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丽珊还有些不甘心,正想要再说什么,邬非鱼拉着她就走了。
这傻孩子,看不出来你们庄主早就人老成精了,能是那种轻易交心的人吗?
谋定而后动,才是一方霸主应有的素质,而不是仅凭一时的头脑发热。
他们只负责把别人忽悠的热血沸腾,然后让那些炮灰去帮助自己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自己则躲在安全区,摇旗呐喊,出谋划策,这就是将将和将兵的区别。
邬非鱼现在还真没有占便宜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再让柴丽珊继续劝说下去了,没用不说,弄不好还只会适得其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冰山一般的高冷女孩,居然任由他拉住了自己的玉手,并没有挣脱。
这一幕,要是让周慧文看见,估计又要惊掉一地眼珠子。
然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现在邬非鱼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柴丽珊抵触的心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强烈。
这已经足以让身后的徐六合瞬间石化了,对于自己这个属下的脾气,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小妮子是要动春心了吗?
要知道,他破格提拔柴丽珊,绝不是看重那份出众的姿色,而是确实有那个能力,猛的一塌糊涂。
而且,这小妮子性格刚烈,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敢于如此放肆过,或许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徐六合甚至在心底,开始给这个口若悬河的小兄弟默哀了。
在他看来,显然邬非鱼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牵了一个错误的小手。
但是,徐六合还是忘记了一句俗话,那就是‘女人心,海底针’。
任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柴丽珊,已经开始对于邬非鱼的来历,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修士,除了自身实力相当不错之外,而且还有如此计谋口才,傻子也能看出,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才,为什么要到大鑫山庄来谋求发展?单纯就是因为徐六合的人品好吗?
大鑫山庄明面上的实力还算是不错,可江湖老油条都知道,比起那些隐藏的势力来说,最多也就算是一个二流罢了。
现在刚出了门口,柴丽珊忽然站住了,甩开了他的手,突然玩味一笑。
这是邬非鱼第一次看见她露出笑容,而且那张绝美俏脸展颜一笑的时候,居然是如此灿烂,令他瞬间销魂!
看着他有点痴迷的样子,还是让这个男人婆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
甚至还有心情,还像是普通的女孩子那样,调皮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玉手。
等到他的目光再次聚焦之后,柴丽珊这才开了口:“原来你大闹山庄的最终目标,是为了说服庄主出山,统一骷髅会吧?而那几只丑八怪,只不过是盘开胃小菜,对吗?”
“嘿嘿,五怪还不配在下出手,庄主也并非哥哥的最终目标,”邬非鱼依然有些走神,随口答道,“哥哥另有所求,不为世人所知也。”
看着邬非鱼逼格闪亮的样子,柴丽珊在心里鄙夷的一笑,给他按上了一个新的头衔:色胚加装逼犯。
“庄主都还不够格,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柴丽珊很配合捧了一次哏,吃惊的张大了小嘴,“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另有所求,到底是什么呀?”
不论真假,柴丽珊小表情还是很可爱的,杏眼圆睁,樱唇微张,呲着两只洁白的小虎牙。
俨然一副见到了大头鬼,震惊不已的模样。
“既然不为世人所知,那就是不能随便示人,还请小柴妹妹谅解。”邬非鱼微微一笑,答道。
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柴丽珊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徐六合可是一个老江湖了,而且还亲自出手试过,这就说明至少这厮绝不单纯是一个嘴炮。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刚才所说很有可能并非是大话,那么跟庄主的那一下较量,应该不是他的真正实力。
要不然,他绝不会孤身犯险不说,就连事后的神态,也不会如此淡定。
由此看来,很有可能是觉得庄主没有倾尽全力,他也不屑于出手。
这个有点异想天开的猜测,把柴丽珊吓了一大跳,连庄主都没放在眼里,这怎么可能啊?
此刻,她已经忘了追问邬非鱼的另有所求,只想知道他的术法,到底已经达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这厮的无耻,典型的顺着秆子往上爬,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
因为考虑得太过出神,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玉手,又被他趁机抓在了手中。
两人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对卿卿我我的少年男女,正在执手相看,喁喁私语呢。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被男人抓住自己的玉手,但柴丽珊并没有太过矫情,再说了,除了刚开始感觉有点异样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她并没有急于撤退,略显急迫的问道:“邬兄这一身术法,已经到了何种境界?是跟谁学的呀?”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邬非鱼随口答道,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柴丽珊性急的说道:“废话,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真话了。”
“哥哥出师未久,还真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何种地步,要不然也不会被庄主修理的这么惨了。”既然可以占便宜,邬非鱼也是有问必答,“至于我的师父嘛,只不过是个野狐禅,一个在塞外大漠,无所事事的游方道士。”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母老虎,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猛嘛。
而且,这小妮子还真是挺漂亮的,一双乌溜溜的杏核眼,睫毛特别长密,扑闪扑闪的像是会说话。
这个年纪并不算大的假小子,素颜朝天,不施脂粉,穿着一身男性的紧身武士服,尽显中性之美。
宽松的裤子里,隐约能看到修长结实的玉腿轮廓,柔韧的蛮腰上,扎着一条黄色丝绦,胸部不算大,却充满一种特有的张力,几欲裂衣而出。
柴丽珊撇了撇嘴:“野狐禅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你骗鬼去吧!”
“看看,哥哥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怎么还不信了呢?”邬非鱼很委屈的说道,“一个穷逼师父而已,值得哥哥骗你么?”
“本堂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师父,才能调教出如此优秀的徒弟罢了。”柴丽珊说着,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玉手抽了回来。
这个明显水花太大的回答,柴丽珊并不相信,不说实话还想占便宜,天下哪有这好事!
开玩笑,要不是有事问他,才不让那狗爪子乱动呢,哪只动了剁哪只!
而且,这个坏小子的答案,应付的成分更大一些,显然不能让她满意。
“家师哪里会调教,哥哥基本上都是靠着自学成材,”邬非鱼猥琐的一笑,“其实那个老东西就是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落拓老道,当初收留我只不过就是伺候他而已。还有就是想自己死了以后,不至于曝尸荒野。”
说着,有些遗憾的看了看那只修长玉手,只能看捞不着摸,心情就差了许多。
而且哥说的确实都是实话,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哼,不想说拉到,我还不稀问呢!”柴丽珊把头一扭,说道。
遇到这样的惫赖小子,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她也只能再次回归了小儿女的本色。
看着她瞪着眼,撇着小嘴,一副你骗人的神态,这才是一个正常女孩子应有的模样嘛。
“真的,我师父一心想让我也和他一样,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洞天福地,潜心修行,追求修真大道。”邬非鱼急忙解释道,“哥哥实在忍受不了那样枯燥乏味的修炼生活,这才离开,准备自己出来闯一闯,好男儿志在四方嘛。”
“你说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何种境界,你觉得我会相信么?”柴丽珊脸色稍缓,“这个只需跟同行稍作交流,不就明白了吗?”
“哥是真的不知道。本来师门规矩,就不能轻易动用术法,更别提跟同行交流了。”邬非鱼苦笑一下,“我自己估摸着,大概算是中流水平吧。”
柴丽珊不由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这样,不是违背师训吗?”
邬非鱼恢复了最初的嬉皮笑脸:“这可不算,因为哥哥是被迫的,总不能活人被尿憋死吧?”
这个狡猾的小妮子,这么红口白牙的就想套哥哥的话,连门儿都没有,哥才不上当呢。
求人办事,至少先发点福利嘛,要求也不高,握住小手就行。
不过,看着柴丽珊那宜嗔宜喜的俏脸,他又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决心,这个小辣妞要是让自己抱一抱,告不告诉她实情呢?
在这一刻,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呢,他就已经开始为此纠结起来。
听到这小色鬼的回答滴水不漏,把柴丽珊恨的牙直痒痒,这是早就对姐有所防备吗?
这一刻,眼前这个口花花的小子,更加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其实,柴丽珊所不知道的是,他所言并非全是假话,至少也是半真半假。
这只不过是一个怎么理解的问题,因为邬非鱼的遭遇太过奇葩,就是那么荒诞,以至于听起来就有点拿着实话骗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