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想了想,还是隐藏了自己杀了袁天狼的事情。
“这枚印信原本属于青榔镇一名叫做袁天狼的男子,那男子大约是二十七岁,先天境三重练武者,是镇上青狼帮的帮主。
当时我也是偶然路过青榔镇,对袁天狼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关于袁天狼的来历,或许你们到青榔镇查一查会有收获。”
李蓦脱口而出:“袁天狼?当年跟薛家有关的人里,没有一个姓袁的。”
许兴全却摸着胡子道:“李蓦你派人去一趟青榔镇,当年薛家那两个人证也得再去对对口供。”
“师傅,当年的口供都是您亲自审问的,我这要是去也是头一回听,就算有问题,怕是也听不出蹊跷。不如劳烦您跟着去一次?
虽说您如今不当差了,可徒弟知道您惦记着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就是破,也得您亲自破,有什么需要徒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就是官衙跟武卫府来了,那也得卖您一个面子,不会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话传出来。”
许兴全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毕竟徒弟再怎么没用,贴心就够了。
“既然我说清了金蟾来历,又确实没有时间作案,能放我走了吗?五年前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青郡。”
毕竟五年前,他还在炼丹山上劈柴。
李蓦倒显得很犹豫,“话虽如此,但……”
他们还没去青榔镇呢,万一有些细节上少年说了假,那他们回来也好找主不是。
毕竟做伪证,也是重罪。
“李蓦。”许兴全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来给他做保。”
林云虽然洗清薛家灭门案的嫌疑,但毕竟还没开堂审理,仍然处在嫌犯与证人间的微妙身份里,贸然放出去确实不太符合规矩。
罢了罢了,谁让他师傅都做保了。
大人那里就还是由他去说吧。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少年短暂地在牢房里待了半个时辰,来的时候因为极其配合,根本就没受到刁难,出去的时候更是全须全尾。
以至于他全然没有种蹲过大牢的感觉。
“许大哥,上回你在山洞里最后说的那个灭门惨案,就是薛家这件吧。”
许兴全愣了好半天,这才猛地一拍脑门。
是哦,那晚少年听得太过津津有味,以至于自己说到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记得。
少年这么一说,大汉终于记起自己还真就给他说过这么件案子。
许兴全便哈哈哈地朗声笑道:“那这回故事得重新说过了,指不准还得添上你的名字。”
李蓦疑惑道:“什么山上?”
“这回去大栾峰驱妖,就是这位小兄弟同我一起去的。”
“哎哟,那我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云笑而不语,反而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目光直视前方,“我想跟你们一块去看看。”
“哦?”两人有些意外,脚步不由得一停,回过身去。
“金蟾是我带来的,不论是还给薛幼仪,还是要埋进哪个坟里,都得交到他手里。
而且,与其只是听故事,不如一块来见证这个故事,来得过瘾。”
“哈哈哈,小兄弟,有意思。”许兴全拍着少年的肩膀,“那走吧,我们先去城南的周家糖铺。”
“周家糖铺?”
许兴全鼻孔里哼哼两声,似乎对周家糖铺很是看不上眼,“糖铺掌柜周觅,正是当年薛府的管家。”
“薛府管家?薛家全府不是都被灭了门吗?”
许兴全快步往前,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家糖铺开在城南一条不怎么起眼的街巷里,铺面不大,前头摆着货架和柜台,放着几种成色的红糖。铺面后头则是被隔了起来用作仓库。
铺面后门连通着一座宅子,只有两间厢房和一间厨房,既没有院子也没有大堂。
周觅一家老小七口人,就挤在这么一个抬脚都怕踩到脚的逼仄地方。
周家糖铺做的也只有城南的生意,没那么多人来人往,更何况整条街上冷冷清清,空铺子比人都还多。
可见周家的营生并不怎么样。
周觅是个两颊消瘦的中年男子,兴许是因为常年的劳累,脸上皱纹很深,发间黑白交杂,背也很驼。
“三位随便看。”
周觅低着头在柜台上对账,见到有人进来才喊道。
等他看清来的人是许兴全很李蓦,立马扬着嘴角,从柜台后大步走了出来,很是热络地抓着许兴全的手:
“哟,竟是许捕头跟李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许兴全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看似随意地翻了翻货柜上的红糖。
“早就不是捕头了,周掌柜别来无恙。”
周觅摆着手道:“无恙无恙,只是最近下雨的时候,我这腿疼得厉害。想当年薛家的事情我也是遭了大罪,好好地摔断了一条腿,不过能保下一条命,也算是烧高香咯。”
老掌柜说着朝着后院招了招手,“安儿,过来给三位位老爷倒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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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亲。”
随后便有个小姑娘端着两碗糖水走了出来。
小姑娘估摸着得有十三、四岁,快及笄的年纪,穿的是件麻布裙,头上连条花绳都没戴,看起来很朴素。
姑娘玉指纤纤,托着三碗糖水端到林云身前。
“还望贵客不要嫌弃鄙人寒酸。”周觅道。
许兴全扯了扯嘴角,笑容很是客套:“怎么会?”
大汉说完就朝着李蓦使了个眼色。
李蓦立刻会意,从眼前虚情假意的客套中切回正题上。
“周老板,我们今日来正好是为了五年前薛府灭门的案子。”
周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情急之间抓住了货架。也得亏这货架结实,人跟货都没倒。
“哎哟。”周觅呻吟了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薄汗,解释道:“这腿啊,又开始疼了,几位见笑,见笑。
对了,李捕头方才可是想说,薛东家的案子有眉目了?”
“可不是嘛,有了新物证。还有这位小兄弟,算是新的人证。只不过因为事隔多年,今儿还得请周老板再仔细说说当年的事情。
而且我还把我师傅也带过来了,他当年对这桩案子可以说是印象深刻,咱们两边合计下,也好少些出入嘛。周老板以为呢?”
周觅后背冷汗岑岑,悬着的案子既有了新的进展,再次来过问他们这些知情人也是合情合理。
周觅眼珠子转了圈,瞥了瞥还在货架上翻红糖的许兴全,这才咽了咽口水,道:
“当年少东家才高八斗,性子温和,十里八乡不论是谁,都是交口称赞。少东家模样好,当年又是中了举人,全青城的媒人把家里的门槛都快踩烂了。
不乏有些胆子大的姑娘,扮作丫鬟跟来。姑娘家看着是柔柔弱弱的,见过少东家以后,刚迈出大门就在后头巷子里扯头发。
那都是看上少东家了啊。”
周觅视线飘在前头,嘴巴顿了顿,似乎正在回忆里搜寻什么。
许兴全这时才小声地对少年说:“他说的少东家就是薛蟾,小字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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