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想到沈澐寒说的话,他就越发愤怒,拳头间都是怒意,他的气味都令她恶心,什么才令她不恶心。
她坠入深渊,才是他内心最大的疯狂,应该高兴的。
蒲寒琛被他逼得节节败退,他望向落下的赛场,毫不犹豫的,攀跃而下,命令道:“给我一起上。”
看着面面相觑的家伙,他无比残忍的威胁道:“谁犹豫,我把他丢去喂鳄鱼。”
蒲寒琛才不傻,一个人扛下傅霆琛的怒火,有人分担火力,他才能少遭殃,承受着无名的怒火,他算是被无辜牵连,
让他查出来是谁,他非剁了他不可。
这家伙今天就像疯了一样,有毫不不玩的力气。
擂台上的众人听到蒲寒琛的话,即使再畏惧傅霆琛,也还是群起而攻之。
蒲寒琛再冷静,此时也忍不住吐槽,他要疯了,他是喜欢打架,可是他喜欢的是单方面的压制对方,武力值凌辱对方,而不是被对方暴揍。
“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放过我。”
“谁惹的你,你找谁。”
“或者我帮你宰了他,咱们能休息吗?”
傅霆琛不为之所动,相反更加来劲,“不能。”
最后蒲寒琛直接躺在地上装死,谁爱打,谁打,他不行了,累死他了。
傅霆琛这家伙是陀螺吗?
都不带累的。
傅霆琛嫌弃的望向装死的蒲寒琛,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幼稚,一直来都是沉默寡言,冷漠无情,因此傅霆琛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弱了。”
蒲寒琛轻啧了一声,“啧啧,不是我弱,是你受刺激在发疯。”
这可不就是在发疯吗?还从未见他那么失控过。
蒲寒琛一个翻身,单手托腮,大胆的猜测,“你不会是为了那天你带来的那个女人吧。”
一脸讥诮望着蒲寒琛的傅霆琛,挽着袖子的手一顿,眸色微深,是因为她吗?
沈澐寒对周南安的回答,字字珠玑,犹如在耳,“周医生,追悔莫及,不适合他。”
“我奶奶对他那么好,可是结果呢?”
“我没那么犯贱,明知前路,还漫漫的等待,一往无前的向前走,也许曾经因为爱,我可以勇往直前,赌一场无知的解,
但是那也仅仅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沈澐寒,而不是如今被剥夺一切,数着漫漫长夜过的二十六岁沈澐寒。”
沈澐寒的曾经灿若琉璃的星眸,如今晦暗荒芜,枯涸的没一丝光亮。
她的眼神,犀利如针,割裂着现在和过去的,她甚至排斥提到过去。
她明明没看他,但是他却如阴暗里窥探的蝼蚁,胆怯的不敢再深思。
“现在的沈澐寒每天踩在荆棘上,仰望着死神的怜悯之心,才能勉强的多活片刻。”
傅霆琛矢口否决,“不是,不是因为她,我眼光很挑剔,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女人。”
蒲寒琛虽然在感情上很迟钝,但是胜在他能融会贯通,心理学上很适合剖析复杂的感情和情绪,“霆琛,你可不像在乎,如果不在乎你干嘛急迫的想要否认。”
蒲寒琛是堪比傅霆琛更加冷漠,残忍的存在,但是胜在他把情感看得轻如鸿毛,这些事困不住他,但是不代表他没涉猎过,因此他更加的犀利看穿隐忍的傅霆琛,
“爱就是,不爱就是不爱,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不过你爱上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她确实有那样的本事。”
这是傅霆琛第一次审视,郑重的问蒲寒琛,“你觉得时南卿,如何?”
蒲寒琛皱眉,嫌弃溢于言表,“胸无点墨,弱智,太急功近利,她的急功近利是拿下你,但是没本事,她配不上你。”
“又菜还又爱玩,把别人当傻子,但是个人都能看出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霆琛,说实在的,认识你那么多年,那天你送来的那个女人,让我意识到你也并不是坚不可摧,你是有弱点的,她让你乱了神。”
傅霆琛有些震惊,蒲寒琛什么事都漠不关已,讨厌的事或人,他懒得多说一字,多说一字都觉得给他脸了,结果现在像是开了闸,倾泻而出。
“她又那么差吗?”
蒲寒琛对他的眼光早就怀疑了,既然他问,他当然不客气,“你眼瞎,慧眼不识金镶玉,捡个屎壳郎当宝贝。”
傅霆琛缠着手上的丝带,眸色黯然,沉重落寞,“要烟吗?”
蒲寒琛不知道他又卖什么关子,但是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烟。
傅霆琛随意的曲起一只腿,垂眸望着地上,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浸染着细汗,微微垂落几缕,遮住他的眉眼。
蒲寒琛有些看不懂他,怎么才几天没见,变得那么忧愁。
“是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烟雾缭绕间,傅霆琛低沉茫然的声音缓缓的溢出,“没有,只是不明白,我好像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而又复杂的事,有些迷茫。”
蒲寒琛惊诧的问道:“你有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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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天方夜谭,傅霆琛可以说除了童年不幸,其他一切都是顺风顺水。
傅霆琛陷入茫然,滞钝,彷徨,“嗯,很棘手,感觉触碰不到,若隐若现,像迷雾,我窥不进最终的结果,交织错乱,复杂迷人眼。”
此刻烟支上的燃烧斑驳星火,浮浮沉沉,时而猩红时而暗淡,慢慢地,不知不觉的就消失殆尽了。
周南安着急的给她把脉,但是什么都没把出来,着急的问道:“沈澐寒,你到底是怎么了。”
沈澐寒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她推开扶着自己的周南安,用最后的理智说道:“周医生,你出去,我没事,只是老毛病。”
沈澐寒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为什么看周南安是模糊的,她慌乱的关上门,“周医生,我没事,你去休息。”
沈澐寒被困住的小兽,她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她不能发出声音,这样会被周南安发现的。
周南安在外面敲着门,他很难相信沈澐寒说的只是犯病,“沈澐寒,你把门打开,我带你去检查。”
沈澐寒从未觉得有如此难挨过,她掐着大腿,努力的放平声音,平静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沈澐寒擦着嘴角的渗出血迹,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她忍着浑身痉挛的抽痛,摸索着去找水,打开水,她杂乱无章的用水清洗着黏糊感。
周南安踹开门,看到这一幕,赶紧扶着她,傅霆琛拽住他,脆弱的乞求,“求你,不要带我去检查。”
沈澐寒咽下翻涌着的血腥,费力的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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