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是个好兆头!
府里下人忙碌穿梭,端桌摆椅,擦拭清扫,倒是乱中有序,并未出错,这便是桑家带出来的人。
哪怕如今府上下人笼统不超过十个,可处事依旧干净利落!
前院和主厅总共摆了十张桌子,每张桌上却并未上瓜果点心。
而是放了一盆插花。
每桌各异,比如这桌放的是白瓷圆盘,里面清水荡荡,只着花枝一枝,亭亭玉立,似清雅仙子。
又或是圆肚花瓶里,三两山苏叶间插上两朵紫色凤尾花。
又或是一枝多叶石榴花插入黑色瓷瓶。
......
这样的插花艺术倒是与平日那些贵人们做的不一样,又简单,又美的安静!
桑郁川初见时,也是讶然了许久,连连对桑无焉惊叹道,“焉儿这是在哪学的手艺,看似奇怪,却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倒是颇合为父的眼缘!”
林氏在一旁听着,不由温婉一笑,“你啊,就这么惯着她吧,院里那些开的大朵的芙蓉不要,偏偏选些杂七杂八的野花,反正我是没看明白!”
林氏觉得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就是如今家底不够,才靠耍些花样撑门面罢了。
桑无焉今日难得又穿了一身嫣红绣裙,裙摆上绣着朵朵桃花,层层浮动,煞是好看!
今日是父亲的好日子,得穿的喜庆些!
只是她妆发依旧简单,挽起的秀云髻上只插了两朵玉兰珠花,余下发丝垂至腰间。
耳垂上戴着水滴状的坠子,胸前倒是未戴他物。
林氏本想让桑无焉再多戴些首饰,可是桑无焉只笑着说如今不喜欢那样繁重的花样了。
其实林氏心里明白,桑无焉手上那些不错的首饰,都被她拿去当了。
要不然今日的席面怕是办不起来,一想到这里,林氏就有些内疚和惆怅,她虽说掌家这么多年了,可是从未像这般省着钱过日子。
她是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惯了,未出嫁前就被家中养的极好,嫁给桑郁川后,也是一直富贵养着。
如今家里居然还要靠典当女儿的首饰过活,她心里就愈发不是个滋味!
桑无焉见母亲林氏似乎情绪不佳,便赶紧亲昵的上前挽住,歪头轻笑道,“娘,爹是文臣,桑家又是百年清誉之家,祖上更是出过太师,所以今日的宴席,我们只需做到极尽风雅便好!”
“风雅?”林氏听着是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桑郁川极尽受用这个词,不停摸着黑髯认可,“风雅好,风雅才是我们读书人的毕生追求!”
听到桑郁川也这么说,林氏不安的心倒是落了两分下去,只是,望着大门的门楣,还是有些惆怅,“唉,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人来!”
桑郁川一听,吹着胡子,冷声一哼,“哼!不来就不来,我桑郁川又不靠裙带关系!”
林氏倒是知道桑郁川一贯是这么个不转弯的倔强性子,知道他平生最爱惜自己的羽毛,若不是被人陷害,只怕他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么个污点。
只是如今桑家到底是不如从前了,若是去了帖子的那些门户一个都不来,只怕他们往后在镝京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在前厅坐着,三双眼睛都盯着门口,可是一早上过去,还是没有一人前来。
管家童卓在门口守着,今日就连他也穿了身压箱底的新衣袍,想着在门前迎客,一定不能给老爷丢脸了。
对面的门户打开时,童卓只当是人家要出门办事,只是见着了,还是得礼貌的行礼打个招呼。
没曾想,这修撰老爷竟然直接走到他家门前停了下来,举止谈吐十分自谦,“在下翰林院修撰陈穆,今日特带着家眷来赴宴,这是贺礼!”
说着,身后的一个清秀公子,便将手上的贺礼递给了童卓。
童卓那是受宠若惊,赶紧上前恭敬接下,这邻里四方毕竟不熟,倒是没下帖子,没曾想这陈老爷竟然主动上门来了。
桑郁川见门前有人,便快步赶了过来,见着来人,虽有一诧,但仍旧是回了全礼,“陈大人快请进!”
两人虽都在朝中办事,但之前桑郁川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而陈穆只是翰岭院修撰,连朝堂都没资格去,两人从无来往!
也就是搬来这边后,桑郁川才对邻里四方有了些了解,这几日每每见到也都是简单颔首回礼,并无交谈。
因着往常并无来往,故而这次宴请也没下帖子,免得别人为难!
倒是没想到,这陈穆竟然主动带着家眷来上门恭贺,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陈穆笑着进门,又礼貌朝着桑郁川一礼,淡淡笑道,“还请桑大人莫怪我们不请自来,只是前几日府上内子收了大人家的喜礼,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回一份才是!”
桑郁川脸上笑的从容,摸着黑髯就道,“陈大人客气了,是我疏忽了,应该主动给你家送上帖子才是!”
话音刚落,又有两户人家开了门,一户是左边的巡城营校尉张喆,一户是一家正在准备下场考试的秀才朱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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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张喆是孑然一身,魁梧的很,拎着两只大野鹅便来了,笑的憨厚,举止莽夫,倒是纯良!
朱汉卿身着灰袍,似乎是最清贫的,虽泛着白却十分干净,他是带着母亲一块儿来的,提着一篮子鸡蛋。
桑郁川最是惜才,一听朱汉卿竟然是他们那的会试解元,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这可是好苗子啊!
等到几人进了门,林氏也赶紧带着桑无焉前来迎客。
一番礼貌接见,男宾留在了前厅叙话,女宾则去了后厢房吃茶。
朱汉卿的母亲刘氏头发有些许花白,明明与林氏差不多的年岁,却瞧着苍老许多。
整个人一进屋,便四处打量着,眼角更是不时的瞟向坐在林氏身侧的桑无焉。
刘氏今日来,就是想来看看这桑家大姑娘,外头总是传言说她性子乖张跋扈,可这几日好几次出门远远见着,总觉得桑无焉举止矜贵,不似外头说的那般差劲!
她来便是有私心,她想着那些高门大户的姑娘如今只怕也瞧不上她家儿子,可是这个桑大姑娘就不一样了,出身名门,如今家世虽不如从前,可是受的教养还在,她一心啊,就想让她儿子娶个这样端庄大户家的姑娘为妻子。
而不是某些小门小户的,想着,刘氏的眼光便不太善意的瞅了不远处一身淡粉衣裙的姑娘,陈穆家的嫡女陈小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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