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男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弄得脸色微微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容文柏甩了甩手里的欠条,“既然你说这些东西都是宋女士签的,那我们就去做一个笔迹鉴定吧。”
皮包男皱起眉,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做鉴定?你们是不是想赖账?”
“谁告诉你的已故者不能做笔记鉴定?”
容文柏牢牢的盯着对方的表情,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有她以前的笔迹就可以。”
皮包男的表情立马就不对了。
他眼神怀疑的看向几人,一时间不确定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边不是说东西早就烧干净了吗?
哪来的笔记做鉴定?
“走吧,”容文柏淡淡道,“我正好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借条到底是真是假,拿过去验一下就知道了。”
皮包男脸色一变,说话的声音都慌乱了起来,“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陪你们搞这搞那,赶紧还钱!”
从它的反应中,容文柏基本可以确定,这帮人早就知道了欠条是假的,他们来的目的,应该也不只是要钱。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转到三的时候,楼下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
几个人脸色一变,黄毛吆喝道,“大哥,不好,警察来了!”
皮包男脸色一白,“妈的!哪个杂种报的警察?”
容文柏冷眼看着他们。
“我报的,聚众闹事,危害治安管理,故意伤害以及实施诈骗,数罪并罚,足够送你进去吃几年牢饭了。”
皮包男的脸色变了变,他恶狠狠的盯着容文柏咬牙道,“算你小子狠!”
说罢便带着手下几个小弟匆匆离开了病房。
项嘉木呸了一口,“垃圾!只敢在女人面前逞威风。”
江知鱼扭头往门外走,项嘉木及时叫住她,“嫂子,你去哪?”
“我下楼去接一下警察。”
“嘿,不用去,”项嘉木摆了摆手,“小树骗那些家伙的,他压根没报警。”
江知鱼一愣,“那楼下的声音?”
项嘉木这才跟她解释起来。
他接到容文柏的时候,两个人就急匆匆的往医院这边赶。
路上跟容文柏说了江知鱼打电话时候说的话,当然也提到了江知鱼说让他多带几个人。
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快到医院了。
容文柏就有些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说,江知鱼既然这么说了,就说明对方人数肯定不少。
但是当时时间紧张,就算立马报警,民事纠纷,出警怎么也得十几分钟。
于是容文柏下车之后,就和医院门口一个摆摊的大姐商量,定了个时间,让她用她的大喇叭放一下警笛声。
大姐收了容文柏两百块,十分干脆的就答应了。
项嘉木得瑟的不行,“你说他心眼子多不多,这么损的招也能想出来。”
“不过也是没想到这群垃圾这么怂,跟个惊弓之鸟似的,听到声音就跑了,早知道就报警了,说不定还能审出来点什么。”
听到警笛声就这么着急跑的,十有八九是犯过什么事,不然不至于怎么紧张。
那帮人一走,医护赶紧过来把房雨兰的呼吸机重新插上,护工大姐帮着把病房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这里总算又恢复了原样。
江知鱼留在病房等医生的检查结果,容文柏和项嘉木就在走廊外等着。
“司年去哪了?”容文柏突然问道。
项嘉木摇了摇头,“不知道,说是去出差了,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手机也关机了,电话都打不通。”
“关机了?”容文柏垂着眼,良久才道,“还在飞机上吗?”
“谁知道呢,又不是出国,这个点怎么着也该下飞机了,也许是老太太让他悄悄去办了点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隐藏了行踪吧。”
这种事以前也有过,项嘉木倒是不觉得奇怪。
容文柏没再说什么。
房雨兰的情况不算好,医生以前就说过,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耗,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各方面的器官多多少少都出现了衰竭的现象。
刚才呼吸机拔了那么长的时间,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到这里,医生改了之前的说法,说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估计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了。
江知鱼心口一紧,抿着唇,半天都没说话。
“对了,”医生想起什么,又道,“江小姐,你奶奶的医药费该存缴了。”
江知鱼一愣,“钱没打过去吗?”
医生说,“没有,主任今天早上还跟我催这件事,你待会去楼下查一下。”
医生毕竟不管收费的事情,这件事他也不太清楚。
“好,谢谢。”
等她从病房里出的来,项嘉木便急忙迎了上来,“怎么样,奶奶没事吧?”
江知鱼摇头,表情有些疲惫。
“你们先等我一下,我下楼办点事。”
容文柏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吧,”他低声道,“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项嘉木本来也想一起去,但奈何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跟两人说了一声就拿着手机去边上接电话了。
江知鱼和容文柏走的步梯,医院里的人上上下下,脚步匆匆。
江知鱼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下了两层之后,她才开口道,“容先生,昨晚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容文柏笑了下,“你有什么可道歉的,又不是你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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