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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温水煮青蛙
    邬非鱼轻扬马鞭,越想越得意——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他丝毫不关心结界破碎之后会怎样,只要脱离了眼下的困境,有了足够的消化时间,根本就不惧以后的威胁。

    在离开妙真庵的时候,东野瑞霞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饮水酒食,以备不时之需。

    干了大半夜的体力活,早已饿得心里直发慌,现在正好用上了。

    他美滋滋的吃着点心,意得志满的赶着马车,带着两个美女,踏上了通往乐安郡的大道。

    这个假尼姑小姐姐还真是贴心啊,知道疼人,难怪人常言道‘不怕渣女玩暧昧,就怕少妇三十岁’。

    修真界有句名言‘佛魔不分家’,正是因为她,这才在妙真庵感悟了一天佛法,随即就堕入了这个诡异的魔界,收获了如此大的机缘。

    而且一个百无禁忌的熟女,对于一向喜欢揩油吃豆腐的坏小子来说,杀伤力就太大了。

    若不是时间上确实来不及,他真想调转车头回到妙真庵,找到小姐姐当面‘表示感谢’。

    不过,要是让后面的假小子知道了他如此‘重情重义’,很难说下场会如何,毕竟前面关于‘何以平天下’的话题还没翻篇呢。

    他在前面盘点着此行的得失,而车厢里的两个小妮子,也在各自想着心事。

    邬非鱼这一次表现得太过逆天,强势诛杀四大圣使,又勾动了天劫,哪一样都足以在江湖上引起一场地震。

    在见识了这惊天动地的绝世风采之后,对于这位大哥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另外一面,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大,刚才那个衣着怪异的老头子,是什么来路啊?”走了一会,柴丽珊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这个老头就是一个魔修,应该是咱们闹出的动静太大,过来查看什么情况的。”邬非鱼懒洋洋的靠在车上,随口答道,“本来哥哥也想尊老爱幼的,你们也看见了,是这个老家伙自己找死!”

    “他的术法很厉害吗?”柴丽珊咬着樱唇,问道。

    刚才两人的交手太诡异了,她也只能看见一道乌光射出,快逾闪电,那个扑上来的华袍老头就挂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沙雕。

    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杀人方式,感觉就是防不胜防,打心底就充满了对于未知的恐惧。

    “嗯,还行,跟四圣使差不多吧。”邬非鱼不屑的说道。

    “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柴丽珊紧紧盯着他的侧脸,问道,“或者说,你要是现在对上徐庄主,他有几成胜算?”

    “妹妹,你想多了吧?”邬非鱼扭过头来,瞟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个大哥,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柴丽珊不说话了,对于他这个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自己,徐六合也一直在藏拙吗?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啊?

    他身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神秘感,仿佛雾里看花一般,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别的不说,单说他最喜欢的泡妞项目来说,就透着那么的反常。

    这厮习惯一开场就是以急吼吼的色狼形象示人,被自己修理了多少次,也是屡教不改,谁的豆腐都照吃不误。

    两人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是愉快,作为大鑫山庄的渣男克星,居然上来就被调戏了。

    她也曾咬牙要收拾这个臭流氓,可是坚持没几天,就直接败下阵来。

    没报了仇不说,最终也没能独善其身,反而又被占了好几次便宜,那亏吃得不要不要的。

    但柴丽珊静下心来之后,更相信这只是一种伪装,他本来就最喜欢扮猪吃虎,挖坑阴人。

    凌小乔天姿国色,又是恰值青春年少,一般的牲口根本就顶不住那份诱惑,要是有他这样的机会,恐怕早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自己的姿色也不错,也是屡次遭到戏耍,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并不越雷池一步。

    也就是说,吃豆腐揩油没问题,一旦牵扯到实质性的东西,就借故不玩了,这‘色狼’的称谓居然是有名无实。

    甚至有好几次,还把黑锅扣在自己头上,莫名其妙的成了领导的最佳背锅侠。

    每次看见凌小乔幽怨的眼神,她也是欲辩无言:妹子,姐也很冤枉好不好?!

    不同于这个江湖小白,她还是有几分见识的,感觉领导在某方面还算是挺正常的,并非是从宫里跑出来的。

    不过,他除了被女人虐(主要是自己),其他都还是相当给力的,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危机,哪一次掉过链子?

    反正不论对手有多强大,在他手里就没讨过好,幸运的铩羽而归,运气差一点,直接就是死无全尸。

    曾经,柴丽珊一度认为他的实力不如徐六合,可第一次在破庙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认知给颠覆了。

    随后的天策府灭门,收服妙真庵,计杀常青藤的女杀手,直到在祭坛上硬杠魔教四圣使……

    除了逆天的战力之外,这打破常规的行事方式,一般人也理解不了。

    他嘴上喊的宗旨是能不动手就别吵吵,但更多是用别的方式解决问题,甚至还有点恶趣味,似乎很喜欢那种坑人的感觉。

    最可怕的是,这厮对于人性的把握,让他每每在看似不可能的时候,收获出人意料的效果……

    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密切,也逐渐了解更多这个男人世界的复杂性,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一个成语的内涵——深不可测。

    越想越头大的柴丽珊,最终还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我的哥,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啊?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眼见前面是康庄大道,离着乐安郡又是越来越近,凌小乔的心情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遇袭之后她一心只想回家,找父母撒娇诉苦,膝下承欢,发泄一下遭遇到的不幸。

    现在才忽然想起来,自己居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自己的亲人了。

    想起了这些,凌小乔越发的兴致消沉,偶尔说上两句话,也是无精打采,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自闭症啥的。

    柴丽珊看了她一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妹妹,怎么啦?是不是想家了?”

    这也很好理解,正常人都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大概这小妮子离家这么长时间,或许有些想亲人了。

    只是这一次,她却是猜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

    凌小乔轻轻把头靠了过来,枕在她的香肩上,幽幽说道:“姐姐,你说以后咱们还会见面吗?”

    柴丽珊轻轻一笑,调侃道:“当然会啊,你不是早就许给你家相公了么?”

    闻言,凌小乔有点羞涩,又有点无奈的摇摇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忽然鼓足勇气低声说道,“姐,相公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柴丽珊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他能吃能喝,能冲能打,还能有什么毛病?”

    凌小乔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他,轻咬红唇,羞涩的说道:“有好几次,马上就要那样了,他又收了回去……你说,这是不是病啊……”

    那几次虽然无功而返,可是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少女的芳心越来越乱。

    “你不会以为你家相公是弯的吧?”柴丽珊撇了一眼车门口那个结实的背影,嗤嗤的笑了下,“还是说,他有毛病,所以才羞于见人?”

    说到这里,自己先忍俊不禁,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凌小乔那张绝美的脸蛋更红了,不依道:“姐姐,人家跟你说个真心话,你还来取笑人家……”

    打闹几下之后,两人又沉默了半晌,柴丽珊突然问道:“哎,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个温水煮青蛙的故事?”

    凌小乔摇了摇头,满脸疑惑,表示自己没听过。

    “以前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有人将一只活青蛙抛进沸水里,那青蛙刚落入水中,马上就跳出来跑了;”她的目光闪烁,慢慢的讲道,“第二次,他又把那只活青蛙放到冷水里,然后慢慢加热,最后那只青蛙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无力逃跑了,就这么被活活煮熟了。”

    “那姐姐现在告诉我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凌小乔瞪大了好看的大眼睛,“你该不会是又在忽悠我干什么傻事吧?”

    “就你那智商,干的哪样不是傻事?”柴丽珊鄙夷的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想说,咱们其实就像那只在温水中被煮熟的青蛙一样,已经无处可逃了——”

    故事讲完,姐俩一齐不说话了,都是若有所思。

    大家都知道邬非鱼很花心,他自己也从不避讳,这一点也毋庸讳言。

    但如果他一定不忘初心的话,大概柴丽珊也就只能选择凌小乔做姐妹了,这也是她心中唯一承认身份的合法人选。

    毕竟当初两人一路走来,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各种各样的危机,甚至数次同生共死,已经有了一份深厚的姐妹情谊。

    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哪怕是东野瑞霞,只要柴丽珊看见,肯定会想办法从中作梗;

    唯有和凌小乔亲热,虽然心底也会吃醋,但却绝不会阻止,因为不只是她心无城府,关键是两人的关系还经过了官方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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