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是真的没听清楚:“沈太太,你到底想要什么?是……生日礼物?。”
温乔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死死的埋着。
她是想忍的。
要是沈渡没来,她想,她可以忍到死。
可是他来了.
她不想忍,也没必要忍。
“那房间里,有不正经的东西……”
温乔含糊的说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
她一开口,沈渡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温乔知道,他这是不开心了。
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今天,不是她人生中唯一致命的一刻,过去那么多年,她遇到过很多的危险,也曾差点丢了命。
就比如当年她被温思思推入水中,感受到自己越来越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她想的是,要是就这样结束了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会再成为谁的包袱和负担了。
她也不要那样有压力的活在这个世上。
可今天面对死亡的威胁时,她却那般强烈的渴望活着。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还有人将她视若珍宝的捧着。
兴许是身体的难受又加上情绪的挣扎,温乔的眼泪有些失控。
……
他抬起手,温热的指腹擦过她湿漉冰凉的眼角。
“就这点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话虽这么说,可沈渡心里并不如面上风轻云淡。
一想到她跟靳平洲被关在那样一间房子里,他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我……我当时想的只有你。”
大概也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温乔有些紧张,声音很低的又说了那么一句。
“想我什么?”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温乔脸上的那抹红晕,愈发的明显。
温乔抿着唇,无法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心情在这个时候逗她,为什么要逗她,“沈太太不说,那就……不给了?”
沈渡说完这话后,看见女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也对,毕竟他对她从来就是有求必应。
更别说,在某种事上。
温乔没有忘记这是在车里,盛炀还在前面开着车,哪怕这会他已经默默地将车里的挡板给升了上去,但温乔还是没办法当他不存在。
被逼无奈之下,她只好将唇覆在沈渡的耳边,低声呢喃着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一句话而已,就让沈渡觉得自己宛若也置身那种能催人情欲的幻觉里。
他拿起她那还在滴着血的手,看了一眼她的伤口,“忍不到医院了?”
温乔羞耻的嗯了一声,脸红的比那滴出的血还要红似的。
沈渡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从车里的一个备用医药箱里,拿出一块纱布,给她进行了紧急的包扎。
温乔看着自己缠着纱布,被包扎的十分专业的右手,也愣神了几秒。
*
他亲吻着她的唇,抚着她后腰的手,一路缓缓地往上游移。
道路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温乔有些紧张。
虽然车子在行驶,但她感觉好像随时都会被人发现。
*
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倒是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一阵令人心跳加快的声音。
盛炀将车在距离沈渡最近的一个住处停了下来,是位于韶华路的一栋别墅,平时沈渡很少回这边来住。
后座俨然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盛炀将车停好后,关了车门,匆匆离去。
……
她双手撑在那被打了一团水雾的玻璃上。
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他亲自设计的钻戒在幽暗的车灯下,却焕着熠熠生辉,耀眼夺目的光芒。
那是她在醉生梦死的沉沦中,他给她戴上去的。
他说,本来这个戒指应该出现在一场浪漫的求婚典礼上。
很抱歉,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戴在她的身上。
温乔这才知道,在他生日的这一天,他原本准备做什么。
为了这一天,他计划了很久很久。
温乔身子止不住的颤着,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在那一瞬间,如火山喷发似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乔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躺在后座的车椅,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沈渡抬手,细致的抚摸过她精致红晕未消的那张脸蛋。
他像是怎么都不够的在感受着她。
呵,靳云深以为他拿捏的不过是一颗无足轻重的棋子,事实上,这是他的全部,是他舍弃一切,舍弃自己性命,也要护住的全部。
那会在天台上与他的对峙,大概没人知道他比靳云深要更紧张吧?
那是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心脏能停止跳动的程度。
沈渡坐在车里醒了好久的神,才终于打开了车门。
此时,雨也消停了。
他将自己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抱着她进了别墅的大门。
温乔没来过这里,她是比较认床的那种人,可大概是因为有他陪在身边的缘故,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没睡惯的床上,倒也睡得轻松自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沈渡今天自然也没去公司上班,昨晚一夜未眠,他就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等着她醒来。
温乔睁开眼的那一瞬,他就靠了过来。
“手上的伤口昨晚有医生过来处理过了,不过你睡着了。”沈渡拿起她清洗消毒后,上了药换了纱布的手,仔细地瞧了瞧,又轻皱着眉头问她:“有没有觉得那里不适?医生说,伤口愈合好不会留疤,就算……就算留疤,你也不用担心,医美可以去掉。”
其实对于会不会留疤,温乔心里没有紧张。
倒是他,肉眼可见的担忧。
温乔轻轻地嗯了一声。
沉默几秒后,她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
她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想要跟他解释:“我昨天去医院,是我妈给我发了一张割腕自杀的照片,她说……她要去死,我当时脑子里很乱,后来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