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一直打到自己用完全部弹鼓才停下,这时候阵地上已经没有在抵抗的敌人了。
除了死人,就是降兵。
王忠停下来,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很想大喊“还有谁”。
这竟然是一种自然的反应么
不过随着战斗结束,肾上腺素的效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王忠重新冷静下来。
刚刚他上头的时候根本就忘了俯瞰视角,全都用肉眼索敌,好在肾上腺素作用下好像眼睛也变得火眼金睛起来,没漏掉敌人。
王忠知道这是敌人,提醒自己不能对敌人有怜悯之心。
毕竟安特的野战维护就靠坦克手个人,野战维护工厂是没有的,抢修车和保养车也没有,王忠之前搜罗的拖拉机厂师傅还活着的都被工厂要去生产坦克去了。
白色的身影仿佛一道闪电,带着滚滚扬雪冲了过来。
敌人少校虽然一脸困惑,但好像猜到了问的是什么,就摇摇头。
“是,将军。”
当然毛子在这事上又没那么复杂,毛子基本上谁拳头大谁打赢了就是正当的。
骑兵中校:“我们可以分一套鞍具。”
于是他说:“敌人已经是惊弓之鸟,根本没有埋伏我们的可能。走!”
他已经猜到了,八成是马厩又被炸了,它又没事,自己跑了,然后一直跟过来。
好么,车坏了啊!
不过想想也是,今天一天摩托化机动快一百公里了,然后在之前一周多的时间里也连续作战,在阵地上开来开去。
中校问完,忙着啃火腿的普洛森少校单手解下身上的地图包,交给中校。
中校打开来拿出地图看了看,指着上面的标志说:“师部在这个阵地东北三公里的地方。”
他顿了顿,等中校翻译完,再加了一句:“我昨天就没吃饭,请问您有吃的吗?”
作为一个十字军之王资深玩家,王忠对正当性有着相当直观的认知,毕竟游戏里每次继承人正当性不够都会一大片一大片的叛乱。
“好吧赶快,我还急着抓师长呢。”
背无线电的参谋担心的问:“是不是先休息啊,这天这么黑,万一被偷袭了怎么办?”
敌人的师长还专门换了军礼服,站起来对王忠敬礼,然后用蹩脚的安特语说:“罗科索夫将军,久仰大名了。”
王忠观察了一下整个战场,确定阵地已经被彻底拿下,骑兵正在追逐那些逃跑的敌人,而一直在绕侧的坦克部队则调头往主阵地开来。
T34的炮塔非常狭窄,根本没有太多空间存放私人物品。
王忠正好打赢了这不就巧了吗!
胜利归于伟大的叶卡捷琳娜三世!
说不定是看着王忠头顶天线上飘的红旗。
奇怪的是,全是半履带车,没有任何轮式车辆。
王忠这才发现车是有点歪,再一看原来半边履带压在敌人的沙袋上,把沙袋墙压塌了,但没完全塌,还剩下一点,于是车就斜过来了。
他向那个方向看去,但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林海雪原一片平静。
王忠本来奋战就不是为了自己的虚名,他的目标一开始是保命,现在是干他妈的普洛森。
负责你别侵略啊!
但是这些人是要拿来展示的,脸上有伤痕不好。
王忠大惊:“你们还能往哪里撤退啊?这唯一的路被我截断了。”
王忠:“让他们找一下这个阵地的指挥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都是为了鼓舞安特的士气,为了皇女的正当性正当性才能保证不叛乱。
布西发拉斯就这样一路跑到了瘫痪的422号车身边,飞起一脚踹了下它的履带,然后对王忠呲牙。
王忠:“谢谢。”
中校回头对部下下令:“一连下马,接收俘虏,管理战利品,等待后续部队上来接收。”
炮塔的大小其实可以直观的从炮塔座圈直径看出来,毕竟炮塔里的人都有一部分身体在车体里,所以座圈就像一个环套在他们腰上。
看过情况后,王忠喊住路过的骑兵中校:“等一下!中校,出一个骑兵连,让他们下马守住阵地上的装备,敌人扔了这么多,万一回来捡起来打我们就不好了。”
至少77师那些双人炮塔的T34肯定放不下。
亚历山大:“您只能换一辆车了。不过我估计也快故障了,77师的那些坦克是新的,但是呃”
因为这个座圈里不光有人的身体,还有各种机械装置。
现在天气那么冷,大家都穿着厚厚的军大衣,T34过于狭窄的问题更加突出了。
王忠:“走!别利亚科夫,快别检查发动机了,我们走!”
“那当然好。”王忠大喜,“你们是哪个师什么部队在这里防守,你们的主力在哪里?”
这时候刚刚那个中校说:“我会普洛森语,我为您翻译。”
突然,有东西撞破了堆积的积雪,高高的跃起。
少校听完翻译,便开始说,中校竟然在旁边搞起了“同声传译”:“我们是第37装甲掷弹兵师第331步兵营和第204防空炮营。我们奉命在这里迟滞你们直到师主力全部撤退。”
只要是干普洛森,他可以做任何工作。
双人炮塔的T34炮塔座圈直径注意是直径才1420毫米,这个座圈就定死了塞不进第三个人。
然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王忠突然挑了挑眉毛,心想:不会吧?
“是,将军。”中校敬礼的时候还看了眼王忠拿着的索米,加了句,“狩猎愉快,将军。”
少校表情严肃:“所以很多人自愿留下来抵抗。您可以包围我们这些抵抗的人。”
布西发拉斯轻轻抬起前脚,把他送回帐篷里。
它便是马中之王影疾,不对,不是甘道夫的坐骑,是我的二货布西发拉斯!
王忠:“好吧,骑马也行,骑马我也要完成包抄!谁让一匹马给我”
“能抵抗的部队已经被你消灭了,我们已经完成了帝国赋予的任务,现在我们选择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王忠扶额:“你倒是把鞍具带上啊。”
他看了眼88炮阵地附近停下的三辆T34。敌人可是全程都被烟雾遮挡视线,这些坦克总不能是被敌人机枪火力打停的吧?
王忠:“这些坦克也没有车长位置啊,炮塔那么狭窄塞不下第三个人。”
这样严酷的条件下,普洛森人还没有足够的冬装,估计吃的也没多少了,从这样的雪原往外走?
别利亚科夫露出苦笑:“将军,刚刚这车就不是我停的。我停不会让车身歪着啊。”
王忠挠挠头:“我还要去抓师长呢!”
正好这时候37装甲掷弹兵师长走出帐篷。
王忠来到最大的帐篷跟前,下了马冲进去,就发现一群军官围着个油桶,里面全是烧毁的文件。
王忠看了眼吃得狼吞虎咽的普洛森少校,吩咐骑兵中校说:“看好他,到时候要后送的。我再去前面抓点别的。对了,问他,他们师部在哪儿。”
王忠鼻子都气歪了,马勒戈壁的把我好哥们和亲人都打死了,现在想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敌人指挥官很快被抬到王忠跟前了,是个少校,他的腿受伤了,坐在担架上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正在给冲锋枪弹匣装子弹的王忠。
布西发拉斯一路从许多骑兵身边经过,骑兵们的坐骑像是畏惧它一样,纷纷让路。
王忠:“伱们不抵抗一下吗?”
三公里的距离一下子就到了,结果王忠只找到了扔掉的各种装备和车辆。
双人炮塔的T34里面能放一把波波沙就很不错了。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刚刚那样,坐着坦克穿林海跨雪原,亲自化作重拳,打在普洛森侵略者的门牙上。
而且自己动手打好像也不好。
少校专门等听完了中校的翻译才答道:“往西,从冻土地带上走过去。”
王忠:“你会安特语吗?”
王忠切了下外挂视角,心想不能够,敌人两公里外就高亮出来了,偷袭啥偷袭啊。
这时候骑兵中校建议:“骑马吧,我们缴获了普洛森的无线电,我让一个懂这个参谋带着无线电,外加一个连跟着您。”
这个打赢可以是打自己人也可以是打外人,反正你打赢就行了。
王忠骑着布西发拉斯,奔驰在夜幕渐渐降临的冰原上。
于是王忠说:“好吧,您请吧。”
“冻硬了,烤一烤就着水吃。”
布西发拉斯嘴巴蠕动着,不知道在嚼什么。
王忠看了看西面茫茫的雪原:“你们疯了?”
他检查了一下手里的索米,再看看炮塔内侧用来存放“生活小道具”的板子。
要不是T34W是这样的大炮塔,王忠身边还放不下那么多“生活小道具”。
他把手放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说着他让开路,正好看到了布西发拉斯,于是王忠对马递了个眼色:轻一点。
作为对比,观礼型的T34W炮塔座圈直径有1670毫米,基本上和美国的谢尔曼是同一個等级谢尔曼座圈直径1753毫米。
然而普洛森人已经一口咬上去,愣是把冻硬了的香肠啃下一块来,用力咀嚼着。
这十个人能逃出去一个算冬将军慈悲。
王忠从自己的生活小道具中拿出了一件真的生活小道具:四分之一根医生香肠,扔给普洛森人。
应该说现在才趴窝,已经表现不错了。
王忠哈哈大笑。
开战以来他从未笑得如此畅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