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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真理
    「冒险日志

    见闻:

    『心之海』:为人内心及灵魂开辟的一道虚幻空间,分布在心脏或大脑。多数在心脏,少部分强大灵魂,或特殊存在存在于大脑中。没有固定名称,七国各有七国的叫法。不过因虚幻空间多为海洋的形式因此得名心之海。它往往映射人内心最深处的事物……

    注:进入别人的心之海要小心,若非灵魂或者位格强大者,容易反噬。」

    “你……”

    申鹤睁开那有些被那血色液体污浊的眼睛,看着旅行者。

    那天的记忆又席卷而来。

    ……

    是你啊。

    曾经让自己都觉得耀眼的金发,那宝石般的瞳孔折射出对他人的关心……

    她之前,很羡慕,很嫉妒……以至于恨。

    但现在……最开始的惊涛骇浪早已化为微微涟漪……

    甚至无影无踪。

    她也不想追究过去的那种种了……

    不过……

    “那天很抱歉,您是个好人。”

    最后的遗言已经说完了,如果自己的一切能换得未来不再有被那凶煞命格导致家破人亡的话,挺好的。

    也算是这千年杀戮轮回中唯一做的善事。

    “她已经抛弃了对生的执念……”

    尽管被那旅行者提起,祂表情依旧平淡。来了又如何?

    局势明摆着,祂依旧胜券在握。

    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意味着这心之海祂可以随便操纵……

    任你外界实力通天,在这杀我,和抹杀她的灵魂,没区别。

    “她抛弃对生的执念?”

    闻言,旅行者表情有些古怪,然后平静道:

    “可我又没放弃对她的救赎。”

    “……”

    申鹤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话,表情有了些许异色。

    救赎……

    这个词语为什么这么奇怪……

    “以我的一切,换得这片土地不再受「孤辰」「劫煞」之扰……这种交换,我觉得很好。”

    “谢谢你……你既然能来这里,就告诉我师父……我很好,不需——”

    这时,申鹤还没说完,一道冰柱便封住了她。

    “闲谈到此为止……”

    祂挣脱旅行者的手,然后将手轻轻一压,这地面瞬间裂开一个缝,那冰柱被埋入其间。

    “你还反客为主了?”

    一把按住祂的脖子在地上,旅行者表情有些冷意。

    “哼,别以为在外面天下无敌,到这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祂身形瞬间消失,出现在旅行者前方。

    幼小的身形被无数黑红色的凶煞气息包裹……

    紧接着,出现一位……

    红黑渐变发的少女?

    “哼,千年未化的形体……除了那个摩拉克斯,你是第二个!”

    嗜杀之魔神——安朵斯显露真容。

    这是对对手的认可,对手有资格让祂显露真容来……

    “噗嗤……”

    看着那如同洋娃娃的脸,旅行者笑了。

    “该不会用这张不知从哪复制的脸,让我有恻隐之念吧?”

    “……”

    肉眼可见地,听到旅行者的一番话,那安朵斯面若寒霜。

    “从哪复制?!好!不把你剁碎,我这嗜杀,枉为嗜杀!”

    魔神有很多共同特征,除了有权能,另外一种便是容貌,不管化成人形,化男化女皆为惊世之容。

    或许受那位格源头对人的偏爱……

    反正,不显露本体,幻化成人形,不管男女,没一个是丑的。

    同样,嗜杀之魔神这种负面权能的也是如此,本体是个血团,但人形态却是让祂一言难尽……只有伪装成那不人不鬼,让凡人人恐惧,敬畏感,才能保持嗜杀权能的绝对威信!

    祂才不要什么颜控的信徒,要么痴迷祂的权能,要么为祂的权能献身!

    “死!”

    安朵斯一念起,天地瞬间变为血色。

    场景变为尸山血海,由无数杀气怨气凝聚成的领域。

    这招,可是自己千年轮回借用世界树参悟到的世界之外的力量!

    「杀」

    一个巨大的不属于提瓦特的字出现在旅行者屹立的天空上。(即中文简体的“杀”字)

    这个字……看着莫名的熟悉。

    旅行者没有多想,正想着用位格之力抵消时,不想那“杀”字的表象只是虚像,在施展时就已经发动了效果!

    “哼,相信眼睛的人,永远第一个死。”

    被自己的杀招击中,虽然没有前车之鉴,但……

    出杀的结局便是歹……匕?

    “???”

    安朵斯愣了。

    “……你这雷声大雨点小啊……”

    旅行者还以为自己大意了,不曾想那个字对自己的效果……

    一丁点都没有?

    “不可能!!!这个符号是我从那人世界里参悟的……”

    安朵斯慌了。

    这招数,绝不可能失效!

    只有杀性比自己大的……才有一点可能!

    不对……他的位格……

    wc!!!

    ……

    “她很好,我什么都没动!”

    感受到头顶那死亡的气息,千年前已经死过一次的安朵斯将那被冰封的申鹤给解冻,汗流浃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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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位格……怎么会出现在提瓦特?!

    不该是天空……

    难不成……那枷锁已经没了??!

    “确定没给她做什么手脚?”

    虽然这种把敌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生杀予夺的感觉确实安心。

    但敌人,就怕敌人诡计了。

    “没!您位格这么高不可攀,我这小小的魔神能在你眼皮底子下动手脚……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在提瓦特跨阶级,几乎是不可能……”

    “哪怕我重生,不也是「魔神」这一低级层次吗?”

    安朵斯胆怯中又含有一丝不甘道。

    “哦,看来你知道很多……”

    旅行者有些好奇。

    关于这世界的一些本质黑幕,这个家伙倒是懂的不少。

    “……干嘛,我只不过是被祂们赶下去当——”

    可话未完,安朵斯脸色剧变,连忙捂住嘴,然后拼命摇头,带着余恐。

    旅行者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祂的气息萎靡了不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别问我了!别问我了!!”

    安朵斯表情极为恐惧。

    权能特殊导致自己没有真正被那天空布下的残酷战争给清算……

    既没有成为屠宰场的养料,也没有成为祂们的傀儡……

    几千年的筹谋划策,祂只想不在暗之外海的提瓦特里,有朝一日能苟且偷生!

    早在魔神战争开始时,祂便已经知晓这地区的胜者是谁……不,几乎所有魔神都知道这七大胜者大概会是谁……

    除了蒙德区域和至冬区域,其余五大区域的既定结局早已经注定。

    千年的积攒权能,再杀死自己的那些崇拜血腥杀戮的信徒子民,最后特意和摩拉克斯打一场……

    好名正言顺给自己留后路……

    几千年了,就连祂貌似被天空给清算,自己重生归来……

    但依然只能在这牢笼里等死!

    一时的苟且偷安,未来无法避免的清算……

    好不容易盼到一位「孤辰」「劫煞」皆有的容器……结局还是……

    但……

    祂看到了希望!

    在璃月港,在一个凡人身上祂看到了希望!

    他一定是救世主,他一定是这一切的变数!

    祂要不计一切代价接近他!

    在侵占她的身体后,祂会试着和他有一段因果……检验消除「磨损」因果的可行性。

    但……

    眼前的人已经打乱了祂所有的计划!

    ……

    “我…这是……”

    视线有些模糊,申鹤便看到一位红黑渐变发色的少女倒在自己脚旁,而自己前方,则是那个少年。

    “事情处理完毕,你没必要说什么遗言了。”

    旅行者看了一眼申鹤那印象中不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表情稍微柔和了一点。

    “你的师父在外面等你。”

    旅行者说罢,拽住安朵斯的手,想要将她……

    “别别别!早在她出生之时,我就用手段和她灵魂生死与共了!”

    安朵斯拼命想要挣脱,一边急忙道

    像是威胁,又像是摇尾乞怜。

    “像刚才,若她不答应,我会直接取代她!”

    “尽管那样对她身体的契合度可能会降低,导致她的天赋潜力无法发挥,但为了活着,我什么都可以做!!!”

    “杀了我,她的灵魂也必定会死!”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只要动手,就必定鱼死网破!可有我没她,但有她不能没我!!”

    “只能我她共存!”

    安朵斯躲在申鹤背后,大声道。

    “既然你能取代她,那为何她取代不了你!”

    旅行者眼里似乎有怒火。

    “她……”

    安朵斯刚想说什么,便被申鹤打断了。

    “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

    安朵斯沉默了,在达成自己的计划前,所有棋子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祂要重生,就要利用权能来积攒自己的力量。

    磨损以及对活着的欲望,对自己权能一旦被别人沾染便会导致无穷无尽的杀戮争端。

    说来可笑,提瓦特似乎最喜欢反差。

    最善良的魔神在磨损下会变得比谁都喜欢杀戮。

    而最嗜杀的魔神到头来只有权能最嗜杀,其神明倒是只杀那些本好杀之人,夺取他们的凶杀性。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在魔神战争里算的上好魔神的了。

    因为和与这被世人唾弃的权能挂钩,对于那些负面情绪有着相当恐怖的抵抗力……

    或许对于「磨损」而言,给安朵斯这种类型的魔神理智是为了更好的杀戮。

    但很明显,祂只是狐假虎威。

    看穿了天空的计量特地迎合……

    “对……是我。”

    安朵斯平静道。

    “为了活着,能用蝼蚁的命换得我的重生……我想谁都会这——”

    “嘭——”

    这时,一道恐怖的力量瞬间掐住安朵斯的脖子。

    是旅行者。

    “蝼蚁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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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喜欢将人类看成蝼蚁,是为了烘托你们是有多么厉害么??”

    此时,旅行者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咳咳……这提瓦特的弱肉强食不就是这么明写着么?!”

    被他这么一抓,安朵斯原来的求生欲倒是放弃了,表情有些狠厉决然。

    “上面把我们看做蝼蚁,我们为何不能这样做?!!”

    “只对弱者同情,弱者下手……你有本事把这提瓦特的一切都改写啊!!!”

    “你有本事,就把那设下魔神战争的源头解决!把主宰提瓦特的存在解决!!!”

    “你有本事用绝对的实力来改写这弱肉强食!!!”

    “只要你强大!你用弱者他们互相苟且的方式来定义世间的正义都可以!!!”

    “当你强大到这世界都无法阻止你,你说的什么都是正义,好吗!!”

    “尽管杀死我们这些被他们看做蝼蚁,看你们凡人为蝼蚁的渣滓吧!!!”

    “你在祂们看来,也和蝼蚁一样!!!”

    “这么强大,还用这些蝼蚁互相苟且所用的一套行事准则,可笑!!!”

    安朵斯也是破罐子破摔,表情疯狂。

    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不是不行!!!

    “你这家伙!!!”

    旅行者自然知道提瓦特这暗地里的生存法则,便是天空对提瓦特的行为法则所衍生的。

    只不过,头一次被这样直白地从别人口中得知这样血淋淋的现实……真的很难保持镇定。

    这世间规则谁讲谁都懂,谁都明白,可结果要么默不作声,要么听得不耐烦……

    若能打破这由强者制定的规则,又怎会默不作声,又怎会不耐烦?

    “有本事,别和我们这些蝼蚁在一窝……去杀向「神域」。”

    “你坐在最终的神座,定义你心中的正义……”

    “我想,你会是这些蝼蚁的救世主……”

    “你这强于一切的强者一旦尊崇弱者间的生存法则……那这世间一切的不平等,所有的偏见傲慢……”

    “都会烟消云散……”

    “过去强者那雷霆手段下的暴行,而你却是比神明还要神明的善行,那怕再雷厉风行……这世间在你引领下也只会趋于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净土。”

    安朵斯表情乖张,直视着少年。

    “诚然,你有这样的实力却还能遵循他们的规则……我很敬佩……”

    “但我刚刚说的那些……”

    “你有那实力吗?”

    ……

    “……”

    他的沉默,似乎回答了她的质问。

    这贯穿古往今来,一切纷争,一切不平等的事情摆在任何一个人身前都是长久的沉默。

    爱恨,敌我,正邪……摆在这上面似乎都是云淡风轻。

    有它,能改写现实。有它,能洞穿虚妄。

    它是所有真理的真理。

    时间,生死,也无法撼动它。

    我该怎么回答?

    就在旅行者失神时,一旁的女子动手了。

    安朵斯说的大道理她不太懂,但她还是懂一点真理。

    “你继续思考,我来揍她。”

    “好…”

    旅行者呆呆地点了点头,起身,然后禁锢安朵斯的身体。

    “……”

    感应到自己动弹不得,以及变化身形都没有用,只能保持人形。

    看到那白发女子骑在自己身上,缓缓抬起拳头……

    一丝不好的出现在安朵斯的脑海中。

    “打我,你也一样会痛!”

    安朵斯连忙道。

    “哦。”

    她平静地回答。

    然后,一道拳头在安朵斯的视线中迅速放大!

    还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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