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难料?叶丰觉得血兔说的有点太夸张了。
血兔冷声道:“刚才你的神识正在沉沦,对外界都没了反应,若任由神识继续沉沦,你必定会难以自拔,继而走火入魔。”
“没那么夸张吧?我心性相当坚定,怎么会火入魔?”叶丰不以为意。
血兔皱眉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修为越高,心性越坚定,反而越容易走火入魔吗?还好我进去的及时,万一你神识沉沦,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叶丰还是觉得她说的太夸张了。
血兔郑重的提醒道:“我修行之初,师父就跟我说过这样一段话:永远不要否定自己的实力,否定了就真成弱者了;永远不要钻牛角尖,钻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永远要坚守住最后的底线,不坚守就沉沦了。最后还有一句是别人的强大是别人的,不要让别人的强大影响到你的心境。”
叶丰故作不在意的笑道:“你还有底线呢?”
血兔白他一眼道:“当然有了,底线又不一定非得是底裤。”
叶丰震惊于血兔的直白,他知道若是顺着“底裤”说下去,可就真的没完没了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我刚才就是想不通,你说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你只是大先天境界,和凡境三重还差得远,差距自然大了,等你到了大宗师境界,差距自然就会弥补,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不是,大先天境界是一个超乎极限的境界,我曾见过比大宗师还要强的大先天武者。你的意思我其实也能接受,可问题是我杀过凡境三重,尽管过程有些艰难,但确实杀了!可那个神女,就凭那招光之雨,若当真与她在战场上遇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敢不敢与她动手。”
血兔笑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的太多了。按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更惨?神子神女,随便哪一个都能一招将我击杀,而我已经是凡境三重的修行者了,我该怎么办?死去?”
“为什么?难道神子神女都是宝体?”
“是不是宝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同一个师父,教同一种功法,即使每天都修炼一样的时间,修行者的实力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但差距应该不会大到那种程度吧?”
血兔快要无语了,很明显叶丰已经钻了牛角尖了。
她盯着叶丰,思索该如何让叶丰接受现实,从牛角尖里走出来。
“你盯着我干什么?”叶丰问道。
“我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你用武器吗?”
“用,我是用刀的。”
“同样是铁,打出的刀会有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我的刀……”
叶丰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已经明白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有人是劣铁,有人是好铁,有人是精铁,有人是铁精。
劣铁和铁精,本质上都是铁,但打造出来的兵器差距可以大到难以想象。
直观的用银子来衡量其好坏的话,劣铁打出来的可能连一两都不值,而铁精打出来的,就比如他的百斩刀,一亿两银子也未必买的到。
同样是铁,同样是刀,差距就是可以如此之大。
那么同样是人,天赋的差距为何不能是“如此之大”?修炼的成果为何不能是“如此之大”?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叶丰便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劣铁确实不如铁精,但劣铁可以淬炼成好铁,好铁可以淬炼成精铁,精铁也可以淬炼成铁精。
他打造百斩刀的铁精,不就是用最普通的铁矿石淬炼出来的吗?
虽然淬炼铁精的过程比较吃力,但淬炼铁精打造的百斩刀,品质也丝毫不比天然铁精打造的差。
按照这种思路来看,经过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淬炼,普通修行者是不是也可以像劣铁变铁精一样,修来不弱于天生就是铁精的宝体修行者的实力?
当然可以了!
叶丰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他没有极高的天赋,也没有特殊的体质,可他经过不断的淬炼,如今虽然还不足以与强者争锋,但凡境二重,又有几人能超越他呢?
叶丰笑了,笑容十分明朗。
血兔也笑了,她知道叶丰已经从牛角尖里出来了。
叶丰笑问血兔:“老实说,你真的能接受这样巨大的差距吗?”
他把自己关于同样跑堂却有不同待遇的想法告诉了血兔。
血兔笑道:“你还真会想哎。同样是跑堂,二两和一百两,这个差距确实会让人心塞,但是那个拿一百两的跑堂也有可能是掌柜的亲戚啊。”
叶丰愕然,继而爆笑,笑的那叫一个畅快、一个开心。
血兔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对啊,人家有可能是掌柜的亲戚,甚至可能是亲儿子,那还有什么好不平衡的呢?
同样的道理,那些天赋极高的家伙,也可能是天道的亲戚,甚至是天道的亲儿子,既如此人家修炼的又快又强,又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呢?
人嘛,本来就是生而不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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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啊!”叶丰非常真诚、诚挚的向血兔道谢。
今日若非血兔开导,叶丰真有可能会沉沦——就算今天不沉沦,将来遇到那些“天道的亲儿子”,也不免大受打击,继而沉沦。
虽然只是几句话而已,但血兔可谓是挽救了他的修行之路。
不,不仅只是几句话,之前叶丰神识将要沉沦的时候,若非血兔上去推他一把,后果可能更糟糕。
“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你尽管说,我无有不从。算我感谢你。”
血兔开心的蹦了起来,道:“睡觉吧,我还没有过男人呢,不信你试试。”
叶丰苦笑道:“说正事呢,别看玩笑。你还有没有想要的功法?要不然这身衣服送你了,别看它对实力增长几乎没用,但它可以替你死一次。”
“替死?”血兔惊呼道,“这衣服相当于保命符?”
“我也不清楚。之前我砍了一个家伙,他没死,就说衣服可以替死,但只能替死一次。”
“那不是说,它已经不能再替死了?”
“一个人替一次,他死了之后,衣服到我手里,就可以替我死一回了。”
血兔惊讶的摸了摸变成女装的衣服,摇头道:“算了,我不要。”
“对我没有多大用,我很难被杀的。”
血兔忽然眨巴着狡黠的大眼睛道:“真想感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叶丰一脸的无奈:“大姐你是个女孩子,矜持点行吗?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唯独这个,我做不到。”
“你们人族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我没那种命,轮不到我。换一个吧,这个我真不行,过不了心里的坎。”
血兔很是失望的道:“好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
“在弥道城的几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哈?”叶丰心说这和“以身相许”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血兔笑道:“我说的是在房间外做真正的夫妻,在房间内我们还是各过各的。我还没有过男人呢,我还没想过找个人族当我第一个男人。”
叶丰暗暗松了口气,演戏可以,玩真的不行。
可不知为何,听到血兔这么说,他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男人呐!
叶丰正要答应下来,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他不解的问题。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血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多大?”
“我活了一百多年,整天就是修炼,可没劲了。难得遇到你这么个看着还算顺眼的男人,趁这次执行任务的机会,玩一回过家家的游戏,体验一把有男人的感觉,好像也不错呢。”
叶丰听了,就更加不解了。
还是那句话: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眼看血兔脸上带着小小的期待,叶丰还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毕竟血兔把他从走火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还帮他化解了内心的执拗。
这对于叶丰来说,不亚于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叶丰拒绝以身相许已经很过分了,所以只要血兔的要求不太过分,他都可以答应。
“太好啦!”
血兔猛地扑到叶丰身上,难得封禁修为的她还能那么的快准狠。
叶丰尽可能与血兔保持距离:“大姐,克制,你克制一下。”
“滚!”血兔拍打他一下,转而离开叶丰,笑道:“说的我好像饥不择食似的,我就是高兴嘛。”
“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要是那个神子你高兴一下我还可以理解,但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族,而且还是个小小的武者,你是看中我的长得好看了,还是看中我身体强壮了?”
血兔笑道:“我看中你普通了。”
“这个答案很好,可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要不我让你高兴一下?”血兔尽展媚态,然而不等她展开,叶丰就逃也似的与他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叶丰摆手道:“假扮就是假扮,玩真的我不行。”
血兔并没有失望的意思,只讥笑叶丰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呢。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等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回去我帮你找夜魅大神的信徒,她们不仅漂亮而且很会伺候男人哦。”
“我谢谢你啊。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就好了。”
“我是不是太主动了?听说你们男人都不喜欢主动的女孩子。”
叶丰摇头:“不是。”
“啊!”血兔忽然惊呼一声,急切的道:“是不是你不行?看你身体那么强壮,不像啊。”
叶丰拍了拍脑门,一脸无语,看来不解释清楚就要被血兔误会到底了。
“别想那么多,说真的我是不敢。”
“不敢?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也不会给你下毒,也不会控诉你用强,更不会逼你对我负责,你怕什么?怕你妻子?怕你岳母?”
叶丰沉吟片刻,郑重的道:“我怕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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