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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伤离别
    这一刻,三人各怀鬼胎,各敲各的锣,各打各的鼓,每个人都玩的不亦乐乎,浑然忘了吃饭这事。

    一个坏得掉渣的臭流氓,一个英气勃勃的假小子,一个情窦初开的美少女,这样的组合就显得相当吊诡了,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

    只要是被一个叫邬非鱼的坏蛋盯上,日后就别想再安稳了,爱恨两难断。

    对此,女孩们也是非常苦恼,遇到这么一个怪胎,真不知道老天爷是爱她们,还是要害她们。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女之间的脑回路,就是这么神奇!

    就在各种纠结之际,这时,一个相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人家饿了……”

    这个不解风情之人,自然就是那个傻白甜的凌小乔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感受。

    柴丽珊顿时惊醒过来,虽然有点失落,但却知道这丫头说的没错,确实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好不容易有点开窍,现在也失去了兴趣,不禁翻了个白眼,收起了虚张声势的宝剑。

    唉呀妈呀,这个死妮子吃错药了吧,这也太没眼力劲了!?

    她一边悻悻的收拾包裹,一边腹诽不已,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个吃货啊,一贯遇敌在后,吃饭在前。

    只想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刚才在那屋里咋没撑死你……

    凌小乔也想不明白,小柴姐姐为什么看起来很忧郁,有点不想理睬自己啊?

    “臭丫头,可真会煞风景啊,我日你……姐!”邬非鱼也很不舍,忍不住咬牙嘟囔了一句。

    而此时,小乔她姐只好无声无息地扭过去了俏脸,装作没听见,只是在心底默念一句,姐也欢迎来……

    正当一肚子疑惑的凌小乔,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柴丽珊手疾眼快,马上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好了,小乔妹妹,什么也别说了,你说一句多一句。”她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咱们现在就去吃饭,等会别噎着就行……”

    邬非鱼最大的好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此时看着满腹怨气的假小子,和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傻白甜,调侃之心顿起。

    “你俩好的时候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现在这是怎么了,是把裤子撑破了吗?”他看的好笑,一手搂住了一个美女,“走吧,山珍海味敞开了造,千万别给哥省钱……”

    凌小乔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咱们快走吧,我早都等不及了……”

    柴丽珊则是冷着脸,把他的手打掉:“给你脸了是吧?我看你不用去吃了,吃豆腐就吃饱了……”

    “走了……”邬非鱼也不气馁,哈哈一笑,转身就往外走。

    原先暧昧的意境破坏了,即便是再勉强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这种夹生的豆腐,邬大少还真的不屑于吃。

    三个人玩的有点忘乎所以,早都已经过了饭点,被凌小乔一提醒,大家确实都感觉有点饿了,各种意义上的饿。

    毕竟,刚刚这一出最多也就算是餐前甜点,是不可能喂饱像是邬大少这样的老饕。

    他负手悠然前行,两个美女紧随其后,坐上那辆历经风雨的马车,前去酒楼就餐。

    吃完饭送凌小乔回家,这一次千里走单骑才算是圆满结束,然后连夜赶路,直奔中都战场。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亲人了,凌小乔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那也意味着进入了牢笼,再也见不到相公和姐姐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对于凌小乔的身份,两人都没问过,她自己也一直都是讳莫如深。

    邬非鱼早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要不然也不会直接送她到这里,所以也就无需再去求证。

    至于消息从何而来,两个女孩也同样谁都没问,他也没有解释。

    柴丽珊是不感兴趣,只要姐妹交好就行,管她什么来历呢,谁还没有点隐私啊?

    至于为什么要到乐安郡,她也懒得过问,领导的思路太过天马行空,根本无从捉摸,作为下属只管服从便好。

    而凌小乔则是属于没心没肺,只要相公在身边,那就一切都没问题。

    直到到达目的地了,这才突然感觉有点奇怪,在客栈的时候自己第一次主动提及,却又被岔开了话题。

    难道相公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送到这里来的么?可他明明什么也没问啊?

    之所以一直隐瞒,凌小乔也有自己的苦衷,她的父亲乃是朝廷重臣,权倾朝野,地位相当尊崇。

    而她又深得父亲的宠爱,视如掌上明珠,那日天策府绑架她,就是想要借此来要挟。

    她忽然开口问道:“相公,你怎么知道人家要到乐安郡啊?我记得一直并没有挑明这事啊?”

    邬非鱼不紧不慢的赶着车:“这个很难猜吗?别忘了,相公可是能掐会算,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

    柴丽珊现在才知道,原来凌小乔一直没说,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顿时有了兴趣:“老大,说说呗,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那天小乔遇险的时候,我就开始在琢磨,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历,值得天策府的二当家,带着那么多好手追杀了一整夜?”邬非鱼也没卖关子,很干脆地解开了谜底,“而且很显然,任天熊并非是临时起意,这就是一场早就有预谋的绑架,想借小乔达到什么目的。”

    柴丽珊继续追问道:“就凭这个,你就猜出小乔的身份了?”

    “小乔的身份非富即贵,这是毋庸置疑,但是,到底要尊崇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天策府如此大动干戈呢?”他分析道,“江湖中有这份‘荣幸’的人,可并不多,于是,我就换了一个思路,假如,小乔并非是江湖中人呢?”

    两个女孩已经听得入了迷,不觉问道:“然后呢?”

    “小乔虽然单纯,但是身上的气质,却绝非是江湖草莽所能培养出来的,应该就是官宦世家出来的子弟,所独有的那种贵族之气。”邬非鱼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而我收到的情报,朝廷分管江湖事务的安澜阁主已于日前离京,专程来乐安郡商谈国事,而这位王爷,恰好就姓凌,这么一联想,也就大差不离了。”

    姐俩这才恍然,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但若是把这么多零零星星的信息串联到一起,需要何等的智慧啊!

    要不然,为何这些东西都摆在眼前,她们如何就想不出来?

    柴丽珊若有所思的问道:“所以你就在猜出来之后,临时改变了原先的计划,用小乔的身份,来逼管清泉狗急跳墙?”

    邬非鱼点点头:“嗯,你不觉得这样更完美,更具有迷惑性吗?”

    凌小乔更是心折不已,因为实情确如他所分析的那样,几乎分毫不差。

    当初任天熊就是想要绑架自己,借此来威胁父王,从而获得某些利益。

    所以,在自己骤然出现在天策府的时候,不管如何,管清泉都不会放过他们。

    因为哪怕是强大如天策府,也不愿公然与朝廷作对,若凌王爷真是倾全力收拾一个小小的黑道势力,还是不在话下的。

    “娘子,现在也该知道,我为何不想勉强你了吧?”邬非鱼叹息道,“就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这层身份,又不想逼你做出选择,这才被迫忍痛割爱啊。”

    凌小乔点点头,泪珠差点就要落下来了,既为相公的善解人意,也为自己的身不由己。

    虽然自己乃是当朝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她宁愿舍弃这一切,跟着相公一起浪迹天涯。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这才是凌小乔想要的生活,难道很过分吗?

    但就是这个小小的要求,对于眼下的她来说,因为种种羁绊,也成为了一种奢望,臣妾是真的做不到啊。

    细想起来,两人相识也不过才有六七天的时间,但是给凌小乔的感觉,就仿佛过了一辈子。

    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发生了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每一件都足以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尤其是救命之恩,可是重于泰山啊,而且他还救过自己不止一次,岂是如此容易就能报答?

    六七天的时间转眼即过,但她真正增长了许多见识,比这十几年的总和还要多。

    抛开这些不说,这些天朝夕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坏坏的相公。

    这就像是一段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完全如童话一般美好。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用一个个的狗血桥段,来证明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江湖上只有成王败寇,血雨腥风,江湖儿女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童话二字。

    庙堂之上也是只有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更加不相信童话。

    所以,理智回归之后,就此相忘于江湖,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再也听不到相公坏坏的调戏,没有了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小游戏,也体会不到那让人心痒痒的暧昧,只剩下肝肠寸断……

    还没真正离别,凌小乔整个人已经陷入到深深的茫然之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可生活就是这么操蛋且真实,如果没有那么几分遗憾,又怎么体验到那柔肠婉转的千般滋味呢?

    生离之殇,一见眼酸,二见肠断,三见,徒留一声叹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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