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可能有些玄妙,但阿波尼亚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她能隐约感知到他人的命运。
虽难以描述其细节,但她确实能后在仅是在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时,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他未来人生的走向。
除此之外,她说的话往往极具「说服力」,总是很容易就能让他人所认同。成功率虽并非百分之百,但相比正常人,这个概率足以被称之为异常。
因后一种能力,她时常告诫自身谨言。但前一种能力却并非她自身所能控制。
起初她并未太过在意,但在一次次的应验之中,她所感受到的未来都无一例外的降临。而当人的生命行至终末,她之所感亦会随之断绝。
她在第一次看见佑氡的时候,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未来。所以她才会对菲利斯感到抱歉,毕竟她看不见他的未来,而此前也只有死人才能让她看不见未来。
但是这个在她看来「已死之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足以让她惊讶。
但这并非是结束,真正令她感到错愕的是,即便是对方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可自己却依旧没能感受到他的未来。
这从未出现过的异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想要出言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反倒被对方给抢过了话题。
“若是您对此感到心理不适……我向您道歉。很抱歉,请您相信,我并非有意如此……”
阿波尼亚的想法与菲利斯差不多,都以为佑氡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就常理而言,见死不救虽然没有过错,但会被人迁怒也是常有的事。
阿波尼亚虽没有过见死不救,但在刚进疗养院工作的那段日子,被人迁怒怨恨算是家常便饭。这种时候她往往都会受益于自己与生俱来的「说服力」。
但这次不同,虽不是本意,但见死不救已是事实。差点错过一条生命这件事,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抱歉和愧疚。她道歉的话语也都是出自真心。
“阿波尼亚,我知道你。你用不着道歉。我这次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佑氡确实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倒不是他有多明事理。若真是命悬一线,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迁怒于阿波尼亚。但关键是,在他的角度来看,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生命危险。那自然也没有迁怒一说。他此次前来是有另外的事想问。
“嘿嘿,氡哥你最好了,那咱们就快回去吧?再不去踩点,晚上没法「进货」的话,明天咱们可就要饿肚子了。”
阿波尼亚和佑氡交谈的时候,菲利斯虽然一直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也一直都竖着耳朵悄悄的关注这里的情况。看见佑氡似乎是真的不打算追究,她这才赶忙上来插话。
她说的也并非是打发佑氡离开的借口,主要是对方真的太能吃了。原本她「进货」所得还能在满足自己需求之后有不少剩余。可佑氡一来,二人就只能堪堪够吃而已。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自己捡回来的当然要自己养着啦。何况对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进货的时候很多平时不敢去的地方都能探上一探。这样算起来倒也还能接受。
“哦,有道理啊。你不说我还忘了……阿波尼亚,我改主意了。我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你得管我们今晚和明天的饭。”
听闻事关干饭,佑氡立马改口。现在他们可不富裕,不偷……好吧,还是得偷。在不抢的情况下,每天的伙食都是大问题。还好菲利斯说的早,不然眼下这个蹭饭的机会可就白白错过了。
“氡哥氡哥,这样不好吧……”
菲利斯嘴上说着不好,但眼睛里已经开始放光了,两眼期待的看着阿波尼亚。疗养院的伙食她可是馋了很久了,虽然即便是平时,阿波尼亚应该也不会拒绝她偶尔的蹭饭。但就她一个人还是不太好意思。
更何况自己也能养活自己,就没必要去和疗养院的孩子们抢东西吃了。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有氡哥起头,最近行情也不太好。能蹭一顿就蹭一顿吧。
“些许粗茶淡饭,若是二位不介意……当然没问题。何况……这位小姐为疗养院的资助我不敢忘记,区区几餐,连聊表心意都做不到。”
阿波尼亚笑了,笑的很温和,不带半点其他的意思。疗养院本就是救助的地方,她在这里工作也是为了救济更多的人。所以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是叫菲利斯,对吗?菲利斯,可以去陪陪孩子们吗?他们都很喜欢你。”
“哎呀,尼亚姐……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一点点物资而已啦,算不了什么的。你们是有话要谈吧?我懂的我懂的,咱这就回避。”
菲利斯很聪明,既然氡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就肯定是有其他事要办。尼亚姐看上去也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氡哥说一样。这个时候把自己支开,那肯定是啥不能让咱知道的东西。不该听的别听,这是在黄昏街生存必须要知道的道理。
菲利斯走后,昏暗的祈祷室内就只剩下了阿波尼亚和佑氡两人。二人均是默不作声,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充斥着沉默的气息。两人沉默的理由各不相同。阿波尼亚在措辞,而佑氡则是在等对方先说话。
虽说最开始确实是佑氡找阿波尼亚有事,但现在看来对方也有相同的想法。而如果他猜的没错,对方想要说的和他要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其实到这里佑氡已经没什么想问的了,因为从对方的表现中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
暂不知晓具体原因,但从结论上来说,对方应该确实看不见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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