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红院的经营模式独树一帜,打的幌子并非是青楼,本质上就是如今的豪华会所,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明面上算是文艺和休闲相结合的文雅所在,同时把相关服务做到了一个极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办不到。
那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也是为了迎合某些客人的需要,才提供的特殊服务,只能算是副业。
里面的奢华和超级享受,完全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就是那个年代的天上人间。
暗地里则主要是为了给沈家父子敛财,偷偷豢养修士,训练私军,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
而且这样的方式不仅可以合理规避赋税,还能完美的掩人耳目,从而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所以说,倚红院表面上看似高大上,实则里面的水浑浊不清,而且局外人所了解的也绝非全部,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沈辰宇淡淡一笑,“几位请便,待在下看看台上还有什么精彩节目,也好早作安排。”
说完,不等回答就转身来到窗前,静静看着台上的歌舞,不再打扰他们。
他的情商一向不低,极有眼色,很会来事,这也算是相当善解人意了。
一进门就发现了柴丽珊的面色不善,自然不想掺和这一对奇葩的恩怨,哪一个都不好惹。
双方虽然相识未久,他可是既看见过贼吃肉,也见识过贼挨揍。
于是,他很明智的选择了置身事外——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
侍立在角落里的那两个俊俏小丫头,也是训练有素,悄无声息的低垂着头,绝不会东张西望。
除了进门之后的端茶倒水之外,除非客人招呼,其他时候都是一声不吭。
眼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这就给邬非鱼等人创造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他紧靠着柴丽珊坐了下来,顺便拉着苏卿怜,也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左右逢源的局面,丝毫没把横眉立目的母老虎放在眼里,大有一种‘我伤害了你,还一笑而过’的架势。
柴丽珊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若非心中还有疑问未解,真有可能当场就掀了桌子。
她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低声问道:“刚才你在那屋里干什么呢?用得着那么鬼鬼祟祟么?”
邬非鱼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索取‘辛苦费’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这才把里面发生的故事情节补齐。
“老大,您还有必要遮遮掩掩么?”柴丽珊有些鄙夷,“都缺了这么多次大德了,也不差抢劫这一点了。”
“你懂什么!抢劫是犯法的,知道不?”邬大少道貌岸然的说道,“但只是因为辛苦费发生的争斗,那就是私人之间的经济纠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对于自家领导的‘普法’,柴丽珊也是哭笑不得,说起‘巧取豪夺’这事来,这厮还真是天赋异禀。
“你不是刚刚打劫了天策府么,那么多的金银细软,还不够花么?”她不解的问道,“何必连这样的小毛贼都不放过呢?他们能有多大的油水?”
“蚂蚱腿也是肉啊!”邬非鱼不以为然的答道,“没有不择手段,哪来的家财万贯?”
她恨恨的说道:“我说老大,你整天就知道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能有更高一点的追求么?”
邬大少嘻嘻一笑:“哥的追求就是金钱和美女,这个够高大上的了吧?”
假小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虎目圆睁:“滚蛋!”
“这个也不爱听啊?那哥就换一个说法,”邬非鱼丝毫不以为忤,“哥的追求就是为了事业和爱情,这样说是不是会好了很多?”
不得不承认,这脑回路太过清奇,正常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也是没谁了。
柴丽珊彻底被打败了,无语至极,知道这个臭流氓的老毛病又犯了,根本就没法掰扯。
只能趁其不备,悄悄伸出手去,使劲抓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这一下力道并不轻,只是如此一来,反倒是提醒了邬大少,忽然意识到,眼下正是揩油的大好机会。
以前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越是有味道的女人越危险,可越是危险也越是有趣。
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立即用袭臀还以颜色——亚当和夏娃会原谅哥坐怀就乱的。
这有点成心找不自在的嫌疑,众所周知,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如果非要找一个更麻烦的生物,那就非女汉子莫属了。
“你就是钱再多,也改变不了自己是禽兽的本质!”柴丽珊白了一眼,悄悄将那只狼爪子打掉。
不过,这也暴露了心底的纠结:希望他来献殷勤,又担心太过乱来。
女儿家的心思,真的是曲径通幽,好……复杂啊。
邬大少有点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哥本来就不是禽兽好不好?”
柴丽珊呲着小白牙一笑:“你看,自己都忘了吧?整个一禽兽不如嘛!”
“窝草……”邬大少的魔爪再次抓了上去。
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难得想到一块儿去了,对这种低烈度的嬉闹并没有多少抗拒,都是一声不吭的互掐。
两人面无表情,底下闷声发大财,只不过,邬非鱼没有太过分,假小子也不再一心只想要泄愤,倒是暧昧的气氛愈加浓厚。
看来有的时候,即便是母老虎,也需要适度的阴阳调和才行啊。
柴丽珊冲着苏卿怜努了努嘴,低声问道:“那你跟这个女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邬大少很淡定的答道:“哦,她呀,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呸!现在我就很气愤!”柴丽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次打掉了那只爪子,“想找女人明说就是,又没人拦着,何必找这么烂的借口呢!?”
想要这厮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貌似是不可能了,那样反而就不正常了。
也不能玩下去了,再继续的话,勾起这厮的邪火,还真的不好收场。
“哥但凡是想找女人,随时可以想,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借口。”邬大少笑嘻嘻的说道。
同时也是心有遗憾,不能太过得意忘形,适可而止,否则就别怨母老虎玩家暴。
趁着现在还没挑起真火,赶紧见好就收,要不然,会不会在暴力虎爪下变得生活不能自理,都是个未知数。
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君主制社会,三纲五常,在人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别的女人都要遵守的信条,但是在假小子的眼里,这些都是狗屎,是糟粕,早就应该铲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
邬非鱼乖乖把爪子抽回来,这个野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野蛮了,一点都不给领导面子。
不过这一次都这样了,她居然没有掀桌子,也真是异数,想来克制得也够辛苦的……
当然,也有一句话没出口,最辛苦的,只怕是旁边的这个小书呆子了。
三人本来就是排排坐,苏卿怜说不知道另外两人在搞小动作,那一定是自欺欺人。
苏卿怜在本质上,就是一个性情温宛的女孩子,一直羞赧的低着头,确实有些放不开。
如果说此时此刻,邬大少是春风得意的帝王,那么她既不像皇后也不像妃子,反倒像个被强抢入宫的良家少女,满脸的彷惶无助,不知如何自处。
他正享受偷偷摸摸带来的愉悦,一时忘形,哪里还顾得别人的感受?
这就导致坐在旁边的苏卿怜,只能冷眼旁观,被塞了一嘴狗粮。
对假小子的性别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懂两人的关系,还以为这两个‘男人’的口味有点另类,反倒把个千娇百媚的自己冷落在一边呢。
这真相实在有点雷人,总结起来就四个字——贵圈真乱。
作为一个花心大少,邬非鱼也有男人的通病,照样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甚至还惦记着地里种的。
此时在柴丽珊这里碰了钉子,才注意到孤苦伶仃的苏卿怜,想想自己也太过自私,应该一视同仁才对嘛。
为了后宫大业,本少从未独宠哪一个,这一碗水端平了,各位彩旗才不会有意见。
想到这里,他笑眯眯的伸出手,正要搭在苏卿怜的腿上,谈谈人生理想,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气。
大意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克星就在身边,刚才还吃了不少的豆腐,想必她此刻憋了一肚子火,正想找个地方发泄呢。
他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去,果然,发现那两道漆黑柳眉已经拧起来的柴丽珊,杀气腾腾。
要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揩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邬大少还真没那个胆子尝试。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真要惹急了这个‘优秀员工’,泡妞是肯定不用想了,就该先考虑会不会反过来炒了老板的鱿鱼。
在那一招柴氏必杀技之下,能保住领土完整,已属万幸,哪里还能顾得开疆拓土?所以,还是不去触那个霉头为妙。
他不爽的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渣男么?”
“渣男?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柴丽珊冷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叫渣男吗?那就是除了不专一之外,能满足一个女孩子对男人的所有向往,就你这样,只能算是人渣!”
女人都很容易喜欢渣男,这固然不假,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够成为他们的终结者。
尤其是像自家领导这样放浪不羁,又能在情场上大杀四方的超级浪货,更是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