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武陵被这无妄之灾整得欲哭无泪,老子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非要听这个贱货的蛊惑,好死不死去当了一把炮灰。
这可真是‘待要挨搞,满天飞×’啊!请自行计算心理阴影的面积。
因为他俩的窃窃私语,和惊慌失措的表情,顿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一个纨绔凑到了他俩的眼前:“老许,这个邬非鱼,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老大看起来有点怕他啊?”
许武陵偷偷看了一眼邬非鱼,这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知道最近江湖上最轰动的消息是什么吗?听说过天策府被灭门了没?就是这个人干的!”
该纨绔慢慢缓过神来,打了个寒噤,震骇的看着小黑胖子:“哪个天策府啊?就是扶风郡那个黑道大拿吗?怎么,被人干掉了吗?”
对于小伙伴的一惊一乍,许武陵很不满,翻了个白眼。
“他是大鑫山庄的二庄主,前几天刚刚杀了管清泉一个鸡犬不留!那可是天策府啊,即便是咱们整个乐安郡的所有高手凑起来,都不见得能抗衡,却被他直接杀了个干干净净!”他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么个煞神说要灭门,你们还觉得是在虚言恫吓吗?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们怕不怕……”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一众小弟脸上都变了颜色,卧槽,何止是怕啊,现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连许武陵都这么说,真实性是绝对毋庸置疑了,就连名噪一时的天策府都不够看,他们就差的更远了。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无比僵硬,残存的酒意,立马全消,化成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淌了下来,比什么醒酒药都好使。
尤其是红玉花魁,刚才一直在叫嚣着打打杀杀,甚至还威胁要灭门,现在立马就吓软了。
按照传说中的德性,恐怕一言不合,多半是自己先被灭了门。
其实,江湖传言也只是透露了一点皮毛,邬非鱼创造的奇迹太大了,也太多了。
他的前期部署,逆天实力,血腥手段,等等,每一样都骇人听闻。
只不过天策府的灭门事件,产生的效应实在太大了,连他自己也都始料未及。
这过去了才几天,但‘魔鬼鱼’的大名,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
虽然消息还没有扩散,很多人并不清楚详细过程,也没有画影图形,不知道这个煞神的具体模样。
但是在一些势力的高层当中,已经引起了格外的警惕,他也成为了千万不能招惹的存在之一。
众纨绔均非孤陋寡闻之人,得知自己一直在挑衅的对象,居然是这么一尊大神的时候,立刻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这就像是几只小老鼠,一直在拿着小棍撩拨一只大花脸猫一样,嫌自己死得慢了啊!
好险好险!此时此刻,一众公子哥眼神极其不善,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红玉这个罪魁祸首。
你不愿意得罪这个煞神,难道我们就愿意了?谁也没活够啊!
我们是二世祖不假,可也不是傻瓜,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当这个冤大头。
所有人都用吃人的眼光盯着她,恨不得弄死这个怂恿他们来找死的骚货,再也不想沾上半点关系。
女人喜欢找小鲜肉,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也别引狼入室啊!
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
你好歹也算是当红花魁,混迹勾栏多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找个小奶狗玩玩也就罢了,可偏偏要找条大灰狼,自己作死也别扯上我们啊!
王大花魁错就错在搬弄是非之时,一门心思只挂挂着那个俊俏的小哥,竟然都没摸清楚人家的海底,把这么一尊大神当成了跳梁小丑。
然后进入了一厢情愿的YY之中,以为对方只是几个好拿捏的外乡人,反而把一众纨绔差点给集体阴死。
要知道,即便是作为乐安郡一把手的沈家鑫,除了手中多了几万官兵之外,沈府的顶尖战力还不如天策府。
江湖仇杀绝不同于冲锋陷阵,那号称十万的精锐在高手突袭面前,几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这个邬二庄主,实力强横,绝对有能力在大军展开之前,就把整个乐安郡的首脑一锅端。
传闻他乃是魔修出身,睚眦必报,出手更是狠辣无情,尤其不好惹。
修士的手段,沈辰宇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总结起来四个字——防不胜防!
也就是说,即便是自己可以获胜,那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修士想跑,谁也拦不住!
常言道,只有千日杀贼,没有千日防贼。
有了这样一个仇家,后半辈子就四个字——寝食难安!
谁会想到,只是为了一个粉头争风吃醋的闹剧,竟然吸引来了这么几个大神,只怕沈家鑫知道了也要大惊失色吧。
老家伙自然也清楚,邬非鱼年纪轻轻,一战成名,绝对是需要敬而远之的一代凶人啊!
这后果就连沈辰宇都担待不起,若是被父亲知道闯了这么一个泼天大祸,恐怕真的会亲手把自己掐死!
他决定在自己被掐死之前,先掐死王红玉这个骚货来垫背,简直就是一只扫把星啊!
麻蛋,我就是一只猪,要不然怎么会相信另外一只猪!
他一边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一边像是站在老爹面前一样,恭恭敬敬,垂手而立,乖巧的像只猫儿一样。
而邬非鱼则是直接化身为吃货,和那姐俩吃吃喝喝,偶尔交流一下酒菜的味道。
在他的眼里,这几个纨绔确实不值得太重视,和个头大一点的蝼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几只癞皮狗挡了路,可以给它们滚开的机会,好狗不挡路嘛。
但若是它们不滚,反而乱吠的话,那就只能生生碾死了!
沈辰宇偷瞄着悠闲的三个人,心中也是颇为幽怨,大哥,你们装逼的时候,从来就不管别人的感受吗?
也不管我在这里吃紧,你们就知道紧吃,合适吗?要打要杀好歹也有点表示嘛。
但腹诽归腹诽,必须得承认一点,人家敢如此肆无忌惮,确实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
若非是带头大哥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所有人也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贱气啷当的年轻人,会是那个屠杀了天策府满门的煞神。
跟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形象截然不同,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混混,这个落差实在有点大啊!
先前传闻他已经调转枪口,去对付洛城的俞仲舒了,所以才一时没往这方面想,幸亏沈辰宇谨慎,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为今之计,是如何才能取得宽恕,几个纨绔在人家眼里算什么东西?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没人再想上去自取其辱,不要说这个煞神了,只那一个小白脸,就足以碾压全场。
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官二代,人家可是妥妥的一代牛人啊,自身就极其强悍,拿什么跟他斗啊?
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畏畏缩缩站在门口,场上的苗头万一不对付,也好用最快的速度夺门而逃。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纨绔们,现在就连屁都要小心翼翼的夹着放,唯恐引起这个煞神的‘格外关注’。
将半秒钟的东西活生生挤成无限长,这样才能无声无息,不至于太过突兀。
如果有味,打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一定要推给……
嗯,那个招来这煞神的红玉花魁,顶起这屁大点事,正好。
沈辰宇一直都在纠结如何善后,双眼充满了后怕,幸亏还没彻底摊牌,要不然真就把天给捅破了。
回头扫了一眼吓破胆的一众小弟,他忽然福至心灵,一个大胆的设想涌了上来。
他准备想尽一切办法手段,也要与这个煞神结交,化危机为机遇。
虽然双方一度大打出手,可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一次相识的契机?
毕竟大家并没结下什么死仇,一切还没失控,尚留有一定的转圜余地。
尽管希望不大,总是值得尝试一番,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念至此,沈辰宇打起精神,准备上前敬一杯酒,借着感谢对方手下留情的机会,顺便试探一下口风。
终于等到这个煞神放下了酒杯,抬起头来,沈辰宇内心一凛,赶紧收敛起心中的忐忑,抢先一步,拿起酒壶给三人倒酒。
然后如小媳妇见公婆一般,恭恭敬敬的行礼:“适才不知二庄主当面,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责罚。”
他虽然两股战战,但总算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来,然后悄悄吐了一口粗气。
“好了,不知者不罪。”邬非鱼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们走吧,不要打扰本少用餐。”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既往不咎了,也等于下了逐客令。
确定这事翻篇了,沈辰宇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这并不是自己的目的啊。
他随即抱拳,斟酌着说道:“二庄主,在下先前无意冒犯,深感惶恐,有意让店家另设一席,作为赔罪。不知意下如何?”
“还是免了吧,心意到了就行,”邬非鱼连头都没抬,“本少马上还要赶路,你们请回吧。”
沈辰宇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可三番两次发出邀请,人家却一直都是有一茬没一茬,爱答不理。
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那都是屁话,但若是存在利益交换,凡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