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锁!”
“快把门打开!!”
“人我们抓住了!!!”
左识朗刚跑到暗室出入口,便听到门板下的林雨西一直不停地大声喊话,语气相当兴奋。
他赶忙掏出钥匙,将门板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林雨西的身后。
“是你?”
左识朗愣在原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是一口气干掉了一桶烈酒什么的,舌头脑子都麻得半点知觉没有,木掉了。
女人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在两位警察的押解下被缓步推出密室,眸子里夹杂着惊恐、羞愧、不甘、委屈的复杂情绪。
她重重地跪倒在地,嘴里胡乱地喊着话,左识朗一句都没听进去。
此刻的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胃里作呕。
“走吧,去警局。”
林雨西拍了拍左识朗,晃着手中的照相机,小声提醒道:“证据都拍了,别吵着外公,上那说去。”
——
南城警局。
女人双手戴着镣铐被牢牢锁在椅子上,对面高个子警察正按照流程进行审讯,矮个子警察负责笔录,左识朗和林雨西则坐在一旁配合调查。
“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女人交代完基本信息之后,左识朗终于忍不住开口,冷冷地抛出这个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的问题,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女人还在嘴硬,企图蒙混过关,但飘忽不敢直视的眼神,分明是心里有鬼。
“说什么?”
左识朗冷哼一声反问道,眼珠子瞪得滚圆,像把利刃刺了出去。
“左少爷,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女人不为所动,竟还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姿态,怂耷的眼皮真像是立马能挤出泪水来。
这人要是无耻起来,真是一点脸皮都不在乎。好像那戏演着演着,自己都信了。
左识朗忍无可忍,嗖地直起身子狠狠敲了一下桌子,指着她大吼道,“你少在那跟我装蒜,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捏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肉眼可见的变红。
“我清楚什么了,你们这么逼我?”女人不甘示弱,红着眼睛嘶吼着回怼道,“不就是端了个碗去地下室,这犯哪门子法了?”
“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演给谁看呢?这么能装!没犯事的话,我们干嘛把你抓到这里来?闲得啊?”
瞅着女人明摆着耍无赖,高个子警察都有些看不过去,没好气地呛声道:“你别逼逼了,赶紧老实交代!”
“我怎么装了?交代什么?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女人一听,更不乐意了。干脆把脸一横,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大喊道:“警察就能随便抓人啊?凭什么呀?凭什么?”
见无人回应,这女人越喊越来劲。
一边嘴里不停叫唤着,一边拉扯着手中的镣铐,将椅子折腾的砰砰响,大有一副撕破脸面撒泼打滚的架势。
只要我打死不承认,又能奈我何?
“够了!!!”
……
左识朗突然大喝一声,将现场震得鸦雀无声。
只见他瞪大着眼睛咬牙切齿,满脸憋得通红,那神情恨不得将人撕碎。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包括那女人。
她惊恐地望向左识朗,嘴里还未吐完的话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一只手悬在半空中,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将其缓缓放下。
“丽~荷~姐!”
左识朗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压着嗓子,叫出女人的名字。
“我敬你大我不少,再加上往日对外公还不错的份上礼让你三分,到现在还叫着一声‘姐’!你若再这么闹下去,可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左识朗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神色冷厉可怖,声音如沉雷滚动,令人生畏。
“我~”
女人如鲠在喉,背脊僵直地抵在椅背上,仿佛有人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大脑轰然一声开始缺氧,空白一片。
“说吧,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左识朗继续说道,但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只是那目光依旧如锋利箭矢,直直地射在女人的心脏。
“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对吧?”
丽荷怯了。
脸上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唇角刚还挂着勉强的笑意。片刻之后,两行咸湿的液体便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将地面晕染开。
她瓦解了。
脸上的神色沉默而又悲哀,像是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缓了许久,方才听到她破碎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哑着嗓子放声痛哭起来,像极了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好似就会那两句话。
看这模样,左识朗在一旁瞧着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缓步上前,俯身轻轻拍了拍丽荷姐的肩膀,柔声宽慰道:“别怕,有我们在,要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没人能伤害你。”
“对啊,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告诉我们好不好?”林雨西也在一旁焦急劝慰道。
女人捂着嘴巴,抬头对上了左识朗的视线,嗬嗬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是你继母,都是她做的。”
说着,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一颗又一颗砸下,“她拿孩子威胁我,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断了给我儿子做透析的钱。”
“我是真没办法了,儿子得了尿毒症,天天躺在医院等着活命,我们家这情况哪负担得起啊?她还答应我,等找到了匹配的肾源,就拿钱做移植手术。”
女人声泪俱下地解释,看上去不像有假。
左识朗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化,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他记得,傅管家曾经说过,丽荷姐因为孩子一直住院,一家子过得很是辛苦。
“那她都让你做什么了?”
“我只负责送饭,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女人急急解释。
“真的?”
左识朗冷冷问道,一脸不信。
“真——的。”
丽荷怯怯地说回了话,声音细若蚊虫。或许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立马补充道。
“我只晓得你继母每周都会来一次,但每次都不让我跟着,只是每次她一走,夫人都一身伤,还是我给她偷偷擦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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