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霎时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这张脸,俊逸如初,一身戎装,英气挺拔,只是,如此陌生……
我捂住嘴,转身便跑,不知该去哪里,更不知自己是何感受,胸中郁结疼痛,只想找个地方狠狠发泄。
在风里一阵狂奔,我跑至河边,倚在亭子栏杆上喘息。
这亭子正是当初我和逸君吃糖栗子之处,往事如昨,耳边响起他轻轻柔柔的声音,如风拂面:“歌怕壳难剥,我给你剥壳,你吃。”
眼泪,无端地,簌簌而落。
数月前,我望着这空江远景,惆怅潸然,是为谁?如今,依然是这江,这水,我流泪,又是为何?
不知,亦不想知……
只将胸中郁闷彻底释放,斜靠亭柱,嚎啕大哭。这一生,都没有这般大哭过,直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一双手忽的握住我肩,惊异回眸,对上他浅锁的眉,笼烟的眸……
腮边泪痕犹自,我的泪愈加磅礴起来,凝噎,无言……
他见我没有抵触,轻叹一声,拥我入怀,而后,愈抱愈紧,“对不起,对不起……”他只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的泪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不知是谁对不起谁,亦或,天意如此,我和他终不得善终?我是个离人,或许,原本命该如此……
“你为何要来?为何要来?”我呜咽着把泪胡乱蹭在他胸口。
“春景把遇上你之事给我说了,我怕你……所以,来看看,一路跟着你跑,你欺负我跑不快呢!”依稀,手指温柔地拂过我的发。
心中酸疼难耐,我捶着他的胸膛大哭,“你这傻子!傻子!大傻子!谁允许你去摘灵芝的?”
他不说话,只是用双臂勒紧我的腰,似乎唯恐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我忽然安静下来,伏在他胸口,静静聆听,风声,浪声,间或,水鸟的呱唧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我深知,千年灵芝只是一个传说,而我在千年灵芝采回之前就已苏醒,我的病,未必就是那灵芝所救,只是,他这份情,我懂。
即便是万一的希望,可以让我活下来,他都会不惜一切去尝试……
“歌,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耳边回响他往昔的痴言痴语。
这傻子啊,总是用他最傻的方式保护我,却总不让我知道。这样的他,叫我该如何是好?那些阴差阳错不断发生的事,我到底该不该计较?还有,如烟的孩子,不是我做的,他会信吗?
我仰起头,“逸君,如烟的孩子……”
他忽然低头含住了我的唇……
暖香如昨,计较?抑或不计较?闭上眼,渐渐变成几颗迷乱的星子……
“我知不是你!不要再提,我只可惜我们的孩子……”他松开我,我犹半梦半醒之间……
忽想起我昏迷之时有人在哭,有人握着我的手,是他吗?是,一定是……
泪雨阑珊,重湿了两颊,“逸君,我是个不祥之人,两个孩子都没了,你也差点不在,为何不愿写休书?我真值得你这样吗?”
他定定看着我,手缓缓抚上我凝泪两腮,“不写,我知你还会回来?”
我不禁蹙了眉,“你就那么有把握?若我随夏生去省城了呢?”
他只是笑着,不答,总觉得里面有很多内容……
“你说不说啊?”我为这猜不透的笑意心慌。
他理了理我掉落的散发,“因为,我知歌会懂我……”
是这样吗?听起来很舒服的理由,然我隐隐知道,不是,他有事瞒着我……
本想继续盘问,却见雪红急匆匆跑来,冲着我大声道,“离歌姐,快!绣庄来了个女人,把里面弄砸得乱七八糟的!”
“女人?”我迷惑不解,客人吗?对我们的货不满意?还是我得罪谁了?
逸君携了我手,“别去了,我叫人去看看!”
“不行!”绣庄是我的心血,我岂可听之任之,至少得知道缘由。是以,挣脱他的手就跑。
“你呀!等等我!”他追着上来。
我想到他不方便的脚,回头喊道,“你别来了!回去吧!”
便头也不回绣庄跑,一路寻思究竟是谁对我如此憎恨……
远远的,便听见有女人的叫骂哭闹声,我加紧步伐,却在院门处愣住。
夏生居然抱着一个女人在低声安慰。那女人穿着齐膝的靴子,和夏生一样穿着军装,头发卷成一个个卷,披散在两肩,发卷随着哭声微微跳动。
女人背朝着我,而我,立在院门,正好可以看见夏生的眸子,慌乱,无奈……
我轻轻咳了一声,夏生如梦初醒,她怀里的女人忽然转身,指着我,质问他,“是她吗?她就是离歌吗?”
我依稀,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难以言语的感觉,微笑,“是,我是离歌。”
那女人变微笑着朝我走来,我茫然不知所措,忽然,“啪”的一声,我被她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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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吉祥这几天真的不舒服,很是心力交瘁的感觉,《坏情人》上架那天都只码了一章,还是凌晨3点码的。
想说的是,鸡蛋真的无所谓,吉祥一直就是红袖鸡蛋大户,但是昨晚晕倒在家门口后看到今天的鸡蛋,心中还是很委屈的,作者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今天一更,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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