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热烈仅限于接吻拥抱。
最后一步,还是不行。
沈渡虽然在这件事情上禁了很久,但他爱惜温乔的身体情况,不敢乱来。
看着她没什么力气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沈渡也心疼。
“这两天头还痛吗?”
温乔摇了摇头。
“不痛了。”
之前的确还会有些头痛耳鸣的症状,偶尔记忆也会出现点‘差错’,但这两个月下来,她感觉术后的康复越来越理想了。
听到这,沈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抱着温乔去浴室洗了个澡。
偌大的浴缸里,丰盈的泡沫的遮挡住了身体,却挡不住那些汹涌而出的欲望。
彼此都在克制着,压抑着。
洗完澡出来,温乔人虽然不困,但就想躺在床上,圈着他的腰身。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忽而,沈渡指尖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脸,低声说:“沈太太,等你彻底的好了,我们就出去旅游,好不好?”
沈渡记得温乔跟他说过的,希望每年不管再怎么忙,都要抽出时间一起走走。
大概是因为温乔生了这场病,让沈渡重新审视了对未来的生活规划。
毫无疑问,在他未来的生活计划里,温乔占据了太大的比重。
他继续不遗余力地完成她每一个愿望。
温乔满心欢喜的应下了。
其实,看着自己身体慢慢的康复,温乔也有规划自己未来的生活。
在她规划的生活里,她会有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会有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
不管她想做什么,沈渡自然会是全力支持她的。
翌日,是周六。
沈渡依旧早早地就起床了,先是去运动一番发泄,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年年岁岁也刚好醒了。
他又直接化身奶爸带娃。
温乔今儿起的晚一些,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连忙跑去婴儿房。
房间里放着充满童趣的音乐。
站在门口,透过未关严实的门缝,她看见沈渡坐在地毯上,一手抱着岁岁,一手拿着一个玩具逗着年年。
四个月大的宝宝已经掌握了翻身的技能,也在开始学爬行了。
小家伙像是一条毛毛虫似的,在沈渡身边蠕动着。
那画面看的温乔眉眼弯弯。
温乔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推开门走进去。
听到动静,沈渡立马回过了头。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温乔也盘腿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上午不是都要抽时间看会书的?”
沈渡知道她还在为考进外交部而努力。
“周末就偷会懒吧。”
温乔笑说着,很快就跟年年岁岁玩成了一团。
兴许是沈渡周末在家带了两天娃,导致年年岁岁特别的黏他,星期一他要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年年岁岁哭闹的特别厉害。
沈渡一抱,就立马不哭了。
沈渡一放手,那哭的跟个高音喇叭似的。
温乔跟育婴师几个人哄了好久都没哄好,眼见着沈渡上班也要迟到了。
温乔知道,他周一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例会。
正当她犹豫迟疑着的时候,沈渡说,“不如我今天带他们去公司玩玩吧?”
“什……什么?”
温乔不由错愕地看着他,以为自己耳边出现幻听了。
“我带年年岁岁去公司。”
“……”
沈渡转头看向一旁的育婴师,“帮忙收拾一下东西。”
育婴师心领神会,立马给他收拾了一包东西过来。
孩子的奶粉奶瓶尿不湿还有一些宝宝喜欢吃的辅食小玩具等等……
就这样,那天,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总裁带娃的名场面!
男人一身挺括的衬衫西裤,一手抱着一个小不点大的奶娃娃走进了总裁办。
“天啊,老板带娃这么帅的吗!”
“谁懂我一大早上看到这一幕的心情?”
“那个你们有没有从老板身上看到一种……人夫感?啊,这种杀伤力谁又懂啊?”
“他就那么随便抱个娃都超级有性张力的!”
“搞得我都想三年抱俩了。”
“……”
沈渡带着年年岁岁回到了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会议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他打算将年年岁岁放到休息室,让带来的两个育儿师看着,等他开完会再来陪他们。
年年倒还好,乖乖地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摆弄着玩具,岁岁却还是睁着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爸爸,只要他一松手,就立马哇哇的哭。
沈渡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再磨蹭下去,会议要迟到了。
*
上午九点。
会议正式开始。
众人不解地循着动静往门口齐刷刷地看去,以前总会提前一会进入办公室的老板,今天真是踩着点到的。
可更让大家纳闷的还在后头!
他手里抱着的那是什么啊!
众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只见沈渡抱着一个咬着安抚奶嘴的小萌娃在会议厅长桌前坐了下来。
沈渡看着众人,慢条斯理地问:“不好意思,各位,孩子哭得厉害非要我,大家……不会介意吧?“
“……”
岁岁很乖,只要一到爸爸怀里,就不哭不闹的,此刻她安安静静地趴在爸爸的胸口,就跟个萌萌哒的小摆件似的特别可爱。
众人一看特别喜欢,心里都跟要融化了似的,个个连忙都说不介意。
会议有条不紊的进行。
大家都觉得或许是小公主在,今天老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很不一样,简直就是……如沐春风一般的温暖。
另一边。
因为年年岁岁陪爸爸去上班了,温乔在家里也十分的担心。
她不知道年年岁岁会不会调皮,不知道沈渡能不能在公司里照顾好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年年岁岁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工作……
就当温乔担忧着的时候,手机连续响了好几下。
温乔急忙拿起一看,发现是徐梦发来的消息。
她也没说什么,就一连发了几张照片。
温乔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都愣住了。
只见有沈渡一手抱一娃走进公司大堂的照片,也有沈渡在会议室里抱着岁岁开会的照片……
还有一张是在总裁办里。
沈渡坐在沙发上给年年喂奶。
照片里的男人分明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精英范,可做起那些事来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违和。
温乔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唇角忍不住地上扬。
*
下午沈渡有点忙。
好在两个小奶娃都在休息室里睡着了。
盛炀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走到他跟前,毕恭毕敬。
“老板,事情已经办好了。”
盛炀口中的事情,是指周耀峰和温思思的事情。
“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夫人的面前,打扰夫人的生活了。”
沈渡连头没抬一下,只是目光专注于电脑屏幕前的数据,骨节分明的指尖敲动着键盘,那阵细微的键盘敲打声此刻在这寂静的环境里倒是显得有几分突出了。
盛炀心里秉着那一口气,隐隐约约地觉得沈渡这会的心情不算好。
其实周耀峰和温思思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只是每当这些人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耳里的时候,他就总会想起温乔过去的那么多年。
从那个破碎家庭里,挣扎着一步步成长。
他是随时随地都能感同身受的心疼她的。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用跟夫人说,一个字都不要泄露。”
盛炀点头,说了一声‘明白’,不过汇报完这件事后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斟酌着向沈渡说:“对了,老板,靳平洲又住院了。”
靳平洲?
听到这名字,沈渡冷嗤一声。
这人可真像是一根刺一样的杵着。
得拔掉了。
上次温乔发病,去找了靳平洲。
当时靳平洲明知道温乔是在一个不正常的状态,却还是处心积虑的带走了温乔,这彻底地惹恼了沈渡。
这一段时间,沈渡忙着照顾老婆孩子,看似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实则,沈渡的视线从来没有脱离过靳平洲。
以前,沈渡是拿着靳云深那颗棋子与靳平洲斗。
可靳云深也是个不争气的,一时冲动,一刀子刺进了靳平洲的心口,没有一刀了结靳平洲不说,反倒是了结了自己这一生。
他因犯故意杀人罪,而锒铛入狱。
原本在公司内斗中占据的大好局面也被自己一手葬送。
靳平洲那一刀是豁出命的去赌。
他是赌赢了靳云深,可那一刀子下去,他的身体也留下了永远都治不好的恶疾,住院吃药也是常态了。
沈渡也不知道在电脑里输入了什么,没过多久,盛炀就看见放在办公桌的打印机发出轻快的哒哒声……
很快,一张印满文字的A4纸出现在他的眼前。
沈渡将那张纸递给他:“寄给靳平洲。”
*
靳平洲这一次住院倒也不是因为靳云深刺的那一刀子。
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这一年来愈发的明显,常常会整夜的失眠,有时候还会狂躁不安,不仅需要靠大量药物的维持,还需要时不时地来接受心理的治疗。
从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
深夜难眠。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到了盛泰大厦。
他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抬眸看去。
不远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从这个位置可以俯瞰这座城的繁华。
以前他没坐上这位置的时候,满眼都是野心勃勃。
现在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可他满眼都是疲惫。
他缓缓地闭上眼,身子往后地靠着老板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朝自己靠近的脚步声。
但他没有睁眼。
只是闭着眼睛在那想。
他想起了那日,温乔打电话给他,想起了她坐在自己车上的副驾驶,想起了那一段偷来的片刻时光……
其实那样一段画面并不是他们在一起中最美好的一段,可却是靳平洲反反复复都要想起回忆的一段。
那一次,他距离她那么近。
那是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最有希望的时刻。
他们说,她有记忆障碍。
她的记忆在后退,她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
靳平洲想,她的记忆有可能倒退到她还深爱他的那一天,她可能会记不起他曾经伤害过她的那些事,也不会记得跟沈渡有关的一切。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等着被幸运眷顾。
可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希望破碎。
他早就该明白,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再爱他了。
靳平洲深吸一口气,仰着头,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进入办公室很久的纪南站在他的面前,终于出声,“靳少,这里收到一份寄给你的文件。”
靳平洲睁开眼,看向纪南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
“里头是什么?”
纪南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今天下午寄过来的,你不是去医院了吗,秘书就把这东西给我了。”
靳平洲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文件袋,把它从桌上捡起来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A4纸,可纸上的内容……
靳平洲才看了第一行,眼神就不对劲了。
纪南有些忐忐忑忑地看着靳平洲的脸色,突然,只瞧见靳平洲“呼啦”一下站起身来,把那张纸撕了个稀碎,抛向空中。
纪南看着纷纷扬扬的碎片在空中飘着落了下来,一颗心也迅速的悬到了嗓子眼。
“靳少,这是……”
靳平洲轻笑一声,自嘲道,“死亡通知书。”
纪南:“……”
他将信将疑地蹲下身,捡起几块碎片,想要拼凑出些什么。
很快,他就有了头绪。
他手里的两块碎片拼凑到一起,是一个药名。
而这个药名,纪南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靳明峥一直服用的就是它……
那日,靳明峥突发疾病死亡的时候,这个药的药瓶子就在他的脚边。
纪南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攥紧了那两张碎片。
他小心谨慎地抬眸,再一次去看靳平洲的眼神。
只见男人眼中凝着一片赤红,他像是处在火山岩熔的中心,即将爆发。
这份东西是谁寄来的,此刻不言而喻了。
纪南想,一直在这件事上乐此不疲地往下查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靳云深。
他已经入狱,没有这个能力。
那另外一个在查的……的确有一手遮天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