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夜天炼目色一沉,舌尖自腮上滑过,声音冷冽,不屑的嗤了声。
再看一眼跟前建得有多两米多高的围墙,视线被挡挡死死的,很好,不让看……防他了是吧!
下一秒,夜天炼拿出手机给小怡发了个信息。
【带恪息到蚀影后面的烟栖街上来,现在。】
“……”
小怡在收到信息时一脸懵,这个点了,她刚准备睡觉的。
看样子好像还挺急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也不敢再睡觉,立马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就往二楼跑。
—
恪息自从跟厉阙在院子里聊过之后,回到房间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呆呆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曲起的膝盖,脑海里全是她跟白司翊之间那些青涩懵懂的美好回忆。
他第一次背她的时候。
还是在她家屋旁的小路上,那天的晚霞格外温柔,天边的云朵一团一团从头顶飘过,晚风拂着她的发丝轻轻滑过他肩膀。
他俩并肩而行,在周围满是青草花香萦绕的落日余晖中,她蓦地的站定脚步,微微侧过身子,一双比泉水还清亮的浅色水眸怔怔的看向他。
“哥哥,你可以背我走吗?我有点累了。”她的声音柔软带着比巧克力还要甜腻的味道。
他怔了一下,清秀的眉眼被融化。他就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然后手撑着膝盖慢慢弯下腰身。
那天,她趴在他的背上,突然就好像听到了满园月季花开的声音。
那个时候恪息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喜欢依赖白司翊,她只天真的问道:“哥哥,你以后可以一直陪着我吗?要很久很久。”
恪息永远记得那一天,白司翊跟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只要你愿意,哥哥永远都会在。”
他说过的,他会永远陪着她的,可是再也不会了对吗?
恪息每每想起这句话,只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是撕裂开一般的疼。
疼得她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久到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被跟前的人影给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小夜灯被打开了,肩膀被拍了一下。
“恪息小姐,恪息小姐,醒醒。”
小怡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鼻尖微红的恪息,压低了嗓音道。
恪息被喊醒,睁开迷茫的双眼,脸上表情疑惑。
“怎么了,小怡。”
她手支起身,哑着嗓子问道。
“恪息小姐,你没事吧?”小怡察觉到恪息好像是哭过的,怪不得炼爷要让她带恪息小姐去后面找他。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家里人了。”恪息揉了揉眼睛,脸上挤了个笑:“这么晚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炼爷让我现在带你去后面的烟栖街。”
“……”
现在?
“去哪儿干什么?”
恪息更困惑了。
“炼爷他在哪儿等你。”
“……”
—
五分钟后。
恪息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匆匆套了件针织外套就跟着小怡过去了。
凌晨的街道上,人不如傍晚的时候那么多,但小摊前依旧还是围坐了不少食客。
空气里也充斥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烟栖街对面的羊公卷巷子口那,一辆黑色的帕加尼停在旁边的一颗树下。
同样自身休闲装的男人正姿势懒散的倚靠在车边。
身上散发出来的矜贵清冷气质明显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让人想忽视都难。
恪息隔着烟雾大老远的一眼就看见了。
也不知道夜天炼这么大晚上的过来找她出来干什么。
小怡跟在身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站在一个小吃摊边,小心的提醒道:“恪息小姐,我就在这等你,你快过去吧!”
“好,我知道了。”
刚才那两个保镖是被小怡给支开了,她俩才得以脱身的。
所以还得尽快回去才行。
恪息直直朝着夜天炼走过去,心里突然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还没等她人靠近,就见夜天炼先一步上前,双手扣在她肩膀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脸看了半晌。
恪息被她看得不自然,只好低垂着头也不看他。
闷闷的道:“你这么晚了不睡觉找我干什么?”
还敢问,偷跑了,就不想着先跟他解释解释吗?
夜天炼也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低着身,把头歪了歪视线紧晲着她想躲避的眼睛。
“小泥鳅,这怎么才两天没见,就憔悴成这样了?”
声音低沉又透着一股莫名的温柔。
“是哭过了?”
刚才就看见她眼皮有些肿,现在近距离的看着眼睛里还布着猩红的血丝,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
她憔悴了很多吗?闻言,恪息双手急忙在脸上摸了摸。
有些迟疑的道:“真的很难看吗?”
她是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真像他说的那样很是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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