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你想再来一局吗,哈利。”
棋盘上没人再挪动棋子。国王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哈利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棋盘,他孤立无援。
哈利:“不,我已经输的够多了。”
不是一两局,或者三四局,足足十五局,再输下去他的败绩都要超过他的年纪了。
德拉科也已经没了看戏的兴趣,哈利总是输的毫无悬念,但问题不在于此,洛斯特技术高超,毋庸置疑,但她从不这么。
欺负人。
即使是他第一次和洛斯特玩这个游戏,也没有被杀的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国王,这不是在决斗,这不是在分胜负,几乎是在嘲讽。只是洛斯特脸上带着微笑,而哈利还没反应过来。
德拉科:“至少我们现在都知道,你确实只是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时候才觉得有趣。”
哈利:“我承认,笑话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马尔福,但短时间内我都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
哈利举起唯一的国王,棋子离开棋盘,现在棋盘之上只剩下洛斯特的布局,和他毫无关联了。
绝对的胜利,碾压式的,毫无悬念的胜利。
哈利:“我要是有你脑袋一半聪明,小天狼星肯定会把我挂在门口的冰雕上一起展览的。”
石制的棋子被雕刻的很精致,让哈利都难以想象这块石头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又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只知道这肯定又是洛斯特的杰作,雕刻的痕迹已经找不到了,被仔细打磨的石头表面像是魔杖一样光滑。
洛斯特:“别这么沮丧,哈利,我们总会有机会再来一局的。”
哈利:“你完全赢了,赢得彻底,洛斯特,再来我也赢不了你的。我猜我生来就不擅长这种事情,做计划,做预测,然后指挥什么人去做什么事才拿下胜利。”
洛斯特站起身,棋子被一颗一颗摆回桌面。
洛斯特:“你不是不擅长,你只是不喜欢,不喜欢牺牲什么去得到什么,这很正常,没人喜欢这样。所以你不需要做什么计划,也不需要去指挥谁。”
那颗白色的国王棋子被抽走,他被剥夺了指挥权。被疏漏留在桌面上的是士兵,哈利没多想,只是将被遗漏的白色士兵也摆在棋盘上。
哈利:“那听起来真是太好了,我觉得跟随谁就很不错。”
洛斯特检查了一遍棋盘,确认每个棋子都在它本该在的位置,才将盒子盖起来。
洛斯特:“我也觉得。”
哈利看过去,洛斯特正朝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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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确定要那么做吗。我是说,告发他们,还是你亲自去?或者你可以让我去做这件事,反正我们的关系以前就不好,也不差现在了,我们没剩几年相处的时间了。”
德拉科靠在桌子边,他甚至没找个地方坐下,洛斯特霸占着那张椅子,两只手交叉抵在面前,身为一个表达欲和想象力旺盛的姑娘,她很少有这么沉默的时候。
那个装了一盘棋的小盒子就在桌子的正中央。不打开洛斯特也记得里面的样子,每个棋子都在该在的地方,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各有安排,需要有牺牲,需要有遮掩,需要有诱饵和陷阱,胜利并不是唾手可得的。
洛斯特:“既然没剩下几年,那就好好珍惜,现在开始成为朋友你们还有三年,别让自己后悔。德拉科。因为除了你自己,没第二个人能理解你自己的心。不会有人为你不为人知的牺牲而哀悼的。”
她说的很慢,很轻,德拉科每一个词都听得很清楚。她像个长辈,像她的母亲,总是在关心,保护,好像他还是什么孩子,又好像她已经不需要被谁在意。
德拉科:“那你呢,洛斯特,你以为他们会为你哀悼吗。”
洛斯特:“我会为自己哀悼的,德拉科,我每天都在那么做。”
她站起身,动作很慢,椅子被直起的双腿顶开,与桌子拉开一段距离,足以让她离开那个位置,她提起那个小盒子。走向宿舍,她终止了话题,就像是开启了话题一样。
德拉科:“你到底想要什么,洛斯特。”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想要终止谈话的决定打断。
洛斯特:“现在我们需要换一个话题了吗?”
洛斯特看起来并不生气,也不意外,只是站在原地,看向德拉科,脸上没有笑容,也不曾有悲伤。
德拉科:“你明知道我在问什么,如果你想要做什么,你至少可以告诉我,我已经听了你足够多的安排,你却不愿意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我对你足够信任,可你对我的信任呢。”
德拉科从来不是制造麻烦的人,因为他就是麻烦本身,他的存在就让洛斯特担忧,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他与伏地魔,斯内普,和她之间微妙的那些联系,让这个男孩儿从出生就注定不平凡。
而不平凡,对她来说,意味着麻烦,就像哈利。
洛斯特:“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杀了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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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手紧了一下,他也许做过设想,毕竟她加入了食死徒,又那么受重视,但他肯定没想过这句话会从她的嘴里出来。至少没想过会这么轻易这么平淡,这么随性的被讲出来,好像他们讨论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桌子上的一道菜,苹果树上的一颗果,湖里的一条鱼。她说她要杀人的时候,和说待会儿还有课的语气是一致的。
洛斯特:“你看,你当然可以保守秘密,你也值得信任,但我觉得有些真相亲自揭晓的时候会比从别人嘴里得知更有趣。我已经将你邀请到了特等席,也许你只需要看着就可以了。”
她转过头,依然轻飘飘的回应,那只手还在抓着她的手腕,她不得不看向德拉科。
洛斯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德拉科看起来依然纠结,依然犹豫,就像是她想的那样,他的心细致的像陶瓷,像玻璃,看起来坚韧,其实很容易就会碎。精致的艺术品,却经不住一点打击。
一张白纸染上墨迹就再也无法洗白,他就是这样,如果被罪恶染指,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放下。
他不够善良到可以阻止她,又不够邪恶到可以支持她。
德拉科:“你会活下来对吗。你不是奔着死去的。”
男孩儿试探着犹豫着的语气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小心翼翼。
而洛斯特看着,听着,忍不住笑出来。
洛斯特:“当然,我怎么会为了死去做什么,我有自己的追求。”
德拉科好像从这句话里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希望,他抓得更紧了,这脱离了洛斯特的根本目的,她在心底叹气。
德拉科:“你想要什么,洛斯特。”
她看着德拉科的那双眼睛,灰色的眼睛在烛火之下也可以亮的像是在发光,好像火柴被点燃,好像星星掉进里面。
她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她太清楚了。
洛斯特:“我要山,要海,要自由,要被爱,德拉科。我要的太多了,死亡满足不了我。”
她笑,德拉科也跟着她笑。
德拉科:“那我等着你,等你一起,去看山,看海,去自由。”
他松开手,给洛斯特一份自由。
洛斯特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笑容转身,走向宿舍,在黑暗中收敛笑意。
看看,她说的多好。
能骗过德拉科,骗过哈利,能让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为此让步。
她生来如此。克拉科给她的一切都在提供便利,无辜的漂亮的脆弱的外壳,聪明的灵活的好用的脑袋,无畏的勇敢的坚韧的心,令人艳羡的天赋,令人悲悯的身世,令人偏爱的性格。
而她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怎么利用这些了,还得多谢伏地魔。
作为感谢,身为克拉科,也许她该送上毫无痛苦的死亡。但身为洛斯特,她想,她要让他站在高点的时候,以为希望出现的时候陨落才合适,要让他知晓一切,要让他无力回天。
只有这样,才值得她的这份苦难。
她要山,要海,要自由,要被爱。
开玩笑的。
她要死了。
要拽着害她掉进地狱的恶鬼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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