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洗澡水的功效,还是子初的美妙。
叶丰洗完之后只觉得精神振奋,身上的伤居然痊愈了。
与子初走出房间,燕舞迎上道:“叶先生,子初小姐,晚膳已备好,大少爷正在等候两位。”
子初见燕舞就守在门外,想到刚才的荒唐,也不禁面色微红,恶狠狠的瞪了叶丰一眼,快步离开。
叶丰嘿嘿一笑,赶忙追了上去。
燕舞没有跟上,而是走进了沐浴的房间,不多时她便笑吟吟走了出来。
叶丰和子初进去房间,魁哥正在此处等候,见他们进来,便递给叶丰两件东西。
一条虎头腰带,一把双手长刀。
叶丰接过两样东西,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他好像从这两件东西之中感觉到了情绪。
虎头腰带对他有几分排斥,而那把长刀则似乎十分兴奋。
东西怎么会有情绪?
叶丰眼睛一亮,道:“这是灵器?”
有灵性的兵器,自然就是灵器。
魁哥点头道:“我们武者,用肉身、用武功作战,兵器和盔甲就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最大的倚仗。灵器消耗真气颇大,以你的境界使用还为时过早,这两件灵器在灵器中虽不算顶尖,但胜在消耗颇小。”
叶丰是知道的,武器也不一定就是品阶越高越好。
他使用法器可与法器相得益彰,而使用灵器的话,就有可能出现三岁孩子舞大锤那种情况。
敌人还没有砸到,自己反而先虚脱了。
至于子初的灵宝根本就是例外,灵宝消耗真气更多,可是以玉临风与子初的关系,她炼制之时自然也为子初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并非所有炼器师都能解决这个问题。
像叶丰手中的灵器,消耗真气确实要比寻常灵器少,但其强度和威力与寻常灵器相比,也会差一截。
可差一截也是灵器,总比法器好些的。
叶丰将腰带系在腰间,以罡气镇压腰带传来的排斥感,那灵器顷刻之间便被他镇服,迅速化作一身黑色的金属战甲。
“好东西啊!”叶丰张开双臂打量,并在子初面前转了个圈:“帅吗?”
子初毫不吝啬对自家男人的赞美:“帅!”
小小的肯定也让叶丰心里如喝蜜一样甜,他又拿着长刀,摆了一个自认帅气的姿势,然后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
魁哥道:“天魁使用弯刀较多,我没有找到你惯常用的直刀,这两天你先熟练熟练,其实弯刀比直刀更好用。”
这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
叶丰拔出长刀,挥舞一下,重量、长度都刚刚好,只是有曲度让叶丰有些不太满意。
小时候砍柴、练刀,用的柴刀是直刀。当兵用的也是直刀。叶丰早已习惯了使用直刀,这曲刀估计是要熟练几天的。
魁哥引两人坐下来,道:“刀你明天再慢慢熟悉,先坐下喝酒。”
叶丰夫妇坐下,子初很贤惠的为叶丰和魁哥倒了酒,魁哥看着二人,越看越是顺眼、越是高兴。
“真是天作之合,待我的事情办完,我一定要为你们举办皇家之下最盛大的婚礼!”
叶丰自然乐意至极,笑问道:“子初,高兴吗?”
子初的笑容却是有些勉强,而两个大男人却只当她害羞而已。
魁哥叹息道:“要是涪爷和义兴在就好了,我们五人可以好好聚聚。”
叶丰忙道:“涪爷不承认是我的老师,我却把他当老师看待,他也算我仅存的长辈了,若他能来见证我和子初,是最好的。”
子初娇嗔道:“你们有完没完了?魁哥,刚才小丰提醒了我,若是太子派兵士要闯进魁府怎么办?”
魁哥摆摆手道:“这种事情明天再说,今天我们就喝酒,不说其他。现在想想,我们离开元晶矿坑也不过数月而已,却恍如隔世啊!”
叶丰也有同样的感觉,不,他的感觉比魁哥还要强烈。
在进入矿坑之前,他还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小子、天罡边军,但在元晶矿坑的那两年,他跟着涪爷、魁哥学到了很多,见识长了些,学问也长了些,整个人都成熟了。
回望进入元晶矿坑之前,对比现在,他才是真的“恍如隔世”。
此时提起,自然免不了一声声感慨、叹息。
三人喝到深夜,醉醺醺的魁哥才离开小院,望着他的背影,子初不禁叹息道:“魁哥有心事,他的酒量可不止今晚这一点。”
“难免的,又不是谁都像我这样没心没肺。”
子初白他一眼,道:“可惜,我们也帮不了他太多。”
叶丰搂住她的肩膀,道:“魁哥做的事,是所谓大事。那种事情,你不适合,我不了解,我们确实帮不了他,但我们可以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做我们能做的,不帮倒忙不添乱,就是对魁哥最大的帮助。”
子初点点头,却还是满面忧色。
叶丰又露出了可拨动子初心弦的微笑。
“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子初白他一眼道:“你呀,还真是,我怎么说你呢?或有大战将至,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你不觉得有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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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丰呵呵笑道:“我就是个小兵,只管上阵杀敌,没见到敌人,我就是个闲人,干嘛要紧张?见到敌人,要么他死,要么我死,紧张也没用啊。”
“你不怕将领把你带去死地?”
这话一出口子初就后悔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叶丰已经经历过一次。
她轻轻依偎在叶丰身上。
叶丰叹了口气道:“那又怎么办呢?当兵的,上面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害怕要打,不怕也要打,你知道会赢要打,知道不能赢也要打,哪怕知道必死无疑,还是要打。反正最后都是他指哪儿我打哪儿,想那么多干嘛?”
“你没想到当将吗?”
“当然想过,哪个当兵的不想当将军?但我有自知之明,我除了会打架砍人什么都不会。”
“但你可以学呀,你又不笨,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叶丰沉吟片刻,摇头道:“学不来,我就是个纯粹的武者,我也只想做个纯粹的武者。阿浪跟我说过很多朝堂的黑暗,你、魁哥、涪爷,你们的经历我也看在眼里。”
“你害怕了?”
叶丰自嘲的笑道:“可能是吧。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试着去学。”
“不要!”子初抿嘴微笑道,“我还是喜欢纯粹点的小贼。”
叶丰大乐:“娘子,天色不早了。”
“你还真是个贼呀!”子初假意不满,却由着叶丰将她横抱起来。
魁哥将要与宗师决斗,这几日都在府里,意识到对手或有可能胆大包天攻打魁府,他也开始着手做相关准备。
所有家族直系旁系子弟、门下弟子、门客以及仆从,皆不得离开魁府。
为了不使魁府做准备的消息外传,让对手放松警惕,魁哥也是拿出了相当铁血的手段。
便是魁家直属子弟,贸然离开家门,也会被直接处死。
老弱妇孺,所有没有战力或战力不足之人,全被送进地下避难密室,凡不服从安排者,闹事者,试图离开者,无论身份,皆处死。
魁哥则带领得力的手下,在魁府各处设置机关,安排人手,布置防线。
这些对他这位大将军来说并不算难事,可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而家是魁哥唯一的弱点,他在布防时免不了要求严苛,力求尽善尽美。
可这世上,哪有尽善尽美的布防?
魁哥这些举措是对魁府好,可他的高标准严要求也搞得魁府上下人心惶惶,所有人脸上都失去了笑容,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也就只有叶丰和子初暂住的小院,以及这个小院里的人,还能一如平常。
叶丰这两天也没有出门,他第一次使用灵器,也很少使用曲刀,这些都需要时间来熟悉。
子初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是被叶丰感染了,之前那点子紧张感竟也消失殆尽。
当叶丰光着膀子在院中熟悉长刀时,子初便端着个小笸箩,坐在树荫下边看边做针线活。
燕舞初见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子初小姐做针线活?不禁看向叶丰。
“叶先生委实厉害,竟然可以把子初小姐教的如此贤惠!”
她哪里知道叶丰从未教过,他们,包括魁哥在内,对子初的了解都不如子初那位修仙的母亲。
她说过,子初看似不安分,实际上是最安分的。
确实没错,子初可以是最得力的干将,也可以是最贤惠的妻子。
得力干将也好,贤惠妻子也好,都不是不安分的人做得来的。
像叶丰,他可以是干将,但不会是得力干将;他也会做一个好丈夫,但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因为他的内心其实并不安分。
上午披甲打擂,下午干活养家,安分的人,谁干得出这样的事儿?
叶丰收了刀,来到子初身边,道:“这灵器真的是相当消耗真气,不过也有好处,它的坚固程度让我意外。我经常会把刀搞坏,这个或许能让我用的时间稍微长点。”
子初白他一眼淡然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身为武者,连自己的武器都保不住,也不嫌丢人。”
叶丰则还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没办法,你家男人太强了嘛。”
子初面色微红,看了眼燕舞,但见燕舞两眼望天,似乎空中有帅哥。
“有人在呢,少跟我胡说八道。”
叶丰笑道:“好事不背人,恩我们的爱,让她嫉妒去吧。”
燕舞的白眼已经飞到天上,与看不见的帅哥共舞了。
“你给我滚。”子初笑骂道,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气势,语气反而有点像在说反话。
叶丰很懂事的凑到子初身边,挨着她,看她刺绣,时不时拿水果塞到子初口中,或者拿扇子给她扇风,还会给她揉揉肩、捶捶腿……
总之就是个不“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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