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东被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在心底反复地问自己：我想过要娶梁晨曦吗？
可是他的心底没有答案。
他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
最终，杨晓东在姜如灼灼的目光之下，落荒而逃。
他转身就大步出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车上，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了副驾驶上，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抽烟发呆。
却说梁晨曦，看着杨晓东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果然他没有想过要娶我吧，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我这种连灰姑娘都算不上的平民，门不当户不对。
姜如见她情绪不高，便叹息一声搂着她说：“晨曦，你爱他吗？”
“谁？”
“刚刚出去那个男人。”
梁晨曦张了张嘴，迟疑了。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说爱。
可是现在，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爱值不值得。
可能对于杨晓东来说，爱是最廉价最不值钱的东西。
姜如吸了一口气，强硬地问道：“晨曦，你就说你还爱不爱他！”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梁晨曦的声音虚无缥缈，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不在这里。
“你爱他你就跟他说清楚，把你觉得不高兴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如果不爱的话，咱们就直接回乡下。”
梁晨曦大概没想到姜如会这么跟她说，目瞪口呆地望着姜如。
她发了一会儿呆，迟疑地问姜如：“妈妈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要是让我说，那我觉得你就应该把话都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不要糊里糊涂的，最后又觉得遗憾。”
听了姜如的话，梁晨曦似乎从中感受到了鼓励。
她思索了一下，眼里似乎有了一些光。
“那我就和他说清楚。”
“这样最好不过。”
姜如看见她灵魂仿佛又回来了，心里忍不住感叹道：
梁晨曦和杨晓东约在他们经常见面的咖啡馆。
这个时候比较流行在咖啡馆见面。
考虑到要给两人留下单独的时间，姜如在嘱咐梁晨曦把自己想说的全部都说出来之后，就果断地找了后面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她点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监听着梁晨曦和杨晓东的谈话。
当然这不是为了八卦，而纯粹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杨晓东接到梁晨曦的电话，说要和他谈一谈，心里有些害怕，似乎又有些期待。
坐在梁晨曦的对面，他忍不住观察着她。
她瘦了。
杨晓东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
前段时间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你这次约我来有什么事？”
杨晓东语气淡淡的，但是桌子底下的双手已经握成了双拳，心里似乎有些紧张，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这次约你来，就是想问一问我早就想问的事情。”
“你想问什么？”
“我第一个想问的问题，前天早上在办公室里那个女的是谁？”梁晨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手。
她要问的问题都是早就写好的。
这个问题是她最让她不甘心的事情。
“女的？哪一个？”杨晓东浓密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
“难道还不止一个？”
梁晨曦感觉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把利剑穿过，还被拔了出来。
“当然不止一个，前天早上本来就是业务最繁忙的时候，各个部门的经理都要向我汇报，其中女的就有三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晓东觉得她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姜如在监听耳机里面听到他的话，差点儿笑出声。
想不到这位霸道总裁还是一个妥妥的钢铁直男。
梁晨曦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也呆住了片刻。
“我说的不是部门经理，是你让我去买咖啡的时候，进去那个女的。”
听到这话，杨晓东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睛。
“怎么不说话了？”
“她就是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朋友。”
“朋友会抱在一起吗？朋友会亲吻吗？”梁晨曦抬头望着杨晓东，目光平淡得让人害怕。
杨晓东听到她的话，心中很是不理解。
“你究竟想说什么？”
梁晨曦见他这样，只觉得他是不耐烦了。
“算了，就当我没问这个吧。”
她突然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便说：“那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杨晓东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心里就怒火上涌。
“约我来要谈的是你，现在说不谈的又是你！你约我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我想多了，很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梁晨曦心灰意冷，便懒得解释。
“浪费时间？！现在跟我说浪费时间？所以你约我出来就是问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随你怎么想吧。”
姜如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她站起来，走到他们的座位，一屁坐在了梁晨曦的旁边。
“妈，你怎么过来了？”梁晨曦小声问道。
姜如叹了一口气，“我再不过来，你们把天都聊死了。”
她转头问杨晓东，“我女儿想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和她在办公室里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杨晓东否认道：“我什么时候和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了？”
“我都看到了。”梁晨曦偏过头，眼底有一股涩意涌上来。
“你什么时候看到了？看到什么了？你不是去买咖啡了吗？”
“晨曦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又看到了些什么？详细地跟他说一说，免得他不理解。”姜如温柔地拍了拍梁晨曦的手。
她感觉自己成了调节情感的知心阿姨。
“我到电梯门口突然想起，医生说你最近不能摄入太多咖啡因，所以我就转回来问你要不要换成牛奶。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那个女人坐在你的怀里，低着头和你在接吻。”
“不可能！”杨晓东立马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和她接吻！”
他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她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可能和她做出那种事！你绝对是因为角度问题看错了，”
“那她为什么会在你的怀里？那你要说我连这个也看错了？”
“你看到的应该是她不小心摔倒了，我接住她的时候。”
“呵，你说和她没关系，那这个又是什么？”梁晨曦从手机里面翻出一张照片，递到了杨晓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