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88章 改變2
許問遠不動聲色地将目光移向柳扇,心中沉沉。
柳扇也許以為謝聞逸改變了,但許問遠知道沒有。
人沒有那麽容易改變,推翻自已過往數十年的認知,更何況在過去,謝聞逸通過那些認知取得過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曾經得到的,就像養料,不斷滋養着謝聞逸的心髒。
也許謝聞逸迷茫過,動搖過,但那些根深蒂固的認知最終會将他拉回最開始的路。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改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從外部擊破,就像謝父被自已的兒子打敗一樣。
可起碼許問遠無能為力。
但有一點不同,謝聞逸是‘愛’着柳扇的,在俗世價值觀浸染得渾黑的謝聞逸,願意将自已得到的全部成就與柳扇分享,給他財産、地位、費盡心思構建一個他認為的美好世界。
與之對應,柳扇則要付出自由。
永遠生活在看不見的牢籠中。
在謝聞逸眼中,那是不重要的東西,随着時間流逝,柳扇最終會忘記這點,開始享受謝聞逸的給予,成為旁人豔羨的擁有財富的人。
很多人都在追求這些東西,用自已的智慧、時間、自由去交換,以期成為世俗意義上成功的人。
世上有錢和權力買不來的東西
——靈魂。
那真是個虛無缥缈的概念。
許問遠嘴角挂上嘲諷的笑,舉起酒杯,趁着酒水入喉時遮掩。
柳扇還在打游戲,手機背面的散熱背甲發出細微的呼呼聲。
“我先走了,有事找我。”許問遠眼角餘光瞥見謝聞逸的臉已經逐漸變得陰沉,刷地一下站起來。
椅子發出的茲拉的聲響驚動柳扇,他擡起頭,“你住哪?”
柳扇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臉上帶着關心和一點警惕,“你要住這裏嗎?”
要是住在一個酒/店,不就會被謝聞逸發現嗎?
“之前我領你玩的時候怎麽不關心這問題。”許問遠又看了眼遠處的謝聞逸,頂着那股凝視的視線又和柳扇貧了幾句,“我住大街。”
“會凍死吧。”
“沒事,投胎不排隊,很快就回來了。”
“?”
柳扇操作游戲的手頓住,看着許問遠逐漸走遠。
另一邊許問遠走出大門時,身旁響起一道冷淡的聲調。
“你們說了什麽。”
謝聞逸站在臺階下面,比許問遠更低,但當他瞥向許問遠時,又讓人覺得謝聞逸才是站在臺階上的人。
“你不知道?”許問遠走下臺階,“我以為你什麽都知道。”
有關柳扇的任何事,謝聞逸都應該牢牢抓在手裏才對。
監聽、監控、工作、人際關系……
一切的一切。
以一種極為恐怖的探索欲去得到。
是占有、是瘋狂、也是患得患失。
“所以你們說了什麽。”謝聞逸不關心許問遠的輕微的嘲諷,重複着剛才的話。
“就是閑聊。”許問遠将剛才的話大概重複了一遍。
“走吧。”謝聞逸微微偏頭,示意許問遠離開,自已則擡步走上階梯,準備向柳扇走去。
“謝聞逸!”許問遠突然從背後叫住謝聞逸,他看起來有些忐忑。
但謝聞逸卻腳步沒停。
他不想在沒意義的人身上浪費寶貴的精力。
見此,許問遠再次提高聲調,喊道,“謝聞逸!”
路過門口的服務員被這聲調吸引,回頭看了一眼。
謝聞逸轉過身,居高臨下,“說。”
“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嗎?”許問遠的眼神有些虛幻,“你想從柳扇身上得到什麽。”
一向以利益為導向的人,會做些‘無用’的事。
謝聞逸眉頭微皺,許問遠能看出來他已經不太耐煩了,但在公衆場合,謝聞逸不會做什麽。
就像很久以前,謝聞逸始終在外人面前維持着良好的形象。
“管好你自已。”謝聞逸轉頭走向柳扇的位置。
落在謝聞逸身後的許問遠則道,“不是什麽都能靠耍手段得到的。”
這句話謝聞逸也許聽見了,也許沒有。
但慣用手段得到一切的人,不會那麽輕易改變自已。
看着謝聞逸逐漸走向柳扇,即使是旁觀者,他也覺得有股窒息彌漫。
他看見柳扇擡起頭,雖然只能看見後腦勺,但許問遠知道,他應該說了什麽,因為在柳扇對面坐下的謝聞逸,臉上已經轉變為笑意,絲毫不見之前的不耐。
謝聞逸要了兩杯飲料,遞給柳扇一杯椰子水。
柳扇順手接過來,幾口喝完。
清冽的椰子水入喉,柳扇呼口氣,在近乎灼熱的室內感到由內而外的舒适。
看着游戲裏勝利的标志,柳扇湧出喜悅,之前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他舉着手機屏幕,微揚着頭,向謝聞逸展示自已的戰績。
帶着些微的炫耀,等待着認可。
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
謝聞逸誇了句真厲害,臉上也配合地出現驚訝的神色,極大地滿足了柳扇炫耀的心思。
柳扇看向窗外,天上下起小雪。
說起來,在來h市之前,他一直以為下雪的地方會一直下雪,結果到了才發現,雪其實會停住,天上甚至會有陽光。
但雪依舊在那裏。
謝聞逸帶柳扇回房間,兩人身上都落了些雪花,在房門前被抖落,緩緩化成深深的水漬。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