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刚想夸少女说话很可爱，却始终沉浸在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不知为何不想说出口。

    一时之间，她的情感变得十分淡漠。

    她语气淡淡地回道：“不好。”

    苏若微心里疑惑极了。

    姐姐今晚是怎么了？

    怎么处处拒绝自己呢？

    而且语气很生硬……

    “姐姐，你……”苏若微正欲开口询问。

    楚宁打断少女的话，尽管身体十分不舒服，一股寒气萦绕，语气尽量温柔：“乖乖，很晚了，我们快睡吧。”

    “姐姐，我想抱着你，可以嘛？”苏若微小心翼翼地询问。

    “姐姐……很冷。”楚宁用手捂着胸口。

    吐过血之后，她的心脏处就会因情绪波动而疼痛。

    要是没有情感就好了！

    心就不会疼。

    “姐姐，我来温暖你。”苏若微试探着靠近楚宁，轻轻地抱着她。

    楚宁一动不动任由少女抱着，“冷吗？”

    “一点都不冷呢。姐姐，你身上的鞭伤还疼吗？”苏若微语气关心。

    她紧紧贴着楚宁的身体，希望把自己温热的体温传递到楚宁冰冷的身体上。

    “不疼了。”楚宁把头抵在少女的肩膀上，眼底流露脆弱和不安。

    因为有比这个更疼的。

    可是乖乖，该如何跟你说呢？

    你眼中强大的姐姐，也会面临无比脆弱而无助的时刻。

    亲爱的乖乖，

    不敢让你看见姐姐心里的伤，

    因为不想你承担痛苦。

    “那就好，我诅咒那些伤害姐姐的坏人全都不得好死!”苏若微气愤地骂道。

    她察觉不出楚宁现在的异样情况，只当姐姐是太累了。

    楚宁笑了。

    那笑容……却苍白无力。

    “姐姐，你一定要为以寒姐姐报仇。”苏若微想到杀手姐姐的死，心情伤感。

    “嗯，我会的。”楚宁机械地回道。

    少女一提起秦以寒，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疼。

    以寒，是我对不起你。

    “姐姐，我好害怕，不想去学校了。”

    苏若微回想地下车库的事情，头皮发麻。

    “快放寒假了，不去也无所谓。”楚宁说道。

    “嗯，我想在家陪姐姐。”苏若微问道，“姐姐你累了吗？快睡觉吧。”

    “嗯。”楚宁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哗啦！”

    寒风夹着细雨吹打窗户。

    寂静的黑夜，雨声，风声，声声入耳。

    楚宁睁开眼睛，安静地聆听。

    她的身体极为困倦，精神上却毫无困意。

    怀中的少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那是象征生命的呼吸声。

    楚宁想起一本哲学书上说的一句话：生命只在呼吸之间。

    是啊，人只要一口气没了，就死了。

    多脆弱的生命！

    乖乖，会不会有一天就……

    楚宁紧紧地抱住少女，脸贴着脸，寻着少女的唇吻上去。

    感受体温，感受呼吸，感受生命。

    她这时感觉抓住了什么，然而下一秒，心里又空落落的。

    楚宁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肆虐脸庞。

    既然别人的生命不由自己控制，

    既然难以保护心爱的人，

    那么，

    只要情感足够冷漠，

    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乖乖，对不起，

    姐姐好像……不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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