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美华脸色一变,“江知鱼,你别不识好歹!”
江知鱼轻笑一声,“第一,沈时念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跟她做姑嫂那几年,情况什么样,你别装不知道;第二,她是泼我没泼成,弄伤了别人,我有病吗,我去给她求情?第三,这房子是我老板的,跟你儿子没半毛钱关系,你想计较,你也得有计较的立场;第四,”
江知鱼顿了顿,眼神骤然冷沉,“你害我不能怀孕,你不会真以为我那么大度不计前嫌吧?”
她每说一点,司美华脸色就难看一点。
她真是低估了江知鱼,本来离了婚,又跟江家断了关系,她就应该像一滩烂泥一样烂在地里,没想到她非但没有烂在哪儿,反而越过越好。
好到,一个曾经在她面前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软柿子,也敢跟她这么说话!
司美华攥紧手,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那股郁结,沉着脸道,“你要怎么才肯帮忙?”
江知鱼一顿。
她们婆媳多年,她不说对司美华了解得七七八八,但五成还是有的。
她是一个极度虚荣且自私的人,重度势利眼,家世好于她有利的人,她想方设法和对方拉近关系,于她无利的人,比如江知鱼和江家一家,她连好脸色都懒得给,更何况是低声下气来求?
她这反常的行为,也恰恰说明她对沈时念有多宠爱和纵容。
司美华这种护崽的行为,江知鱼从来没见她在沈司年身上用过。
两年前,沈司年去s市出差,不知怎么跟当地的一群地头蛇起了冲突,被拘留在了当地。
警方打了江知鱼的电话,让她过去保人。
江知鱼去司美华那儿把户口本带上,又拿上别的证件和钱,连夜赶去了s市。
把人保释出来之后,沈司年才问,“怎么是你来的?”
江知鱼这才从方青那里得知,他们给警方报的电话是司美华的,因为户口本放在她那里,让她来更方便。
江知鱼也纳闷,给她打电话的确实是警方。
最后几经核实才弄清楚,警方确实联系了司美华,但是司美华接到电话说自己人在外地,随后把江知鱼的电话给了警方,让警方打江知鱼的电话。
江知鱼听完就没说话。
当时她去取户口本的时候,司美华就在家里跟一群太太打麻将。
她来要户口本,司美华也没多问,直接让保姆给了她。
江知鱼一直以为司美华是不知道沈司年被拘留了的,当时碍于家里外人多,她也就没跟司美华提起这事儿。
没想到,司美华从头到尾都知道沈司年被拘留了,为了打麻将,还谎称自己在外面旅游。
弄清楚这件事的时候,江知鱼觉得很不可思议。
随后又想,也许司美华对孩子就是这种放养的态度,然而她对沈时念却完全不是这样。
上次江知鱼绑架沈时念,把沈时念打伤,她气急上头,直接冲进病房对她动手;这次,又因为沈时念不能被保释,低声下气来求她。
怎么沈司年这个亲儿子竟然还比不上一个抱养的女儿?
见江知鱼半天不说话,司美华以为有商量的余地,就说,“或者你开个价。”
江知鱼回过神,抬眼道,“你连买扳指的一个亿都没有,我开的价,你怕是付不起。”
司美华表情瞬间就有点扭曲,她忍着怒火,沉声道,“时念她还小,她呆在那种地方,人就毁了!你既存着和司年复合的心思,就不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司年多宠时念不用我跟你说吧?”
江知鱼拧起眉。
她是怎么有脸用这件事威胁她的?
沈司年要真是在这件事上继续纵容沈时念,她才真的不会考虑沈司年。
江知鱼抬眼凝视着司美华,“我可以帮忙,不过我有个条件。”
司美华眼神一下就亮了下来。
“你说。”
江知鱼淡淡道,“你去自首,说你给我下药,害我不能生育,我就去韩先生那里替你女儿求求情。”
司美华神色一僵,脸色猛然沉下来,“你耍我呢?”
“怎么会,”江知鱼浅浅勾了勾唇角,“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救你女儿啊,你那么疼爱沈时念,该不会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吧?”
司美华看着面前这张美艳的脸,气得浑身发颤,扬起手就朝江知鱼脸上扇去。
江知鱼早有防备,立马往后撤了一步,司美华打了个空。
然而下一秒,另一个巴掌便呼啸而来,结实地打在江知鱼脸上。
她耳朵一阵嗡鸣,司盛华已经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姐,我早说过,对付这种婊子,直接动手更快!”
说着扬手又要打过来。
司盛华体格非常壮,一个成年男性都未必受得住他的拳脚,更何况江知鱼一个柔弱的女性。
这一巴掌要是下来,牙齿估计都能给她打松。
所以在司盛华抬起手臂的瞬间,江知鱼想也不想,直接伸手在对方腹下猛地一拧,司盛华惨叫一声,立马疼得弯下腰,手也松了开来。
司美华吓了一跳,“阿盛,你怎么样?”
江知鱼为了逃命,用了十成的力气,司盛华只感觉下面那玩意儿跟爆了一样,疼得他脸颊发白,半天直不起腰。
江知鱼已经拿着手机开始报警。
“这个贱人!”
司盛华低骂一声,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朝江知鱼身上砸。
江知鱼躲闪及时,虽没被砸到,但手机脱手,掉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司盛华显然杀红了眼,他从司美华这里知道,自家的生产线是沈司年举报的,原因就是为了他的前妻。
生产线叫停后,他收入损失过半,之前在赌城输的钱,差点因为还不上被人揍。
新仇加旧恨,司盛华恨不得剁碎了她!
江知鱼后背冷汗直冒,客厅就这么大地方,她根本无处可躲。
眼看司盛华又拎起了凳子,江知鱼抓起旁边的抱枕做防御。
她虚张声势地呵斥,“我警告你,我已经报警了,你非法入侵他人住宅,还故意伤人,沈时念出不来,你也得进去!”
司盛华非但没有悔悟,甚至被她的话激怒,抄起椅子就要砸。
然而椅子没有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花瓶砸到了司盛华的后脑勺。
林晴满脸红晕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从花瓶里拽出来的花,大声喝道,“狗贼!敢伤我家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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