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的战事算不得好,传至京城的战报常一喜一忧。龙颜难展,四方的官员也忧心,到了乡野小城,自然也少不得有些许风言风语。
这场战自开春时便开始,直至秋收了,也未见得有鸣金收兵的消息。怕是要持续到冬日里去。
西北又是个苦寒的地界,那时候怕是还未开打,便有不少将士要冻死。
对于泗水郡而言,这些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水患后免去了税收,也免去了徭役,加之今年粮食收成还不错,竟还比往年要富足些。
只是还少不得几个喝酒的散客,在茶余饭后论一论时政。
先是一人讲郭家兴许是养寇自重,结果话未说完就被按住了嘴,后是一人喝多了说王氏趁征兵之际捞了不少油水让旁人吓得跌下了椅子。
最后还是掌柜的来请几位去了私座,这才结束。
只是朱槿耳力极佳,站在一楼那样人多口杂的地方也依旧将顶层几个窃窃私语的士人的话听了个清楚。
店小二是听不见的那些话的,连忙将钱数了又数交给了那立在面前的人道:“您数好,这是这些天的兔肉和酒钱。”
只看了一眼,朱槿便确信数目,告礼离了酒肆。
这酒肆是新开起来的,离着现居所在并不远,加之掌柜的价格公道,附近有不少猎户或是农夫找他买卖。一来二去便订下了熟客。
而那酒水生意,王晚晴暂且也不打算开的。可人算不及天算,泗水郡原郡守因为赈灾不利,被监察御史砍掉了脑袋。可能成为一郡之首,背后自然有其庞大的家族助力。
如此大辱,总是会不甘心的想要报复一二,可偏偏动手的那人姓王。又偏偏今上对于此事又是嘉奖的态度。就算是有再大的风,他们也不敢翻起浪花来。只能暂且避开权利的中心,以期来日。
只是后来,王玉臣自书赈灾时有失偏颇,请求追赠原太守官职,并自请降职,算是堵住了他们怒气。不过这时,新任太守已经上任,颇有些人走茶凉的意味,在职子弟竟然在新太守手下处处受阻,颇有些不得志。
一来二去,请高僧和道长相看,均道祖地风水不佳,指了处风水宝地。
赶巧了,便距此四五十里路不到。
在加之原太守族中亲友探查此地时发现有热泉,便更是确信那高僧和道士的话。在此修宗祠,宅邸。原本能为一郡之长的家族往来者自然众多。一昔间,此地竟繁华起来了。
加之有热泉,风景秀美,来此地游览者更是多若牛毛。
流觞曲水,士子往来,雅兴阑珊,常留墨宝于此,这名气也算是越发大了。
加之秋收不错,多数人手中有了些许闲钱,也来瞧一瞧这风水宝地,沾一沾吉气,酒肆也逐渐多了。
秉持有钱不挣是傻瓜的原则,她酿的酒在当地略有名气。
不多不少,酒只好上些许,没过头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但只要喝了一口,那便会是常客。毕竟同等的价位,不同的感觉,谁都会有个心眼。
若是旁人问起怎酿出这等不同来,便是选的极好的粮食,用的极好的水,没错!就是这块风水宝地附近的泉水。
加之偶尔一些失误,一不小心造就了好几罐极佳的酒水,那也是侥幸。至于那意外的好酒的价格,自然是要翻几倍的。
就这样不声不响的,默默的赚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重要的是不显眼,没什么惊世骇俗的成绩,如有那便是求的神管用,这块风水宝地极佳。
只是朱槿今日回来的脚步较往常要沉重些,不过放在背上背篓里的风车还在欢快的转着,丝毫不知那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还未进门,朱槿便看见那许久不见的大青驴。正门敞开着,透出嘉禾稚嫩的声音,“阿翁,阿翁!”
老者被她这一两声哄得很是高兴,花白的头发都似乎青了些。嘉禾显然还记得那相处不算久的老爷爷,笑得五颗小米牙全露。
她的眼还是那样尖,他才刚一进门,那小嘴就开始咕哝着:“爹爹!”
身为再过几个月就一岁了的成熟宝宝,朱嘉禾已经具备了相当大的语言能力和活动能力。再加上重量级渐长,一旦蛄蛹起来一时间是很难降服她的。
料到她会不安稳,朱槿连忙将那小娃娃抱过来,朝着怕是被她闹腾了有一会儿的老者道:“您是何时来的,可有休息。”
“有一会儿了,这嘉禾倒是越发圆滚了!”老者捋着胡子,对那小娃娃笑道。
趴在父亲肩头的小娃娃听见自己的名字猛的回头,眨了眨眼睛见好似不在叫自己,又趴了回去,伸出肉爪子去拿那还在转圈圈的风车。
好在离得近,只一伸手就抓住了小风车,只不过扇叶被阻挡后停止了转动,小娃娃开始不满的呜呜的哼了起来。
发觉到这一点,朱槿哄道:“抓下面它就能动了。”说着,便调整了一下她小爪子握住的位置,在旁轻轻的吹了一下。风车便呼悠悠的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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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心满意足的露出了自己的小米牙。
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王晚晴连忙来迎。小家伙瞬时转换了目标,挥舞着手中的小风车嘿嘿的哼道:“娘……娘亲!”
看着这对面前温馨的场面,老者心中略沉。
此去颇久,南疆也算是踏了个遍。除了差点惹到了陈年的旧债外,倒是还算顺利。
只是嗜骨虫的事情是越查越是觉无解。
想到此处,老者叹了口气。
这些许沉重的神情自是落在了朱槿眼中,心下大抵猜到他为何如此,更坚信了心中思量了颇久的事情。
“目前我所知只有两解。”将孩子安顿好后,闭了门户,老者探了探朱槿的脉道:“其一只能延缓年寿,可勉力至不惑之年。”
“另一解呢?”坐在朱槿身侧,王晚晴轻声问道。
老者目光有些躲闪,叹道:“还有一解极其阴毒。”
“便是将此虫导入亲生骨血体内,此法若成则与常人无别,只是那受蛊者二十则夭。”
话落,四下皆寂。
没料到是此种解法,王晚晴眉目皆凝。
“能延岁五年便已是恩赐。”
朱槿握住身侧人的手,目光坚定,“此后的每一岁每一时,我都会无比珍惜。”
王晚晴攥紧了他的手,红了眼眶,轻轻点头。
隔壁传来了小家伙的叫声,王晚晴拭去泪水,起身去看。
屋里暂且只有朱槿与老者两人。
“只能是亲生骨血吗?同母的胞弟难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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