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没说话,撅着嘴面无表情看着周黎川。
周黎川低着头,顿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从床上弹起来,跪坐在姜早身边,举起手发誓。
“我明天就去找人查,下班就给你带消息回来,保证细致到牙齿,一点内情都不放过。”
姜早挑眉,躺平,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睡觉。”
周黎川坐了一分钟,掀开被角钻进去。
“老婆来贴贴,晚点睡。”
“滚开!你身上热!”
半夜,亭山后宅主卧地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成年男性的闷哼。
第二天,亭山庄园的所有佣人只见到了走路姿势别扭、偶尔扶着后腰伸展的周先生。暗中揣测着先生是不是在哪里摔了一跤。
……
经过一整天的工作,周黎川晚上下班回来带回了一大束橘色的玫瑰,鲜艳火热的色彩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姜早接过玫瑰花,不忘想了一天的问题:“你查到罗琼的事情了吗?”
周黎川伸手摸了一把姜早质地良好的青丝,揽着腰往婴儿房走去。
“查了,她人不错,可以放心。就是有一点……”
“什么?是性格上有什么缺陷吗?”
周黎川摇头:“她离过婚,而且是刚刚离婚。如果按照时间来算,李白岫认识她、喜欢她的时候,她还是有夫之妇。”
姜早的脚步定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黎川的眼睛:“小白竟然破坏人家的家庭???”
周黎川无语:“怎么可能。据我所知,人家压根都不知道小白喜欢她。废了那么多力气,结果就达成了默默守护的成就。”
姜早翻了个白眼:“谁能有你效率高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先把人摁在身边了。”
周黎川回想了一下和姜早的过往,一丝愁绪渐渐涌上心头。
“话说回来,当时你为什么愿意继续呆在我身边?”
姜早愣了一下,说:“我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就算当时想走,你会让我走吗?”
“……不知道。或许不会吧。”
姜早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看吧,你自己都知道。不过那个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满脑袋都是你的眼睛还有手术,根本想不到还可以离开。”
周黎川低着头,一路沉默无语。
希望吃饱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抓取悬在上空的玩具。
才几个月大的奶娃娃就知道挑玩具,只喜欢带着羽毛和铃铛的响球,其他的看都不看一眼。
周黎川拨弄了两下毛茸茸的响球,看着幼崽努力也够不到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
“现在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早早,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地放手,不论是最开始,还是后来在长州。”
姜早抱起孩子,放在怀里一阵揉搓,声音也跟着轻柔了许多。
“在长州的时候……你其实挺烦人的。小区物业特地到家里来问过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经常到楼下蹲守。我还解释了好久。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孟乔鸢受伤,我也不会那么快从长州回来,说不定孩子都要生在那边。”
周黎川上来把娘俩护在怀里:“那我就搬过去跟你们一起住,咱们一家人一辈子不分开。”
“不想要二胎?”
“堂嫂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他们家会少一个农产品开发项目,我借着技术支持的理由给了周佳延。她和李白岫正忙着那个小贸易公司,正好借着服装进出口的渠道开通一下农产品外贸的市场。”
姜早笑了一下,满眼柔情:“你不怕他们说你任人唯亲,只知道护短?”
“主要是我老婆珠玉在前,我有样学样,当然要护着向着自己的人,帮着外人不顾家里的不都是白眼狼嘛。”
姜早扭过身体,笑嘻嘻地继续逗弄孩子。
……
晚饭后,周佳延登门,跟杜斌一人手里拎着几个包装袋。
“嫂子买的衣服,让我帮忙送过来。”
面对周黎川的疑问,周佳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实情。
周黎川想起来自己后颈处起痱子的事情,姜早说了要去给他买新的衣服穿,没想到晚上就能送到了。
在后宅的正厅,周佳延放下袋子也不着急去看宝宝,反而拉着周黎川要看看痱子长什么样子。
“你快给我看看!幼儿园毕业以后就没见过这种东西了,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矜贵,衣服材质差些都会起痱子,我太好奇了!”
杜斌在旁边看着,一副完全不想阻拦的模样。
说实话,他也很好奇,很想亲眼瞧瞧。
直到姜早抱着孩子晃悠悠过来,周佳延才冲哥哥的身上跳下来,跑过去把希望抱在了怀里。
“希望~小希望~还记不记得姑姑吖,几天没见,是不是已经把姑姑给忘记啦?没关系,姑姑接着带你玩好不好?”
周佳延在长州时候差点搬空一间母婴店,希望现在的玩具多半都是那个时候买下来的。
每次周佳延对着粉嫩可爱的婴儿玩具都垂涎欲滴,带着才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玩得不亦乐乎。
周黎川终于甩下了身上的担子,瞧着周佳延抱着希望的模样,想象不到以后她若是有孩子了会是什么样子?
姜早招呼杜斌落座,帮佣端上了红茶,余下三个人目不转睛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玩。
“周佳延最近心情不错。”
姜早喃喃地跟杜斌聊天。
杜斌微笑:“公司里一切安定,第一批货物发出去结了尾款,小赚一笔。”
周黎川喝了口茶:“李白岫最近也嘚瑟,看来这个小公司的发展倒是不错。”
姜早看向另一边的眼睛里满是慈爱,偶尔提醒一下小心口水蹭到身上,倒也是乐得看那边的和谐。
“你们两个考虑结婚的事情吗?”
“想过想过!”周佳延连忙抬起头,“讨论了两次,没有结果。”
“为什么没有结果?”周黎川问道。
周佳延坐在原地说:“杜斌的妈妈不愿意过来京州,我妈妈又在国外,两家人没办法碰到一起讨论婚事。”
姜早的目光转向杜斌,一副问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