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喜不服气:“但是……你总得换换衣裳吧?”
仇正初皱眉道:“换什么,这是我的修行。”
赵小喜道:“可是我们要参加宴会,都是世家子弟,你一去,就把别人都熏跑了!”
仇正初看看身上的衣服。
确实与夜宴的气氛格格不入。
“好,我去换。”仇正初没再坚持。
为他化妆,是赵小喜预谋好的接近仇正初的点子。
没想到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直接把自己的外貌改变了。
这让她大失所望。
听他要换衣裳,赵小喜再次有了主意:“我给你选一件!”
“我眼光可好了!”
仇正初笑笑:“不用!”
他随手一挥,一件崭新的衣服已经穿在身上。
赵小喜愣住了:“你会变魔术的?”
仇正初笑笑:“空间戒指。”
赵小喜无语了:“大哥,换衣服之前,你得洗个澡吧?”
仇正初道:“好主意!我去外面河里。”
赵小喜:真令人无语……
一旁干坐了半天的赵元修道:“那就先给我化妆呗?”
红娘子亦说道:“姐姐快化来看!我很想看看,能称得上邪术的化妆是什么样子!”
赵小喜面前,瓶瓶罐罐摆了一堆。
她略略查看,有些失望。
这个世界的化妆品未免太寒酸。
就这么寥寥十几种,根本不够我发挥的!
不行,有时间我要尝试把婆娑世界那些化妆品做出来。
就算不拿去卖,自己用也是蛮好的。
这些化妆品与婆娑世界相比,种类虽然不同,但道理都是相通的。
赵小喜望、闻、问、试,很快搞懂了它们的用途。
如同画家创作一般,她以赵元修的脸为画板,五色油彩绽放。
一刻钟后,一个崭新的赵元修诞生了!
看到他化妆后的模样,赵惕守震惊道:“这还是我儿子吗?”
赵千帆皱眉:“大哥怎么如此骚包?”
赵廉赞叹道:“姑娘好手段!简直脱胎换骨一般!”
仇正初从外面洗澡归来,看着坐在大厅的赵元修,出声询问道:“这人是谁啊?新来的吗?”
红娘子连声赞叹:“神乎其技!姐姐教我!”
赵小喜听着众人夸赞,心里美滋滋,嘴上却说道:“不算什么!”
“化妆品种类太少,工具也不齐全,没有发挥出我真正的实力!”
红娘子道:“可是,这已经是我见过最齐全的了。”
赵小喜摇头道:“等哪天有时间了,姐姐亲手给你制作一套化妆工具。”
“那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齐全!”
红娘子开心地抓住赵小喜的手臂:“好的!姐姐做出来,可以送给我吗?”
赵小喜笑道:“姐姐做来,就是送给妹妹的!”
“谢谢姐姐!”
“咳……哼。”赵惕守故作咳嗽一声。
“我等修士,还是要以修炼为重!”
“不要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浪费时间为好。”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红娘子脸一红,低头道:“哦。”
赵小喜不服:“凭什么说化妆是无用的事?”
“我们化的美美的,心情就好了。”
“心情好了,修为提升自然就快了!”
“像你们一个个苦大仇深,活得不累吗?”
被年轻人这样顶撞,赵惕守脸上挂不住。
他扭头对仇正初说道:“仇正初,还不管管你家人!”
“你听听,她说的叫什么话!”
仇正初对冒牌赵小喜一直怀着深切的敌意。
开口便呵斥道:“无知精怪,还不闭嘴!修炼上的事,你又懂得什么?”
赵小喜委屈道:“你怎么也不帮我?”
仇正初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维护你?”
赵小喜眼含泪,起身独自回了房间。
红娘子低头,用眼悄悄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终于发现没人在意自己。
于是慢慢向后退了两步,追着赵小喜去了。
赵千帆摇头叹息:“我早说过,留着她早晚是祸害!”
“不如早早烧了了事!”
仇正初还要说什么,赵惕守先说道:“行了,赵小喜究竟怎么处置,是仇家的事儿。”
“一切还得仇正初拿主意,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这倒让仇正初无话了。
赵廉却在一旁说道:“既然决定让她留下,又何必冷眼相对?”
“你们总是想,她接近我们是为什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不如你们仔细想想,我们几个如同丧家之犬,被一个小小的青云宗追得躲入深山。”
“除了几条烂命,我们有什么值得被人觊觎的东西?”
“她一个未修为的姑娘,能从我们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仇正初道:“你们自嘲别带上我,我可是有血菩萨留下的资源。”
赵廉冷哼一声:“那不也是在她来之后的事儿?”
“反正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
“她对我们没什么恶意,何必如此针对她?”
仇正初想想,忽然笑了。
“你小子,还跟从前一样,少年意气!”
“我还以为你会一蹶不振。”
“没想到,你还是你!”
“我相信,你很快会重新振作起来!”
赵廉咧嘴笑了:“谢您吉言,不过,不需要了。”
“修炼界的恩怨,我已经受够了。”
“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凡人。”
赵家几人听了,俱低头沉思,没有说话。
仇正初道:“只要她不惹我,我也懒得理她。”
……
黄昏时分,众人套上马车,准备出发。
作为修士,断腿重生不是神话。
但图立身境界低微,想要养好双腿,即便有仇正初的丹药支持,也需要二三个月。
赵小喜为他设计了一个担架。
到底是在现代社会待过的人,总能做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小东西。
齐三郎休息了一下午,虽然依旧疲惫,但想到今晚要去收拾罗青竹,兴许顺道收拾荷仙子,他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赵元修、仇正初、赵小喜、红娘子、图立身,都已经坐在车厢。
图立身躺在车厢,几人环绕周围,像是将尸体运往殡仪馆的路上。
齐三郎坐在架杆上,挥着鞭子打马。
小小马车,一口气坐了六个人。
马一边骂街,一边吭哧吭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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