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祖宗告知我要绣怎样一副绣品时,我犹豫了。
直觉让我觉得这是一不祥之兆,高家人见多识广,为何会承接这么一单生意?
我无法继续保持缄默,“老祖宗,绣这个东西只怕不妥吧?”
老祖宗锐利的眸子在我身上一扫,精光亮眼,“只说你能不能,勿说其它!”
我知道,事已至此,高家即便想抽身也是万万不行了……
无声叹息,“老祖宗,当初不该接啊!”
老祖宗紧闭的唇微微一颤,目光重又变得笃定,“绣吧,无须多言!”
此刻,我方感觉自己是真正的高家人。低眉,欠身福了一福,轻轻一声“是”,缓缓转身,退出……
心,比天际的压顶乌云更沉重……
“离歌,你我知道就好!”身后,老祖宗悠长的叮咛竟使我微感凉意。
没有回头,我都能感知她的眸光,盯在我背上,寒意渐涌,而花园,分明是夏花烂漫,阳光耀眼……
整整三日三夜,我足不出户,夜不就寝,与那缕缕金线纠缠不清。
午后鸣蝉,月夜蛙声,初夏的躁热在不安分的呱噪声里愈演愈烈,汗水浸透我衣背,换了湿,湿了又换,我只顾及着不让汗滴滴湿手中那匹锦缎。
逸君见我如此劳心劳力,竟挥袖拂去我手中的绸缎金线,大发脾气,“绣什么绣!把你当什么使?没那金刚钻就不要染这瓷器活!他们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去!”
我看着满地骨碌乱转的宝石和金片,看着自己的心血沾上尘埃,心内如焚,蹲下身四处收捡。
这是他头一回发火,我不想与他冲撞,只低低嘀咕,“你发什么疯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当我吃饱撑的呢!我才不要我的夫君和别的女人亲近!”
他听我如是一说,怒火便消了不少,却仍是居高临下的姿势,“我和谁亲近是我的事,用得着你费事吗?”
这家伙!越给他脸他越上脸了!我暗自思忖,索性不给他好脸色看!
我将手中拾到的宝石一扔,扭身端坐窗前,鼻子一吸一吸的,假装哭泣。
他果然便慌了,紧挨着我坐下,欲扭转我身子给我拭泪,僵硬的语气亦柔和起来,“歌,不哭嘛,是逸君不好,你打逸君,可好?来,给逸君看看,眼睛哭肿了可不漂亮了!”
我暗暗好笑,给他看了不就穿帮了吗?拗不过他力大,终被他翻转,慌忙埋进他胸前,肩膀一耸一耸地闷笑。
他当我真在哭泣,自责地打自己耳刮子,“歌!不哭了!逸君自己打自己给你出气!打到你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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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回来了,好累~先更一更,明天再恢复2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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