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门对浮生门,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刚刚张青与阮瑞熙等人的冲突,其他门派的弟子看的清清楚楚,还有张青放言要打碎阮瑞熙的膝盖,其勇气令人瞩目。
加上谢卿羽对她莫名其妙的认可,人们更加笃定这个小姑娘与浮生门的对决一定会有看头。
一时间,张青再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咱们对六人啊,都是体修,大师兄你可以吗?”张青强忍着被一群视线黏着的不适感,又搓了搓胳膊,抬头问旁边同样神色凝重的易曲生。
“不好说……”易曲生也叹口气,如果对方有符修之类的参加比试,那他还好赢一些。
实际上他们三个现在的实力可以完全吊打浮生门的练气期六人,但想要赢得不那么轻松确实个难题。
易曲生可以靠高位者对低位者的威压轻而易举地获胜,但在隐逸修为之后他只不过是个比对方修为高了一两阶的练气期,还是个没有武力值的器修。
按照常理他是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但他们的目的是赢,不可能被对方按着打。
易曲生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呆会儿演的不够逼真。
张青看着易曲生抿唇的模样,沉吟片刻,做出一个违背自己的决定。
她扯了扯易曲生的衣袖,让他弯下腰来,在易曲生耳边小声道:“师兄,要举高高吗?”
她还记得张仑灵是怎么教她的,只要把小孩子举起来晃一晃,小孩就会高兴。
可能她不是正常小孩,当时也不认得张仑灵,所以才会不高兴。但易曲生和自己不一样,他看着是正常小孩,说不定举高高会有用。
虽然易曲生比自己高很多,但她可是体修!举起一个十六岁少年还是轻轻松松的!
距离二人最近的是阮瑞白,他在旁边不停地发抖。
憋笑憋得发抖。
易曲生懵了一下,他的脑子难得没有理解张青的话,也忘了处理通过奴隶印记传来的信息。
他愣了一会儿,抬起手臂把张青举起来晃了晃。
张青:……
笑不出来,我果然不是正常小孩。
易曲生看到张青无语的眼神,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后知后觉地把人放在地上,双手捂脸,羞耻感爆棚。
“抱歉……”
“无妨。”
张青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这么麻木过。
旁边阮瑞白抖得更厉害了。
三人的神态落在浮生门众人眼中,变成了阮瑞白瑟瑟发抖,易曲生崩溃捂脸,只有张青还算淡定,不过她面具之下的表情似乎生无可恋。
这一幅场景给了阮瑞熙等人极大的鼓舞。
他们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开口嘲讽,但被谢卿羽仆从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们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恨不得上台的第一组是自己。
敢那样嘲讽浮生门,他们倒要看看是谁的膝盖先碎掉!
第一场,青山门五人对九霞山庄七人。
“点到为止。”谢卿羽一挥袖子,两道墨色灵气从看台上抛下,将两拨人笼罩,顷刻间便传送到巨大砚台的两侧。
两方人都恭敬地行了一礼。
九霞山庄那边很镇静,青山门这边有些细微的讨论。
他们在考虑是要团战还是个人战。
单说人数的话,七人对五人,其实差距也不算多大,但九霞山庄的弟子向来实力不错,同为练气期,他们的修炼资源无疑比青山门提供的更好,接触的团战经验更多。
如果选择个人战,他们能放开手脚与对方拼一把,修为差距不大,倒是也有逐个击破的可能。
但被对方反过来逐个击破也是可能的,毕竟修炼资源差在那里。
不过仅仅过了一分钟,他们便决定好了,为首的弟子向仆从传话,仆从点点头,向九霞山庄的弟子传达,确认对方没有意见,便将灵力灌注在喉咙,使声音传遍练武场:
“双方定为团战,一分钟后解除屏障。”
张青仰头看着砚台上被屏障隔开且趋势待发的两队,有种观看斗蛐蛐的错觉。
不知道观武台上面的各个掌门和使者是不是这种感觉。
一想到等会儿她也要被这样观看,张青拧起眉头,感觉不太舒服。
“你真不是天山门代理掌门?还是说你在保护那个小丹修。”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蓦地传入张青的识海。
张青:……
她表现的很像一个上位者吗?
这道声音无疑是谢卿羽的,张青没想到这家伙还在纠结这个事情。
甚至在那么高的地方都要给自己密室传音!
张青没有抬头去看台上的谢卿羽,也就没注意到他浅金色的眸子正在看自己,那眸光似乎要把张青看穿。
“你猜。”
张青只回了他两个听上去很恶劣的字。
谢卿羽闭上眼,脸上平静无波。
看来是自己招人烦了,等夜间休憩的时候去赔个罪吧。
他身后的五位掌门感受到了前方那位恍若天人的使者身上,莫名传来一丝委屈的情绪。
使者有小情绪了?
不,应该是他们的错觉。
装傻吧。
在谢卿羽和张青传音的时候,台上的两队已经打了起来,一阵刀光剑影闪过,把张青的视线吸了过去。
青山门五人穿着白袍,腰间挂着青色玉佩,均为剑修,配合默契。九霞山庄七人穿着赤色衣装,也有五个剑修,剩下的两人则是符修。
剑修对剑修,在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里还参杂着符纸烧毁撕裂的声音。
“如此默契的配合,萧师叔一定刻意训练过他们。”阮瑞白难得主动说话。
同为剑修,他对青山门弟子的招数很感兴趣。
“剑修的招式,攻多防少,但他们有三个人都把重心放在了防御上,其余两人才是主攻。”阮瑞白颇有兴致地解说起来。
“他们配合的很默契,防御手段和速度丝毫干扰不到主攻的两人,不过九霞山庄那边有两个符修似乎毕竟棘手……我看不懂那两个符修在做什么。”
易曲生顺着阮瑞白的话接着解释起来:“那两个符修确实棘手,他们在合力布阵,我修过一点符修的东西,他们这个阵法若是成功了会很麻烦。”
张青紧盯着台上忙碌的符修,看着他们俩人时不时挥出一张符纸来,顷刻间就被对方的剑给劈裂,连灵气都未曾释放。
“这两个符修真的不是拖后腿来的?我瞧他们都符箓基本都裂开了。”张青双手抱臂,对那俩符修的好奇大过了那十个正在兵兵乓乓混战一团的剑修。
“他们的符纸贴在了隐秘的地方。”阮瑞白眼尖地在巨型砚台边缘发现一张完好无损的符箓。
那张符箓贴的位置刁钻,几乎就快伸到擂台之外,台下的人若能发现,连符纸上画了什么都看得清楚,台上的人却连贴在哪儿了未都必知道。
张青目光在那符纸周围看了一圈,又发现了两张晚好无损的符箓,三张符箓正在以一个包围的趋势将台上众人圈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