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鱼尖叫着往后退,脚上穿着细高跟本就不稳,一个踉跄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手掌撑在身后对视着那两人,厉声呵斥。
“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要是出事了,沈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人哈哈大笑。
“你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沈家如果真的看重你,沈司年就不会把你这个新娘子一个人扔下了。”
“没关系,沈司年不疼你,我们疼疼你。”
江知鱼手掌抵着地板又往后退了点,盯上了一旁的灭火器,心想大不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
她翻身爬起,手刚碰到灭火器箱,披在身后的长发就被人拽住了。
头皮吃痛,江知鱼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大力一把掀倒在地。
钝痛传来,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也就是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
江知鱼一扭头,一个五官凌厉,眉眼之间满是戾气的男人一拳砸在了拽她头发的那个人脸上。
拳拳到肉,那声音听的江知鱼心尖都发颤。
男人打着打着脸上的怒气越发明显,最后一脚不耐的踹在那人腹部。
江知鱼眼睁睁的看着刚才嚣张到不行的人现在跟只虾一样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身材稍微高大一点的那个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同伙。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齐二少爷,您前两天不是刚因为斗殴被关进去了吗?被你哥捞出来了还敢动手?”
齐正言冷笑一声,跨步上前拎着那人的衣领往上一提。
“你要不试试我敢不敢,就算把你弄死了,白家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那人脸一下吓白了,别人说这话或许只是恐吓,这位混不吝的爷是真会做出来。
正僵持着,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齐正言,放手!”
江知鱼扭头一看,一个跟齐正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大步走了过来,她猜应该就是齐正言的哥哥,齐正清,齐家内定的继承人。
齐正清走到齐正言身边,握住他的手,“放开,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让我放开?”齐正言挑眉,“行啊,你俩跪下给爷爷磕个头我就放开。”
齐正清黑了脸。
江知鱼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位还真是跟传闻里的一样嚣张。
都说齐家的双胎,哥哥是来报恩的,弟弟是来讨债的。
在齐正清在所有人注视下不负众望的成长为优秀的继承人的同时,齐正言也在放飞自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从小就惹是生非,一个刺头,小时候在学校霸凌同学逼人家转校,长大了打架斗殴,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齐家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哪怕是哪天传出来他杀人的消息,众人也不会太过惊讶。
这人犯起浑来,就连齐正清都管不住他。
被他拎着衣领的那人这时候终于认怂了,面子算什么?哪有命重要。
腿一软,膝盖“咚”的一下敲在了地板上。
江知鱼惊得退后了一步。
齐正言点了点头,看向了矮个子的那个男人,“你呢?”
对方楞了几秒,也“咚”的一声跪下了。
两人肩并着肩,整齐极了。
所以不管外界如何说这个人的,基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一直都是感谢齐正言的。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张狂的人,居然在去年溺水身亡了。
齐正言死的那天还是齐正清结婚的日子。
齐家为了婚礼,特意包了一个海岛。
她和沈司年自然也去了,只不过当天并没有见到齐正言。
婚礼结束后,原本是打算在那住一晚的,结果公司出了点事,她和沈司年就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也就是那天晚上,齐正言出事了。
传出来的消息含糊不清,只说是落水溺亡。
不知道齐家是忌讳还是什么的,齐正言的葬礼办的十分简单,这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离开了。
后来她听到过很多人谈话间提起齐正言总是说他活该。
但那天她被齐正言救下之后,总觉得对方不是传闻里那样的人,或许是张狂不羁了些,但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
不过人已经离开了,有些事情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齐正清过来找她的时候,对上那张相差无几的脸,江知鱼心里的那点感激就压不住了。
“大概就是这样,他弟弟救了我,我却没有好好谢谢人家,蛮遗憾的。”江知鱼淡淡的说道。
沈司年抿着唇,“这些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江知鱼很浅的笑了一下,“你婚宴那天走的时候,难道真的猜不到我会经历什么吗?”
沈司年沉默。
江知鱼把目光重新投回台上,“既然已经做好了选择,事后就不必再说这些。”
沈司年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台上的主持人突然激动起来。
“好,麻烦灯光师关一下我们现场的灯,请现场的各位来宾注意脚下,注意安全,不要拥挤,安全第一。”
“也请各位不要使用闪光灯,会对夜明珠造成伤害,另外我们也安排了专业的拍摄团队,会为各位留下夜明珠的美丽。”
原来是重头戏出场了。
江知鱼注意力被吸引,向前走了过去,沈司年也跟在她身后。
场上的灯一盏盏的熄灭,最后只剩下逃生通道发出淡淡的绿光。
当周围全部陷入黑暗之后,场地最中间突然射入一道光,那里摆着一个被黑布盖住的玻璃展柜。
主持人适时开口,“大家请看,这里放着的就是我们的战国夜明珠。”
“大家准备好一睹它的千年风采了吗?来,我们一起倒数三秒,揭开它最后一道面纱。”
主持人倒是很会活跃气氛,场上的期待值不断提升。
三秒倒计时结束后,那束光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玻璃展柜内的夜明珠悠悠的发着绿色的光芒。
那珠子大概也就两个手掌大小,看不清质地,只看得到一团荧绿色的光芒,那光越到四周边越分散,像是自带的柔光,给它增添了一份滤镜。
后面的人看的不真切,便推搡着往前走。
江知鱼的肩被人怼了一下,她往边上退了一步。
那人慌忙道歉,“不好意思。”
她在黑暗里摇摇头,“没事。”
话音刚落,身边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边上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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