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现在他们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里,推杯换盏,完全就是靠拼人品?
“既然连你都含糊,那你还敢赌的这么大?”柴丽珊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是吹,哥哥人品好,还从来没有赌输过。”邬非鱼微微一笑,说道,“哥早就想过了,也就是多死几个人而已……”
柴丽珊很难得的沉默了一下,才问道:“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就不怕整个山庄为了你这孤注一掷,陷入万劫不复?”
“即便知道联手是唯一的破解之道,可是,你觉得他们会吗?”邬非鱼喝了一杯酒,继续回答她的提问,“大家都想保存实力,让别人先出来当炮灰,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被我们各个击破,谁都保不住,这就是人性。正是他们盟友之间的互相猜忌、不信任,才给了我们纵横捭阖的机会。”
柴丽珊不说话了,因为牵扯到‘人性’这么高大上的东西,自己实在搞不懂,真的有几分不明觉厉的意思。
看见她不说话了,凌小乔及时补上了这个空档,跟邬非鱼干了一杯。
“邬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一拥而上呢?刚开始只有咱们三个人,他们可是有一百多高手啊!”她显然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还是有些后怕。
“上来赵荣飞被我打倒之后,已经把他们吓住了,这就叫先声夺人。”邬非鱼殷勤的倒着酒,给两个美女夹着菜,“每个人都没意识到当时的危机,都觉得别人可以先上来跟我对耗,为什么自己还要当这个出头鸟呢?等到发现这个想法很错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就有点像是添灯油战术,死了一个再派上去一个,最终却被一个个打掉,一点点把对方的实力消耗干净。
不过,话虽是说得这么轻松,但是作为一堂之主的柴丽珊可是清楚,除了自身实力强悍之外,这里面对于人性心态的把握,必须相当深入才行。
这厮显然是早就做足了功课啊,单是牵扯到的前期情报,就是一个海量的数字。
否则,怎么会对天策府的一干人等的脾气性格,都把握的如此精准?
除了山庄的情报系统,他应该还有属于自己的渠道组织,才能够在短期内就搜集到如此多的信息,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就可以完成的任务。
他曾经说为此准备了三年,倒也不是虚言应付,应该是确有其事。
柴丽珊看着已经微醺的邬非鱼,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很想知道在他掌握的情报中,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嗯,这个瞒天过海玩的很成功,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们的最终目标,居然会是整个天策府集团。”她压制下自己的冲动,敬了领导一杯酒,“在管清泉倒下去之前,谁都认为这只是个人恩怨,所以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得不说,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高,的确是高!”
当时邬非鱼拉凌小乔上贼船的时候,她一度不置可否,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奇效。
“其实他们今天最致命的失误,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得到美女的赞扬,邬非鱼也是越说越兴奋,再次独自喝了一杯酒,“就是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了,当时只要管清泉早一点发现外面不对劲,就会拼死一搏,咱们还是要有一番苦战的。只要场面一失控,接下来就会演变成一场惨烈的持久战,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完成收编。”
身在局中不知局,柴丽珊本来就不知道整个计划,经过他如此这般抽丝剥茧的分析之后,方才如梦初醒。
计划比之最初有些许改动,主要就是针对这些破绽量身定制,由此可见,他对于对手的性格弱点,掌握到了一种何等恐怖的地步。
一语点醒梦中人,两个女孩也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不住附和。
邬非鱼看着姐俩眼里越来越多的小星星,很兴奋,喝了点酒以后,谈兴也很高,此情此景,最适合装一把。
要是忽悠成功了的话,那就能赢取美女芳心,说不定还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如果要是失败了的话,最多也就是浪费一点口水,脸皮厚若城墙的邬大少,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所说的话题,针对的都是他的得意之作,一下子被搔到了痒处,自然也是越说兴致越高。
当一个人历经艰辛取得成功的时候,最需要鲜花和掌声来赞美、鼓励,尤其是当这些都来自于两个漂亮美女的时候,更能刺激某种欲望。
“老大,你可真是会扮猪吃老虎哪,挖了这么大一个大坑,这一下子填进去多少人啊。”柴丽珊美眸一转,借着酒劲感慨了一句,“小妹算是彻底服了,谁不服你我不服谁!”
此时,她已经有了多打探一些内幕消息的想法,话里话外,开始故意向某些方面引导。
“嘿嘿,小柴妹妹,你这不像是夸奖人,更像是在夸奖一个怪物嘛。”邬非鱼醉眼乜斜,瞟着两人,“娘子,相公是个怪物,你怕不怕啊?”
凌小乔吐了吐舌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轻轻眨动,似乎在悄悄说,你就是一个怪物,还敢咬我?
“有什么好怕的?邬大哥本事越大,小妹感觉越安全呢。”她已经习惯了邬非鱼的称呼,依然微微娇笑着举起酒杯,“说真的,邬大哥,你的术法跟谁学的,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此时她也是喝的小脸通红,尤其是那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开合之间,微微抖动,看上去十分诱人。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柴丽珊想要知道的,马上也竖起耳朵,关注了起来。
邬非鱼酒后的意志力本来就薄弱,顿时血气上涌,忍不住就想要啃上一口。
他色眯眯的说道:“娘子,这样吧,你要是同意给亲一口,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姐姐,邬大哥又在调戏我……”凌小乔大羞,扭头向柴丽珊告状,只是那娇羞嗔薄的神态,越发妩媚动人,我见犹怜。
很难得,柴丽珊这一次并没有仗义出手,因为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媚眼流转,看着贼心不死的邬非鱼,也及时补了一句:“我也想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呢?”
邬非鱼很受用她态度上的转变,嘿嘿一笑:“不是哥哥有多么厉害,其实只不过是道上同行们的衬托罢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水平太次呗?”柴丽珊有些不满的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厉害,可是,能不能说点具体的,别总是弄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糊弄人?”
“哼,就是,我们又不是敌人,再胡说八道,就不理你了!”凌小乔气鼓鼓的扭过去了身子。
“你们是不是以为,哥哥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诡计多端取胜,其他方面都稀松平常?”邬非鱼真的有点喝多了,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其实错了,你们都错了,本少爷天赋异禀,文武双全,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
听到越扯越远,柴丽珊忍不住打断了他:“真的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育出来你这样一个奇葩……”
这个母老虎语气中,难得流露出少女的娇嗔之情,似是软语相求,又似是在轻嗔薄怒。
“我师父是塞外大漠的一个老道士……”邬非鱼一边倒酒,一边随口说道。
“滚粗!不说拉倒!”柴丽珊瞬间破功,原形毕露。
当即一声娇喝,直接跳了起来,扬起粉拳就想要捶人。
这老掉牙的身份简历,瞬间把她有些迷离的情绪唤醒,忍不住打断了他复读式的回答。
要不是还没吃饱,眼前装着猴头菇的大菜盘子,真能连汤加水,一齐飞到那张讨厌的笑脸上。
这都是什么人嘛,多说一点你能死啊,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聊天了?!
就这德行,还整天到处泡妞,到底会不会哄女孩子啊?
这样子人家很受伤的,知道不?在这一刻,柴丽珊甚至对于自己的魅力,都产生了怀疑。
这货论智商,杠杠滴,论情商,简直就是个渣啊,根本不解风情嘛!
邬非鱼似乎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一脸的委屈:“不说实话还不行,说了你们还不信,哥哥也太难了……”
“那就闭嘴……接着喝酒……”柴丽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悻悻地坐了下来。
“邬大哥,这个也保密呀?小妹也很好奇呢。”凌小乔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道,“我想令师一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厉害人物,要不然也教不出来这么优秀的弟子。”
“既然你们不相信实话,那么就说一个精彩一些的故事!”邬非鱼嘻嘻一笑,完全复制了某个小说的情节来解释,“相公小时候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掉下山崖,困了十几年,全靠挖野菜吃野果为生。幸好捡了一本破书,胡乱练了一顿,算是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这才找出一条出路,好不容易熬出来。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你在山崖底下找到的那本破书,是不是叫什么《真经》或者《宝典》啊?”凌小乔显然也听出不对头,只好陪着他随口胡扯。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的智商吗?”柴丽珊则是双目冷冷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随时处于爆走的边沿。
差一点就挨上揍的邬大少,根本就没有幡然醒悟的意思,看着美女们的眉眼流波,此时感觉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轻了二两。
都不用劝,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又喝了一杯,吆西,秀色可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