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刚进门的时候,看见他逼格如此闪亮,赵楚峰早就掀桌子动手了。
作为业界的同行,他也看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装,在这一点上,两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自己刚被三个女人海扁了一顿,揍了个半死。
现在别说打架了,就是想要坐起来,暂时都办不到。
而且这个小坏蛋看上去笑眯眯的,可是满脸的奸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眼前这一切,多半就是这小子动的手脚,但具体是如何搞的鬼,至今都是一头雾水。
作为一个久经江湖的老狐狸,有一双见过太多套路的眼睛,但这一次却硬是没找到毛病出在哪里。
报仇是不用指望了,自己身负重伤,还有三个母老虎跟他是一伙儿的,若是冒然出手,只会自取其辱,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只能寄希望于通过自己忍辱负重,让对方掉以轻心,然后积蓄一点灵力之后,看看能不能催动术法逃走,这才是正解。
巴不得和这个坏小子多磨一会儿嘴皮子,这样才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对体内灵气的控制。
因为他刚刚惊喜的发现,原先莫名其妙被封禁的灵气,居然开始慢慢活动起来了。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赵半仙还是很识趣的,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既然做错了事,总得承担相应的后果。认打认杀,老夫接着便是。”
走过太多雨天路滑的道路,深谙实力不济就会被人耍,就会被人扁的精髓。
“赵大师,不要这么垂头丧气嘛,来,看着我,说一点本少感兴趣的东西。”说着,邬非鱼还伸手在老东西的头顶上拍了拍,就像是抚摸小狗一样,“本少保证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这一下恰好拍在卤门上,把赵半仙刚刚开始流动的灵气截断,抢点极准。
脑袋被按住,赵楚峰顿时汗如雨下,脸色苍白,既不敢躲开,又不敢搭话。
他可不相信真的会放过自己,任谁平白多了一个玄阶对手,想想都会头疼。
心里却很悲愤,都这个时候了,还跟老夫玩摸头杀哪?
但这时也就是腹诽几句,一点也不敢流露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赵楚峰强笑了一下:“老夫是一时失手不假,落在你们手里,生死你说了算,但也不用这么戏弄于我吧?”
“说不说在你,放不放在我!”邬非鱼淡淡一笑,“佛说,信我者,得永生!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满嘴鬼话,信口雌黄,那一派神神道道的模样,比这个正宗老神棍还像神棍。
什么都不说,还指望本少会放过你吗?神棍老先生,都这把年纪了,也应该不会再天真了。
赵半仙表现得可怜极了,嗫嚅着说道:“那个,咱们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先高抬贵手,把您的手拿开。”
被那只魔爪放在自己的要害上,太特么吓人了,灵气无法流动不说,关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按下去。
他也曾悄悄勘察了一下邬非鱼的气息,似乎也是一个修士,只是灵力微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能把自己坑成这样,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这辈子要是还没到头的话,在见识了这个小坏蛋的阴险之后,就再也不会如此仇视第二个人了。
这也正印证了装逼界的一句名言:你很会装逼,所以,你要死。
想到这里,赵半仙又是一阵头疼,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沁出不少血迹。
邬非鱼倒是没继续坚持,放开手后,还假惺惺的扯起赵半仙自己的衣襟,温柔的给他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
“赵大师,现在是不是知道谁大言不惭了?”他笑眯眯的调侃道,“不过,这几个女人也太不像话了,不管怎么说,您老好歹也是堂堂的玄阶大师啊,怎么能让她们打成狗一样呢?”
这演技,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啊,表演浮夸不说,还特么的太假,假的不能再假了。
赵半仙不由得脖子一缩,脸都鼓起黑筋了,真的好想将嘴里的血水啐他一脸。
靠,要不是你这个坏小子,老夫还不至于这么惨呢,亏你还有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麻蛋,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
“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天了吗?”邬非鱼笑眯眯的,果然很像一只大尾巴狼,“我想,你懂本少想要知道点什么了吧?”
赵半仙虚弱地扶着一张凳子起身,瘫坐在地上,额头挂豆大的汗滴,咬着牙说道:“不成功便成仁!一死而已,何惧之有?老夫早已看淡,什么都无所谓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羊绑在条凳上,是刮毛还是割蛋,随便你们玩了。
“不成仁那就成死人,对吧?嘿嘿,在本少这里,哪怕是死,都将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邬非鱼坏坏一笑,歪头看着三个美女说道,“比如说,把你交给美女们,我想,她们肯定很喜欢和你聊天的。”
一句话,又惹来美人儿们的一阵白眼:人家是淑女好不好,什么时候成了你吓唬人的母老虎了?
能拿着自己的女人,当成一个逼人口供的工具,这厮也是独一份了,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软饭王所能形容得了!
赵半仙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窝草,这么阴损的招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鬼才想跟你的女人们聊天呢,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聊进去了。
老夫也很无奈啊,也想当那打死都不招的烈士,玩一把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奈何实力……根本就没有啊。
关键是这三个美女也确实太彪悍了,要是再复习一次混打的话,真的扛不住啊。
这把老骨头是一定会被给拆光的,这就不用说了,主要是那份让女人摧残的耻辱,让一个堂堂玄阶修士情何以堪啊?
看着虎视眈眈的三只母老虎,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这个世界好黑暗啊,居然还有娇滴滴的女人,比男人都要凶残。
在赵大神棍表示了屈服后,邬非鱼这才放下了他的衣襟,挑了个干净一点的衣服内里把手擦干净,直起腰来。
他淡淡的问道:“现在,就先说说你的来头吧,本少也想看看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说不定一害怕,就放过你了呢?”
听到他上来就问到了要穴上,赵楚峰想到了宗门的强大底蕴,腰杆子也不由自主的挺了起来。
“不是威胁你们,老夫背后的势力,是一般人远远想象不到的强大,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能抗衡的。”他显得很硬气,“只要你放了我们,咱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妙真庵老夫也不去了,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本来他想要随便胡说一个宗派,或者推到自己的两个同伴身上,但那样的话也太侮辱这个坏小子的智商了。
若是真的翻了脸,估计无论那一招都接不住,所以才只能乖乖妥协。
事关宗门机密,他还真不敢轻易泄露,只能先吓唬一下,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
赵大神棍对于眼前的局势,还是拎得清:首先,这个年轻人不好糊弄,再者,自己的那两个同伴到现在一动不动,明显也是中招了。
前有强敌,后无援兵,能坚持到现在,老夫也算是对得起组织了。
“老棒子,你怕不是还活在梦里?”邬非鱼还没说话,东野瑞霞先愤怒了,“轻轻一句话,想要就此媾和,哪能对得起本掌门那十几年的牢狱之灾么?我妙真庵门内的姐妹们也不答应啊!”
赵半仙面目已经恢复了一点平静:“不管怎么说,老夫奉劝东野掌门,千万不要冲动,若是做出什么过激的傻事来,难免招来灭门之祸!”
“赵大师,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揍么?就是因为你这张嘴太碎,太聒噪!”邬非鱼抬手就是一巴掌,再次把他打翻,“您这是还没看清楚形势,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刚才要不是本少拉着,她们弄死个把老棺材瓤子,可是分分钟的事儿,还特么的敢在这里叽叽歪歪!”
此时听闻这老东西的狂妄之语,他已经下决心不会善罢甘休了,任何威胁到自己利益的存在,都要扼杀在萌芽状态。
再次被抡翻之后,赵半仙也很郁闷,那是因为你拉着吗?明明是这三个疯女人打累了才停下,好不好?
但是那一对绿油油的眼光看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收起了所有的腹诽,慢慢爬了起来。
他幽幽说道:“老夫落在你们手里,还不是任由搓扁还是揉圆?何必再找一些牵强附会的借口呢?”
邬非鱼笑眯眯的讥讽道:“哟呵,大师似乎很有怨言啊。”
赵楚峰愤愤说道:“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现在的他还是很有上进心,总觉自己背靠宗门,他们不敢轻易下毒手,或许还能再抢救一下。
“果然不愧是玄阶大修士啊,皮糙肉厚能抗揍,这么快就底气十足了。”说着,邬大少又是一巴掌,就轮翻了‘抗揍’的赵大修士,“告诉你多少次了,本少打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赵楚峰趴在地上,想哭都找不准音儿,刚刚听到夸奖,正想客气几句的时候,就突然遭到了打脸。
而且还是那么阴损,卡着点来上一下子,直接打断了体内的灵力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