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谋士已经被邬非鱼吓破了胆子,现在别说是惹他发火,就是想一想那凶残的手段,都觉得头皮发麻。
刚刚又碰了一鼻子灰,但看着邬非鱼冷的快要结冰的脸色,却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讪讪坐下。
徐六合看着两人被自己的结义兄弟整的十分难堪,心下不忍,打了个哈哈:“两位酒喝的差不多了就请便吧,我和兄弟今日结义,相见恨晚,不醉无归。”
他倒是想给两人个台阶,赶紧就坡下驴,该干嘛干嘛去。
可惜,两人却并不甘心就此灰溜溜的滚蛋,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有句话说的很贴切,不作死就不会死,于是,这两个讨厌的老家伙,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柳胜伦干笑一声:“两位庄主今日结义,实乃一大盛事,老朽还想叨扰一杯水酒,不知可否?”
在他的心中,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另外一层身份保护,不看僧面看佛面,邬非鱼再如何嚣张,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殊不知,邬非鱼根本就没想给他们留任何情面,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赶走这俩碍手碍脚的老东西了。
所谓举一反三,透过刚才和两位谋士辩论的时候,仅从只言片语中暴露出的一点信息,他就推测出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在他们眼里,邬非鱼只不过是图一时嘴上痛快而已,根本就不知道已经暴露了很多东西。
他直接没理睬一心献媚的两人,看着徐六合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徐六合一摆手:“你我兄弟无须客气,有话请说。”
王柳二人不知道邬非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尴尬的坐在一边,等着他自己揭开谜底。
“小弟年轻气盛,从不会屈居人下,也知道大哥一直不甘雌伏,难得如今风云际会,你我兄弟都有心要大干一场,”邬非鱼端起酒杯,和徐六合碰了一下,“只不过嘛……”
“老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不用婆婆妈妈的,”徐六合豪爽的一饮而尽,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放,“你我既然结义,我的就是你的,山庄里的一切人员钱粮,任凭兄弟调度使用。”
“既然你我兄弟共谋大事,这就需要一个绝对私密的地方,既不能引人注意,还要随时可以联系上大哥。”邬非鱼斟酌着,慢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嗯,我看这个地方就不错,要是再把闲杂人等清理一下,那就更完美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就不住往两大智囊那边瞟,笑容说不出的阴森。
这边徐六合还在沉吟着,那边柳胜伦已经反应过来:“二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我们扫地出门吗?”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品。”邬非鱼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语气,“两位刚才有句话,本少很赞成。”
王三笠不觉捧哏道:“什么话?”
“攘外必先安内啊!”邬非鱼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二位操劳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没事种种花,养养鸟,纳几房小妾,啧啧,那小日子……”
他微闭着双眼,摇头晃脑的说着,一副艳羡不已的样子,好像恨不得自己马上也去找几个小老婆。
“二庄主,此话当真?”王三笠眯缝着细眼,问道。
“当然,比真金白银还真!”邬非鱼很干脆的答道。
大有一股‘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模样,嗯,和小人得志没什么区别。
“不行,”想不到刚才还唯唯诺诺的柳胜伦断然拒绝,打断了邬非鱼的话,“我们手头上还有许多工作没做完……”
在这个山庄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从来就没有可以随心所欲、一手遮天的事,哪怕是庄主也不行。
“对不起,两位从现在开始失业了,”听闻此言,邬非鱼收起了那可爱的笑容,露出狰狞的面目,“给你们一个时辰,要是过时还有不相干的人等在这里晃悠,可别怪本少六亲不认,女的先×后杀,男的先杀后×!”
两个人吓了一跳,这位上任还不到一炷香时间的二庄主,怎么像个变态的流氓呐?
王三笠也是一改软弱的神态,据理力争:“二庄主,这里可不是一言堂,由不得你胡来。”
柳胜伦也马上附和道:“就是,二庄主如此霸道,何以服众?”
“何以服众?本少只对大哥负责,为什么要服众?”邬非鱼张狂的哈哈一笑,“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实力才是唯一。只要谁不服,那就一个字,杀!”
说出这个‘杀’字的时候,他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狠辣,杀气腾腾,宛如刚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魔神。
估计真要是惹得他发飙,连这个刚结拜的大哥都未必能降住,更不要说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朽了。
就连刚才还试图强硬一下的王三笠,都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两股战栗。
但还是开口劝道:“二庄主,靠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在下觉得,还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为好。”
“靠,你们已经不是本庄之人了,本少凭什么还给你们留一线?”邬非鱼不屑的说道,“本少就是敢这么猖狂,有本事你咬我啊?”
从投靠大鑫山庄的那一天起,两人就当了背后势力的带路党,一直在山庄内呼风唤雨,操控大小事务。
迫于对背后组织的忌惮,徐六合一直也很少会说什么,却没想到今天在邬非鱼这里,两人撞了一个头破血流。
眼见这厮就是一个混不吝,有理也说不通,两人没办法,只好把目标转移到了徐六合身上。
“徐庄主,这也是你的意思吗?”王三笠阴沉沉的说道。
“咳咳,那什么,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兄弟的意思,就是老徐的意思!”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很清楚。
王三笠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嗯,明白了!徐庄主,老朽倒是小瞧了你。”
“不,是大哥太高看你们了。”邬非鱼在旁边冷冷一笑,说道。
这不是什么个人之间的仇恨,而是一种权力之争,不论是谁,也不论自己的能力大小,都想让自己手中的权力更大一些。
“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做人千万不要狂妄自大,否则,迟早要惹祸上身的。”柳胜伦皱了皱眉头,阴恻恻的说道。
“友情提醒一下,本少并非嗜血之人,但也很讨厌有些阿猫阿狗的叽叽歪歪。”看着两人不住瞟着徐六合,邬非鱼冷笑一声,“要是以后有什么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还请两位告知一声,也好让人收尸。”
这二人的来头虽然不小,但在他眼里,背景这东西没有任何意义,跟背影差不多。
这两个老东西自身没有什么武力,比拼智商更是不行,和蝼蚁区别不大。
只要他们胆敢认不清形势,继续纠缠不清,那么他也不介意随手将这两只臭虫捏死。
徐六合怜悯的看了眼王三笠和柳胜伦,这两个傻子,大概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面对一个什么样子的怪物,你们真的以为他不敢杀人吗?
两人也够悲催的,满腹的委屈和恐惧来不及吐槽半句,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只好无可奈何的看着徐六合:“庄主,您看这事,我们——”
没等徐六合说话,邬非鱼就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霸道的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大哥的意思,你们已经浪费一刻钟了。”
两人可以跟徐六合卖惨,但这个凶狠的邬非鱼,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根本就不惯毛病。
讲不过还好一点,大概最多也就是赶紧滚蛋;要是真的讲得过,这个狠人会不会恼羞成怒、暴起杀人,这可就不好说了。
话说到这步田地,徐六合也只好顺着邬非鱼:“两位,还是换种方式品味美好生活去吧,田园将芜胡不归?”
柳胜伦把心一横,说道:“我们俩人操劳十数年,庄主至少应该有个交代吧?!”
狠话这几天听得太多,邬非鱼都有些厌了,尤其是这两个老家伙。
“交代什么?”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表现得很强势,“缺你们吃喝,还是少你们花销?连养老送终喝花酒都包圆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王三笠梗着脖子说道:“无他,只要庄主给一个辞退我们的理由!”
徐六合想了想,说道:“黑龙涧五怪和俞仲舒暗通款曲,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这是严重失职,仅仅是辞退你们,已经是老徐念及旧情了。”
“庄主这么说就不对了吧,这不是联盟内部的潜规则吗?”柳胜伦委屈的叫了起来。
整个骷髅会都知道,自己的下属里面,不只是有白道的卧底,盟友之间,相互也派了不少如五怪一样的灰色人员。
但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都心照不宣,最多就是不让他们涉及核心机密,仅此而已。
自从邬非鱼来了之后,怎么全都变了,这居然成为了一个扫地出门的借口,这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