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非鱼虽然占尽了上风,靠的却是突然袭击,和对方的轻敌,即便这样,也是底牌尽出,全力以赴。
跟四个比自己段位高两级的魔修动手,要是还敢藏私的话,那就真的是作死了。
说句真心话,若非是那神秘圣物太过诱人,他也不想招惹这样的对头。
要是面对面硬怼的话,他最多可以对付四圣使其中的两个,而且结局也会很惨烈。
取得这个成果,有相当一部分靠的是战术运用得当,这一次也算是压榨出来了自己的全部潜力。
这一次的发挥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体内的灵力彻底枯竭,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动用。
若是强行出手,无异于自杀,势必会对根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他暂时还不想走到那一步。
所以,眼前还不能露怯啊,先把四个老棒子唬住了再说。
如果哪一个圣使犯浑,拼上命给自己来一下,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此一来,气场就十分重要了,幸好四个人已经被打怕了,从心底就发憷,做到这一点大概并不难。
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先形成一个气场,一旦形成,气场里面的人就会不自觉的失去了独立的思考意识,任由摆布。
眼下也是同样的道理,他那强大的气场已经完成了前期铺垫,完全掌控了局势,接下来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确实,四圣使早就在心里留下阴影了,四个字形容,生无可恋。
这厮太凶残了,眼下别说动手了,就连他多咳嗽几声,都要寻思老半天。
俗话说来的都是客,可是这一次,来的全是祸啊。
为首那个叫宋剑秋的白袍老者,强撑起身子,喘息着说道:“这位先生,适才是老夫弟兄们鲁莽了,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老夫等情愿认打认罚,看在大家都是魔修一道的面子上,还请手下留情才是!”
虽然邬非鱼并非是纯粹的魔修,有点似是而非,但是真火和灵气里的魔气,却是掩饰不了的。
而且,攀点关系也是好的,至少也不吃亏,所以,也被他直接当做了同行。
“哦?那么你们先来说说,既然知道是同道中人,为什么要对本少无礼呢?”邬非鱼神色不动,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问道。
现在他并不介意陪四个重伤的孤寡老人聊聊天,唠会嗑,消磨一下时间。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自己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和诡异的吞噬手段,最终也只能是自己率先满血复活。
宋剑秋已经被彻底打服了:“这个全是老夫等有眼不识泰山,想要仗势欺人,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上。现在先生只要说出来条件,老夫等无不从命。”
不得不说,这个老东西还是很光棍的,见势不妙,马上就软了下来。
不服软也不行啊,这小子下手忒黑,现在自己兄弟们重伤之下,更是无法应对。
他已经想好了,即便是这小子提出想要宝物,自己也只能暂时拱手相让,先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该不要脸的时候,还是不要脸吧,和命比起来,脸面算个屁。
兄弟们在这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挂了,已经是祖宗积了八辈子大德,哪里还敢要什么自行车啊。
而且他能打开外围的阵法,和祭坛的结界,却不代表着就可以破开供桌前的神秘封印。
登顶祭坛的自己弟兄们可不是唯一,前面也曾经有过不少魔修来过,扫荡了其他的宝物,唯独对于这个封印毫无办法。
他们苦苦钻研几十载,也始终不得其法,他可不相信,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会有手段解开这个千年难题。
邬非鱼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想各个击破,那就不能给对方太多思考的时间,只能不断发问,借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多说一些不一定有用,但是一定是对方很感兴趣的废话。
他一边不断的默运玄功,压制着狂暴散乱的气息,一边拼命吞噬着灵石里面的灵力,缓慢恢复着自己的实力。
“既然老头儿你都这么说了,本少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他笑眯眯看着软瘫在地上的四个人,“我想,咱们现在可以谈谈,这个桌子上的东西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有一个诡异的现象,即便是他们打得天崩地裂,仿佛整个祭坛都要裂开了一般。
但如此凌厉的攻击打在青铜鼎和供桌上,这些东西居然纹丝不动,没有丝毫损伤。
现在大战结束,自然可以研究一下了,因为没有其他玩意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他并不介意答案的真假,主要还是这个话题太敏感,既然想要掩盖自己外强内干的本质,那就只有爆出点猛料才行。
谁让自己实力不济呢,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去弥补,等恢复过来之后,这才一击必杀。
宋剑秋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这个恐怕办不到!这本身就是老夫兄弟的职责所在,不容有任何疏忽,也没有任何的谈判余地,还请原谅!”
这是他故意为之,虽然可以暂时放弃圣物,但也要表现的很为难,这也是一种策略。
作为一个失败者,实在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资本,这是唯一的筹码。
不只是邬非鱼想要拖延时间,他也想抓紧时间恢复,现在双方都有同样的想法,自然谁都不想打起来。
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江湖来说,当然懂得只有把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上,才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确实,自己没有一边聊天,一边修炼的本事,但是,可以给小弟们争取这个机会啊!
也只能寄希望于的兄弟之间的配合默契,能够明白哥哥的这一片苦心,抓紧这个机会恢复,这才是翻盘的唯一机会。
要不然,堂堂的魔道四圣使,今天恐怕真的就要不明不白的全部折在这里了。
其实,这个不用过多暗示,作为修真者的本能,只要一有时间,第一要务就是恢复自己消耗的灵力,修复身体的创伤。
双方尔虞我诈,刚才是自身实力的斗法,现在则是智力和演技上的比拼,败的一方,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老家伙,看来你是还没弄明白,眼前到底是谁说了算啊。”邬非鱼很嚣张的哈哈一笑,“给你个机会,自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说……”
这厮的德性依然是那么欠抽,狂妄跋扈,不可一世。
不过,这也完全符合一个胜利者应有的骄横,一点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假冒伪劣。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他可等不了那么久,恨不得只争朝夕!
“邬先生,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啊!”宋剑秋也是不卑不亢的说道,“否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老夫豁上自爆,一起玩完便是……”
这并非是虚言恫吓,而是切实存在的一种风险,这也是邬非鱼即便如此艰难,也一直没有让对方绝望的原因。
因为一旦真的激怒了某位圣使,豁上玉石俱焚的话,谁都扛不住一个玄阶巅峰高手临死前的全力一击。
即便是站在台阶下的两个女孩,也难免受到波及,他一直视其为禁脔,不想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他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紧张,又是张狂的一笑:“怎么,宋先生这是拒绝了该提议,本少可以这么理解吗?”
宋剑秋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瞬间就揪了起来:“若是邬先生非要苦苦相逼,老夫唯有以死相拼!”
“嘿嘿,先别那么急着放弃嘛,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呢。”邬非鱼微笑着摇了摇手指,“何不问问你的这些兄弟们,听听他们的意见呢?”
让你先嚣张着,等会哥不把你修理得裤子都提不上,算你没穿。
宋剑秋的表情也是极其古怪,总觉得他这笑容之中,不是那么简单,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怎么说呢,那眼神就贼忒嬉嬉,宛如一只马上就要偷到鸡的小狐狸一般。
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转身蹲了下来,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二圣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要不,这位先生先来?”邬非鱼依然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说说看,你们都有些什么想法?”
虽然嘴上客客气气,但是眼神里的那份蔑视,就仿佛四圣使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
突然被对手用如此诡异的眼神盯着,这就是被人堵着门挑衅啊,让人内心有一种相当抓狂的感觉,想不发飙都难。
更何况,二圣使也知道自身的情况,数十载性命交修的功力,就在刚才已经被这小子给废了,这让他变得相当疯狂。
“呸,你个小崽子,嚣张什么?老夫就是豁上一死,你也休想得到圣物!”他艰难的从地面上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就是老夫轻敌,才让你这小子一时得势罢了……”
他的脸色煞白,面目狰狞,浑身溢出血水,四人就数他伤势最严重。
此刻,强行忍着身体内外剧烈的疼痛,想要起身再作困兽之斗,只不过浑身的骨头已经散架,几次挣扎,几次趴下。
这一次的失利,可谓是刻骨铭心,不只是颜面尽失,整个人也是彻底被废了,这也让他丧失了基本的理智!
装逼最失败的案例,莫过于刚装完,紧接着就被打脸,就像此时的二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