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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八三章 愿先渡淝水
    。”孙无终点头,走到桓秀的身前,也打量着舆图,

    “杜贼在西岸采取守势,或是因为后续援兵还没有赶到?”

    “不得而知,但是寿春的重要对杜贼不言而喻,其按理说不应该······”桓秀也有些困惑,正是担心对面就是一个已经张开的口袋阵,只等着他一头扎进去,所以桓秀迟迟未曾有所动作。

    不过既然有试探敌军之虚实的任务在身上,若是一动不动、在这淝水东岸和杜英

    “深情对视”,也交待不过去,不但把困难直接丢给了桓温、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说不定还错失了战机,放任杜英从容集结兵力。

    “奈何,奈何,对整个淮西的消息搜集和刺探都未曾成功。”桓秀叹了一口气,

    “否则当知道寿春之虚实。”孙无终有些迟疑。桓秀看向他:“孙兄但说无妨。”拍了拍桓秀的肩膀,孙无终感慨:“余本来不愿提及······杜贼在荆州发动攻势,声势浩大,旬日之内席卷整个荆南,而成东南天倾之势,即使是令尊何等豪杰,还是被敌所擒,生死未卜······”桓秀皱了皱眉,但还是压抑住心中的不安,认真听孙无终继续说。

    “既然能够在荆州进展如此顺遂,那余怀疑杜贼麾下的主力兵马其实都在荆州方向上。寿春这边只是虚晃一枪。虚虚实实,也是杜贼一贯的用兵之道,之前屡试不爽。也正是凭借于此才能在短时间内成长为一方霸主。其亲自为诱饵,也不是一次两次。桓兄研究杜贼的行事思路,对此也应当有所了解吧?”桓秀点了点头,杜英一向兵行险招、四两拨千斤。

    其对于麾下兵马的影响力和控制力都是其他枭雄所不能比的,所以才能做出来这种轻兵冒进,大军交付在其余人手中的举动,若是换做其余各路枭雄在这里,把大军托付给某个下属或者世家,那说不定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城头都已经换了旗号。

    这种优势,别人没有,也就很难料想到,自然就会让杜英总是能够在类似的对决之中占据上风。

    而说不定这一次,也是故技重施,真正的关中都督府主力都已经在荆州方向,杜英身边的确是有河洛军不假,但是河洛军并非全军在此,说不定只是苻黄眉带着几千兵马前来壮壮声势。

    否则桓秀并不是很相信整个荆州的垮塌竟然来的这么快。孙无终笑道:“既然如此的话,不如就去渡河试探一下虚实。”不等桓秀开口,他抢先说道:“之前的攻坚作战之中,尔部损失已经很大,所以不如此次渡河就让余来承担,总不可能事事处处都是尔部在前厮杀拼命,我等在旁边喝彩助威,难道这争先杀敌还有主次之分?”桓秀本来还有些犹豫,他之所以放弃了进攻,就是因为麾下折损颇多,再加上雨水连绵不绝,就算是桓秀想要率军进攻,只怕麾下的将士们也会没了多少斗志,那样与其说是去试探敌军之强弱,倒不如说是去给敌军送战功的。

    现在孙无终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个任务,再加上之前孙无终的推测作为铺垫,让桓秀心中最后一点儿担忧落下来,他松了一口气:“那就拜托孙兄了。”

    “职责所系。”孙无终慨然说道。——————————孙无终自然是收到了杜英传来的消息,方才去找的桓秀。

    至于消息的传递方式其实比想象之中的要简单得多,消息传到八公山,然后直接送到了山下的孙无终营寨之中。

    进攻八公山本来就是孙无终的任务。现在孙无终率军前往码头,八公山方向上的战事就移交给了桓秀所部,这也让孙无终不需要考虑如何和郗恢

    “打假赛”的问题了。毕竟山上的守军的确不是很多,孙无终麾下自马头要塞一直到寿春东岸的攻坚,一直都只是侧翼掠阵,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一直进攻不下的话,无疑会直接让人怀疑孙无终是否真心在发起进攻,又或者质疑孙无终麾下的战力,在后续的战事之中不会再让他的部下担任重要的任务。

    无论是哪一种,显然都不是孙无终想要的。而现在换成了桓秀的部下,孙无终只能对山上的郗恢道一声

    “保重”,不过好在桓秀麾下之前已经很疲惫且损失不小,所以一时半会恐怕也很难组织起来对八公山的有效进攻。

    春雨细细密密,码头上残存的船只已经被聚拢起来,而在安营扎寨的空隙之中,桓秀也让部下打造了十余艘船只。

    这让孙无终也不得不感慨于桓秀的组织能力。其实和桓秀共事的这段时间,孙无终已经能够琢磨出来,桓秀作为桓家年轻一辈之中少有的真正能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新星,其实最擅长的还是后勤组织调度以及战略战术的制定。

    真的临阵指挥并非他的长处,所以当时在枋头城下,桓秀还是被王猛的计策耍得团团转。

    这种以谨慎、稳重为主的指挥风格,遇上杜英和王猛这种擅长变阵和奇兵的对手,落于下风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有这种人负责自己的后勤准备,却是很舒服的,甚至孙无终有理由怀疑,若不是时间还差一些以及风雨太大,说不定桓秀连浮桥都能给孙无终准备妥帖。

    波涛涌动的淝水水面上,一艘艘小船破浪前行。阴沉如墨的天色,恍若黑夜,对岸营寨也有火光摇曳。

    孙无终按刀站在船头,目视前方。此次行动他非常清楚,绝对不可能再和之前那样藏私、打默契战。

    想要诱使桓温最终决定渡河,需要孙无终和杜英狠狠地打一场,以确定即使是孙无终所部独自行动,都有突破敌军防线的可能,而在这个过程中,也必然需要鲜血和牺牲。

    一声闷响骤然在黑暗中响起。那是大司马府士卒也已经习惯了的火炮的轰鸣声。

    船上的士卒不约而同的低头。来源:前一章第一八八二章风雨八公山下一章第一八八四章虚实已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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