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又压抑。
李杭拍了拍曹怀涛的肩，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谢谢你，李律。”
李杭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那么，那天冯秀爱在说关于你的事情时，熊嫚儿没有任何反驳，也许也正是出于她对冯秀爱这种复杂的感情？”
曹怀涛沉重地说，“我想是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听话，不要忤逆冯秀爱的任何想法和举动，就可以得到她的爱。”
李杭点点头，说，“看来关键就在于，冯秀爱到底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一个故事了。”
曹怀涛有些惊讶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李律，你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
李杭点点头，“当然。”
曹怀涛立刻激动地说，“李律，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我相信嫚儿一定也不是自愿想跟我分开的，她一定是受到了冯秀爱的影响……虽然我不知道，冯秀爱到底为什么要让嫚儿跟我离婚……”
李杭说，“或许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钱。毕竟她那天说了，想要你跟熊嫚儿离婚，净身出户。”
曹怀涛不解地说，“她想要钱，我可以给她，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
李杭接着说，“既然她之前对熊嫚儿不管不问，现在突然出现，就带着熊嫚儿在律所楼下拉横幅，引发舆论。肯定是有所图，而且图谋的是她自身的利益，而不是熊嫚儿的。”
“而你们的夫妻财产，应该只是她想得到的东西之一，让熊嫚儿跟你离婚，肯定对她还有别的好处。”
小许咬着笔头思索，“到底是什么呢？”
她又一拍手，提高音量说，“对了，曹先生，你为什么不把刚刚这一切发布在网上呢？要是网友们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不会一边倒地声援冯秀爱和熊嫚儿。说不定也就没有律师愿意替熊嫚儿代理这个案子了！”
曹怀涛沉默了一会儿。
小许说的方法确实简单直接。对方利用舆论造势，那曹怀涛当然也可以在网络上说出事实。
可面对小许的这个提议。
曹怀涛却并没有显得很高兴。
他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如果我要说清这一切，那么，就一定绕不开嫚儿的病。可是，我不想擅作主张，替她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李杭却给曹怀涛泼了一盆冷水，“可是，曹先生，这件事或许并不是你不说，就不会被曝光的。”
曹怀涛有些难以理解地看向李杭。
李杭解释道，“熊嫚儿和你，已经因为冯秀爱成为了网友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而熊嫚儿的病，在她以前的一些朋友那里并不是一个秘密。难保有一点就被别有用心的人曝光出来。”
曹怀涛想了想，说，“那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也不想主动在网上说出来。”
李杭想了想，也没勉强他，便说，“曹先生，今天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先试着弄清楚冯秀爱这么做的目的。这样才能借力打力。”
曹怀涛感激地说，“那就拜托你了，李律。”
……
然而，不妙的是，曹怀涛进入李杭的律所又过了很久之后才离开的画面被人拍成视频，发到了网上。
虽然很多网友在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曹怀涛？
但是当对比过照片里那个曹怀涛，和视频里的曹怀涛的特征之后。
就没有人再怀疑这一点了。
而且发布这段视频的爆料者也称，自己用人格担保，视频里那个人就是熊嫚儿的丈夫，曹怀涛。
这下可好了，那些本来骂了李杭好几天、好不容易已经丧失了一点兴趣，快要转移注意力的的网友们。
又被这段视频重新拉起了仇恨值。
开始对李杭进行新一轮的痛骂。
毕竟，在外人看来，李杭前脚拒绝可怜的冯秀爱母女的求助。
后脚把曹怀涛请进律所，还在律所里畅谈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是什么？这简直是在背刺曾经信任他人品的网友们！
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气愤？
【李杭什么意思啊这是？拒绝受害者的委托，反而打算接受加害者的委托？】
【还不如只接网红明星的委托呢！反倒我还能劝自己接受！现在搞这出我是真看不懂，也接受不了】
【李杭啊李杭，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律师也能塌房，我真的服了】
【不是，李杭到底想干嘛啊？是觉得熊嫚儿的官司太好打，所以要做曹怀涛的代理律师，给自己增加难度？】
【这不是难度不难度的问题了吧？别拿增加难度这事给李杭开脱了，他就是没有心】
【曹怀涛也有请律师为自己辩护的正当权利啊】
【是，律师当然可以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内为曹怀涛这样的婚姻过错方辩护，可是李杭拒绝为熊嫚儿辩护在前，谁能告诉我他这样做的理由？】
【这不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场吗？站在曹怀涛那一边！】
【果然，李杭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不管你是谁，马上从李杭的身上给我下来！】
【他真是魔怔了，我看不懂了】
【没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只是现在名气和钱都赚够了，不装了而已】
【可惜了，李杭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律师，我还很喜欢看他直播。话说回来他这几天也没有直播了吧？】
【他这几天哪敢直播啊？一露头就要被骂成筛子了吧】
【又不是只有李杭这一个离婚律师。那个马高飞律师也很好啊，很热心，也很厉害。马律说了，等他办完熊嫚儿这个案子，会考虑开直播提供法律咨询的。大家爱看法律直播的，以后都可以去他的直播间，不要再看李杭这个人了】
【马律人真的挺不错的，有人问他能不能给离过婚的人介绍对象，他也答应以后有空了会帮忙留意】
【话不多说，我去关注马律了】
【这马高飞就是学李杭呗……李杭干过啥他也要干啥，没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