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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阵法之内
    那只巨大的虫子,就像是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疼痛一样,还在不停的撞击着周围透明的屏障。

    看着疯狂的雪花魔蛛,在徒劳的挥舞着巨大的前肢,邬非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还是有一点担心,生怕结界被这个虫子给劈开。

    雪花魔蛛那闪着幽光的巨大口器都抬高起来,疯狂的扑咬了过来,但任凭它如何发力撞击,就是突破不了眼前这道看不见的屏障。

    魔蛛似乎也明白了眼前的处境,发出嘶嘶的怪叫,只是这声音中,却充斥着恐惧和焦躁。就好像是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仓皇而绝望。

    惊魂未定的邬非鱼坐了下来,脸色苍白,这才记起来刚才闯进来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颤动了一下,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触发了某种禁制。

    他此时已经知道陷入了一个法阵的结界之中,而且禁锢功能十分强大,唯有这样,才能确保里面的灵力不致外泄。

    外面应该还有个迷阵,不容易被他人发现,自己这才着了道。

    而阵法的内部,应该是类似于禁阵一样,可以把误入者困在这里,直至死亡。

    看着前面同病相怜的虫子,恨恨的骂了一句,麻蛋,不就薅了一棵草嘛,差点把老子累死,这下好了,谁都不用出去了。

    于是,温馨和谐的一幕出现了,一人一兽面对面喘着粗气,大眼瞪小眼。

    追的不用追了,逃的不用逃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可望而不可及。

    暂时脱离了眼前的危机,邬非鱼当下防松下来,汗流浃背,到处乱转,寻找阵眼。

    心情稍定之后,邬非鱼敏锐的发现,阵法之内的灵气,浓郁的都有点不像话,绝对跟铁笼山上的那个仙人悬泉有得一拼。

    要知道,那个山洞里面,可是有整整一条灵脉啊,这里不会也有一条吧?

    邬非鱼大喜,一边默运玄功,拼命吞噬浓郁的灵力,一边寻找灵脉。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他,终于放弃了寻找,已经彻底缓过那口气来。

    当下也无视了眼前那只还在嘶嘶发怒的魔蛛,一屁股坐在那只宛如方凳的石头上,开始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他并没有惊慌失措,毕竟自己也研究过几年阵法和结界,自是远非这只还没开通灵智的魔蛛可比。

    相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绝对能解开这个阵法,至少逃出去还是差不多可以做到的。

    经过短暂的迷茫,邬非鱼很快就认出了这似乎这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阵法,而是一个传说中的上古封神阵。

    外按八卦,却又颠倒阴阳,暗暗契合五行,专门用来镇压某个特定之物最好不过,端的是奇妙无穷。

    不过,这法阵不是失传已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现在问题就来了,阵法倒是认出来了,不过,邬非鱼的心里可是更没底了。

    毕竟这东西只是在一本残卷上提过那么一下,怎样布置,如何破解,却是语焉不详,管用的东西一点都没说。

    没办法,只能是硬赶着鸭子上架了,按照自己所学,邬非鱼施展浑身解数,将他所能想到最牛逼的破阵之法,全都施展了出来。

    在试了几十种脱困的方法之后,结果仍然只有一个:无解。

    邬非鱼虽然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毕竟这可是上古阵法,要是这么容易破解,还封个屁的神啊!

    不过,他心里但还是很失望,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谁,因为早就断了传承,所有的上古阵法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破解的。

    “这次真的玩脱了。”邬非鱼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魔蛛,早知道先放出大招弄死它,也不至于现在被困在这该死的鬼阵里。

    邬非鱼并不死心,站起来继续研究眼前的这个阵法,看看能不能找到阵眼所在,对症下药,才能脱困。

    自己被困在大约有几百丈方圆的一个地方,看样子雪花魔蛛也差不多,相互之间被阵法阻隔,就像是两个完全独立的隔间,就是不知道阵法里面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隔间。

    除此之外,阵法内外并没有多少不同,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了开来,不远处散落着几具妖兽的骸骨,强弱都有,一看就是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的迷途羔羊。

    看到这些遗骸,邬非鱼小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直冒,生怕自己也和那几只倒霉的妖兽一样。

    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旦短时间内要是解不开阵法的话,现在就应该考虑该怎么生存下去的问题了。

    阵法之内,随处都可以看到许多人工开垦过的痕迹,怎么说呢,要是围上篱笆,这里倒有点像是一个农村的大菜园子一样。

    这里占地甚广,站在邬非鱼这里,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味。

    等等,药香?这些生长得到处都是的荒草灌木,不会是灵药吧?

    刚才只顾得一心找阵眼所在,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周围乱草一样的东西,居然就是价值连城的灵药。

    我靠,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不就是修士们的药圃嘛!

    邬非鱼喜出望外,几乎要跳了起来,这些连路边的小白菜都不如的东西,可都是修士们视若拱璧的灵药啊!

    作为一个修士,常年与灵药打交道,这点见识,邬非鱼还是有的,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里视线所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品质之高,年份之长,世所罕见。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来过了,也一直没有任何人来管理,这些随便一株在外面都要抢破头的宝贝药材,就像是野草一样,到处都是。

    尽管这些珍贵至极的灵药,都是自由自在的野放生长,但还是有迹可循的,这绝非是野生之物,而是人工种植的东西。

    看样子当初种植之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像是一垄垄的药田一样,一直蔓延到自己脚下。

    在这个颇具规模的药田之中,绝大多数都是一些珍贵无比的天材地宝,年份久远到了邬非鱼都不敢置信的地步。

    按理来说,这些植物娇贵无比,需要极为苛刻的生长条件,然而,就在这里,邬非鱼认识的不认识的千千万万的灵药,就像是扎堆的荒草一般,遍地开花。

    发财了,发财了!以后还特么的奋斗个屁呀,本少现在就达到人生的巅峰了!

    财迷心窍的邬非鱼,两眼放光,早已忘了眼前的处境艰险。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这天降横财砸晕的邬非鱼,才慢慢回过神来。

    反正这东西又跑不了,先找到出路,再慢慢采摘就是了。

    邬非鱼随手挖了一颗赤血龙参,在身上擦了擦,就像是吃萝卜一样,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一边吃着珍贵的赤血龙参,一边到处查看起来,检查到最后,邬非鱼才在自己屁股底下的石凳之上,找到了一圈晦涩的铭文。

    即便以邬非鱼所学之驳杂,也根本不认识这些文字,似乎是失传的上古某种符箓。

    能看出这些镌刻的符箓相当不简单,传递出一种神秘的力量,牢牢禁锢了这里的空间。

    邬非鱼仔细端详了一阵,终于确定了,这个自己屁股底下满是符文石凳,居然是一个古老的祭坛。

    而看周围的布置,那个该死的阵法,多数就是为了保护它而设,药圃只是附带产品。

    盲人摸象一般的鼓捣了半天,最后还是蔫不拉几的坐在石凳之上,无计可施。

    连上面的意思都弄不明白,更遑论解开了,看来暂时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好消息就是这里的灵药太多了,足够自己支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仔细在祭坛上找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只找到了一个非金非玉的一个方牌。

    这个方牌上面阳刻着一些看起来乱糟糟的东西,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上面的图案铭文早已变得十分模糊。

    对着这个玩意察看良久,哪怕是以邬非鱼的眼界,也是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他很失望,只能再次感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发出感慨了,这里的所有东西透着一股子神秘,更多的则是困惑。

    虽然邬非鱼认为这是一个上古封神阵,但毕竟只是疑似,直到现在都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判断。

    而对自己如何破解这个阵法,找到的这个牌子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全都一无所知,最关键的是,怎么出去!?

    端详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真是狗咬王八,无处下嘴啊。

    正打算把手里的方牌收起来,而此时,邬非鱼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块玉牌被自己攥在汗津津的掌心中,手掌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出了几道伤口,沁出的血丝和汗液沾染到了上面,这玩意儿居然开始微微发热了。

    同时,手里的这东西越来越淡,再仔细一看,那块方牌仿佛冰块遇到了高温一般,正在慢慢融入自己的掌心里。

    邬非鱼大惊失色,我靠,这是什么鬼?!

    急忙用力甩手,试图脱离接触,就像自己那个便宜师父常说的那样,鼻涕流进嘴里,才知道甩了。

    随即,他骇然发现,无论怎么摔打,那块古怪的方牌还是完全进入了自己的掌心,就这么在自己的注视下,彻底消失不见。

    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邬非鱼只好调整自己的心态,既然不痛不痒,那就随缘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随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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