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此番去妖域,带上了易曲生,霜天的银杏果,还有……沈凝雨。
金玉河重新开始处理天山门事务,每天还会抽出时间来去陪自己的夫人说说话。
金素儿和阮瑞白则是去隔壁天山门帮忙了,萧银浦不在,总得有个管事的人,对金素儿来说也算的上一种试炼。
临走前,金素儿拉着张青的手,碎碎念地嘱托了半个时辰,到最后阮瑞白看张青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挥着帕子告别。
……
“张青妹妹,你理理我嘛。”沈凝雨前身的波涛汹涌在张青眼前上下晃动,领口大开,露出一片雪白柔软。
张青想闭眼,可是她得看路:“阁下请自重。”
“干嘛这么客气!叫我凝雨不好吗?”沈凝雨知道张青不喜欢被人碰,凑过来的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既不会与张青肌肤相贴,又能让张青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和香味。
叫张青避也避不开,躲也躲不得。
她向来对女性包容度极大。
但一边的易曲生脸上的颜色都能调墨水了:“沈凝雨,离我家师妹远点,贴这么近,你是要暗杀她吗?”
“什么话?”沈凝雨终于直起身子来,看向易曲生时故意把胸口大开的领子拢住,遮住春光,又挑衅道:“我喜欢张青妹妹来还来不及,害她作甚?”
“既如此,那就不要像狗皮膏药似的……”易曲生说着就挤到两人中间,俯视沈凝雨:“别忘了你是为何跟着我们来的!”
沈凝雨是来替顾莺时赎罪的。
宗门大比上的那一出,美人岭也有参与。
浮生门弟子下进水里的蛊虫,是美人岭提供的。
更准确来说,是美人岭掌门——顾莺时提供的。她座下的弟子们都不知道自家掌门还有玩虫子的爱好。
那天山门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要归功于金素儿那群神奇的眼线。
简直就是一群包打听。
不仅打听到顾莺时玩虫子,还知道她把虫子藏到了哪儿,这才让金素儿和易曲生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仅逼得顾莺时对天道发誓,再也不陷害天山门,还要来了她的大弟子——沈凝雨做人质。
如果这一趟遇上什么对付不了的危险,沈凝雨要第一个冲上去当炮灰。
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见负面情绪的开朗模样深深地刺痛了易曲生的眼睛。
这女人觊觎他的青青!
沈凝雨确实很开心,她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和张青再次碰面,甚至还要一起游历。
赎罪?赎什么罪,她是来约会的!
看着两人明里暗里的眼神交锋,唇舌针对,张青默默远离两步,叹了口气。
有点吵啊。
张青忽然感觉肩膀痒痒的,微微侧头,只见一颗圆润嫩黄的果子从背后的银杏叶丛里滚出来,舒展开四肢,化做小人儿。
这小人就是霜天的分身了,小小一个,没什么分量也没什么存在感,趴在张青肩膀上也没让她觉得不适,索性也就任由他呆着。
“汝桃花还挺多。”他啧啧调侃:“雌雄都有,挺会玩儿啊?怎么勾搭的?”
张青:“……”
天山门老祖宗啊!有人污蔑我!
“呸呸呸!”易曲生听到霜天的话立刻把矛头转过来,桃花眼气得都瞪圆了:“什么勾搭,我家青青从来不会做那种事!”
“什么你家的,张青妹妹怎么就成你家的了?”沈凝雨不放过任何机会,当即怼了过去:“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何时成了你家的,你与她定亲了?”
“哈?”易曲生的俏脸刷一下红了:“什么……我们没有定亲!我的意思是青青是我们天山门的!怎么扯到定亲上的?!”
“那也不能说是你家的!”沈凝雨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叉着腰得意起来:“张青妹妹以后若是喜欢上其他门派的修士,嫁出去了,那便是别人家的!你现在就说她是你家的不合适!凭空侮她清白!”
易曲生顿时急了,一把抱住了还在认路的张青,气得身子直抖:“青青不会从天山门嫁出去的!你这恶毒的女人休想把我和青青分开!”
张青:“……”
沈凝雨也急了,上手就去扒易曲生:“你给我从她身上下来!张青妹妹是你的吗?你就抱!”
“是我的!!就是我的!!”易曲生口无遮拦起来。
“胡说!!张青妹妹才不喜欢你,她会喜欢我!!”沈凝雨也有样学样。
“她不会喜欢你的!青青没有磨镜之癖!”易曲生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那她也不会喜欢你!”沈凝雨气得脸都红了,横眉竖眼。“你说她是你的就是吗!证据呢!你们亲过嘴睡过觉吗!”
易曲生一下子哽住了,脸烧得更红。
沈凝雨这下断定了易曲生肯定没做过他说的那些事,更得意起来:“哼,料你这怂货也……”
张青幽幽开口,打断了她:“亲过。”在上次喝醉酒的时候。
沈凝雨:“?”
“也睡过。”早以前和金素儿一起,三人躺在一张床上,单纯地睡了一觉。
沈凝雨哽住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听着张青那红润小嘴里吐出来的虎狼之辞。
张青偏过头来看她,面具下的眼睛带着似有若无的恶劣笑意:“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不属于他,但他是属于我的。”她在奴隶契约里属于主子,易曲生是她的奴隶。
沈凝雨凌乱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张青居然比她还开放,明明她才十三岁啊?
说完这些,张青恢复了平静的模样,抬起易曲生的臂弯,从他怀里钻出去,认清前面的路的以后继续走。
终于安静了。
完全没看见易曲生红得冒气的脸。
他一开始真的被沈凝雨问懵了,张青平日又很冷淡,他竟然一时间回忆不起来他们有过这些……
虽然张青没说完全,但是也没撒谎。
他们两个确实,亲过,一起睡过觉……自己也确实属于她……
猛然意识到这些,易曲生才后知后觉,自己和张青竟然已经如此暧昧不堪了!
他却还一直以为两人纯洁的很!
怎么会这样啊!
啊!!!
无视身后风中凌乱的两人,张青将垂挂在耳边的银杏叶拨开,余光撇到旁边的灌木丛里有一撮白毛,走过去捡起来,在指腹中间捻了捻。
“这是兔毛。”霜天依旧趴在张青肩膀上,冷笑一声:“总算找到他的踪迹了,这兔子真会跑,尽挑小路。”
“不能追的太急,我们还要借他的钥匙进妖域呢。”张青指尖燃起黑色火苗,将兔毛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