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山的悬崖陡峭,怪石嶙峋,海浪拍打着崖壁,瞬间化为凌空飞舞的水花,溅打在小夭的脸上。
小夭站在草木凋零的悬崖顶上不为所动,身后的璟望着她,盈盈微笑。
“气沉丹田、抛杂忘念、凝神天目、意凝内气、震之于臂、手结式印、汇力推掌。”
小夭默念着璟教给自己的心诀,但是身下的泥土和草木依然不受控制,不是尘土胡乱飞扬,就是草木一一凋零。
练习了整整三日,自己依然无法自如地驾驭身上的灵力。
小夭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抱着双膝气恼地说:“不练了,不练了!”
璟缓步过来依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个装水的扁壶,“来,喝点水。”
小夭看着扁壶发呆,一瞬后,问,“璟,你是如何控水的呢?”
璟笑笑:“心无杂念,与之融为一体。想要控制它,首先应该征服它。征服它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强大的灵力让它屈服,还有一种是用真心换真心。强大的灵力可以让它为你所用,但是,灵力多大,它的威力便是多大;但若与你交换了真心,它会与你心意相通,爆发出灵力操控以外更强大的威力。”
小夭泄气地说:“我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虽然拥有世人羡慕的两种灵力,但是离强大的灵力,相差甚远;真心换真心?跟草木,跟泥土如何换真心?”
涂山璟笑笑,没有说话。翻手推掌,聚起了海里的一股水流,水流蹿入空中,凝聚成一条飞龙在空中盘旋。
盘旋片刻后化为一名弹琴的男子,男子眸含深情,轻拨琴弦后扬手一挥,一股水流便蹿到小夭身上。
小夭还未来得及躲闪,那股水流如蔓藤一般从她足下缠绕而上,忽然又带动她的双臂舞动起来,小夭竟然在水流的操控下跳起了舞。
她舞袖翩翩,神态自若,扬眉动眼间,动作行云流水,舞姿曼妙轻盈。她旋转如风,裙摆如云;她轻颦浅笑,风华绝代。
往事浮现,木樨园内她的一颦一笑映入眼帘,她的一歌一词响在耳畔……
涂山璟眼里泛着泪光,笑看着她,然后启开歌喉:
你若是风中莲
我愿做水上风
相见相思
你若是云中月
我愿做天上云
相恋相惜
纵然人生有聚散
但我心如磐石无转移
只愿和你长相守
不分离
……
璟的歌竟然与她的那首长相思如此契合。仿佛轻抚过心底最深最柔软的地方,小夭软了腰肢,醉心舞在他的歌声里……
水引轻舞妙,花牵美人笑,举袖细腰软,歌醉情生茂……
草木间翩然起舞的快乐少女轻轻吻过身边的花朵,手指轻柔地抚过翠绿的枝叶,双臂展开拥抱参天的大树……
凡她过处,鲜花次第绽放,枝叶迅速繁茂,大树更是向上生长……
小夭捧起一堆泥土撒向空中,顿时漫天黄沙席卷天空。
她挥舞着双臂,黄沙聚集成长条,像是一条棕色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忽然黄沙聚成一个女子的形状,随着小夭的动作开始曼妙起舞。
小夭看向涂山璟的眼里满是笑意,随即莺莺歌声响了起来:
君若水上风
妾似风中莲
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
妾似云中月
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
妾似树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缘何世间有悲欢
缘何人生有聚散
唯愿与君
长相守
不分离
……
原本光秃秃的悬崖,此刻绿意盎然。
身边的草木枝条错综复杂,弯曲缠绕,形态各异,枝条上长满了像翡翠一样的小叶子子呈深绿色,富有光泽,犹如细致打磨的翡翠。点缀其中的鲜花如彩虹般斑斓,从淡雅的白色到热烈的红色,从神秘的紫色到宁静的蓝色,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色彩缤纷绚丽。
小夭置身其中,欣喜地看着周遭一切的变化,她做到了,做到了!!
小夭朝璟跑去,欢快的笑声洒落在草木里,那些花儿呀、叶子呀、泥土呀也跟着簌簌抖动,似在与她共鸣。
涂山璟眼里噙着泪水,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小夭唱这首歌了,久到他以为再也听不到……
涂山璟伸开双臂抱住疾冲而来的小夭,瞬时将她旋转起来,青色的纱裙在空中飞扬,如同小夭此刻的心。
“璟!璟!!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小夭兴奋的声音钻进璟的耳朵,直抵他的心脏,他不由得为她喜悦,“看到了!小夭,你做到了!”
“是你这个师傅教会我的,我这个徒弟该怎么报答你呢?”小夭攀着他的脖颈巧笑嫣然。
不待涂山璟回答,小夭亲了他的脸颊一下,“这样行不行?”
涂山璟笑瞪着她。
小夭又亲了他另外一侧,“这样呢?”
涂山璟的笑里讳莫如深。
“不说话?那就是还不够?”说着小夭又亲了璟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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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直勾勾地看着小夭。这个眼神她太过于熟悉,那时在百黎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盯着自己,然后两人在桃花坡上……
小夭的心噗通噗通跳起来,脸颊迅速绯红,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可以大胆地对叶十七说出那些话,如今面对涂山璟,自己却如同一个怂包,连他炙热的眼神都不敢对视。
小夭转身欲逃,却被璟一把拉回来贴上了他的胸膛。
带着滚烫气息的吻朝她汹涌地袭来,唇齿间溢出的热情点燃了她灵魂深处的火焰,璟的吻如同激烈的狂风,将火焰卷入漩涡,熊熊燃烧。
两人缠绵着躺在了草丛上,无数的花朵探入小夭的身下,为他们造出了柔软芬芳的花床;绿色的藤蔓带着五颜六色的小花在空中交织,织成了一间绿意盎然的花房。
两人热烈的交缠,让小夭禁不住颤栗,手指扣着璟的后背,攥着他的肌肉拧了一拧。
璟微微吃痛,抬起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夭,赶紧松开了他,欲念还未消散的眼眸里满是歉意,“小夭,我……我冲动了!”
小夭咯咯咯笑了起来,捏着璟的脸颊,“终于见到青丘公子害羞了!”
涂山璟坐起来,却发现自己骑坐在小夭身上,顿时脸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脖子也跟着红了,赶紧翻身下来说:“小夭,我、我……对不起……”
小夭探头去看羞红脸的涂山璟,戏谑地说:“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亲了我?还是对不起没有继续?”
涂山璟涨红了脸,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在呼啸,然而小夭却一脸笑容地在自己面前招摇。
心尖如通过电一般酥痒难耐,他急急低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夭窃笑:当她害羞的时候,他就是那只大灰狼;当她变成大灰狼的时候,他又变成了小白兔。小夭故作镇静地问:“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涂山璟抬眸迎着小夭的目光,“小夭,我想带你见你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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