放在帝国行省?!”
威斯海德看了一眼震惊的笨妹妹,发现对方仍保持着过去的惯性思维,道:
“放弃过往的认知吧,天神的律法已经无法庇护凡世,混沌也不再需要从外围开始侵袭了。”
混沌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与混沌领域相邻的边境,一个个早就习惯了凝视深渊,各种严防死守,什么手段都难以渗透。
反倒是承平日久的腹地,是唯一的防范手段就是神祖律法,除此之外,绝大多数民众连对混沌无分的概念都没有。
解除天神的律法后,混沌的侵蚀虽然没有变强,但已经可以无视空间的阻碍了,这不狠狠地偷袭?
事实上混沌真正上大分的时候就是纷争年代刚刚开启之时,等到凡世从天神离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混沌的腐化与肆虐便再难取得丰厚的战果了。
“这就是您将驻扎混沌领域的部队调回来的原因?要防范的不再是混沌领域,而是背后随时可能发生的灾变。”
优尔妲听完解释后若有所思,随后向威斯海德请示道:
“兄长,我们该怎么办,要在冬落野方向建立防线吗?”
“防线?”
威斯海德歪了歪头,笑道:
“亲爱的优尔妲,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何时做过退缩懦弱之举?”
“帝国既然委托我代管东南边境,那么解决腐败之灾也是我分内之事,更何况我们还有不得不去镇压的理由。”
优尔妲:“因为这场灾变迟早会波及到我们?要御敌于萧墙之外?”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
威斯海德点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还有立威,我们所吞并的开拓领,暂时还没有与清辉同心同德啊,他们只是慑于帝国权威与强盛兵锋而不得不屈从罢了,尽管军政大权都握在我们手中,原住民也不一定会生乱,但我更倾向于以德服人。”
“让他们认识到在乱世中,谁才是能够保护他们的人!”
建立狂信国度的关键不是开疆拓土,而是万众一心。
简单来说,搞饭圈化。
“.以及最后一个理由。”
威斯海德停下脚步,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怎能眼睁睁看到无辜受难之人在我面前,而不去伸出援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