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满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翘，看着小娟吃压缩饼干的样子。
小娟嘴里咀嚼着饼干，一抬头，看到了张小满正在瞅着自己。
“你怎么光看我，自己不吃啊？”
由于嘴里嚼着饼干，小娟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额，看你吃得挺香的，没有第一次吃这玩意儿的吃不惯。”
张小满回答着小娟，这才把自己手中的饼干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我不是说了嘛，饿了以后，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都能吃得下。”
听着小娟的话，张小满笑了。
“小满兄弟，你的水壶呢？来点儿水喝吧，这饼干实在是太干了，咽不下去啊！”
小娟朝张小满要水喝。
“好嘞！”
张小满应了一声，把手中的饼干叼在嘴里，在身上取下水壶，拧开壶盖，来到小娟面前，还是把水倒在壶盖里，递给小娟。
小娟接过壶盖，一饮而尽。
“再来点儿，这一小口儿太少了。”
喝完了这点儿水，小娟还在跟张小满要水喝。
张小满嘴里叼着饼干，从嗓子眼儿里含含糊糊地说着:“行，那就再来点儿。”
又给小娟倒了一壶盖，小娟喝完后，把壶盖还给张小满。
张小满接过壶盖，没说话，只是冲着小娟比划了一下往壶盖倒水的动作，又指了指小娟。
小娟当然明白张小满的意思，这是在问自己还喝不喝水。
“那就再来点儿。”小娟也不客气。
就这样，张小满又连续给小娟倒了三次，小娟都喝了。
再给小娟倒水，小娟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都给我喝了，你喝什么啊？”
见小娟不喝水了，张小满也没继续谦让，拿着水壶绕过火堆，回到离洞口近的地方坐下，自己吃饼干，往壶盖里倒水喝。
一会儿工夫，张小满也吃完了一块儿压缩饼干，喝了两壶盖的水。
晃了晃水壶，里面水也不多了，顶多还够喝一口的。
没找到水源灌水之前，这点儿水也是宝贵的。
拧好水壶的壶盖，把水壶斜背在身上之后，张小满倚着洞壁坐在地上，把步枪横着放在自己身上。
再往小娟那儿一看，她还是蜷着腿坐着，双臂抱着腿，看向自己这儿。
“小娟大姐，你总这样蜷成一团，是不是冷啊？还把这条毡毯给你吧！”
张小满说着，就把背包上的毡毯取了下来。
“不用了，我不冷，有这堆火就暖和多了。”
小娟没有要毡毯，说着话好像精神不振。
“你不用，那我自己盖啦！”
张小满也没有再谦让，把毡毯展开，盖在了自己身上，两侧伸出双臂，手握步枪放在身上。
“小娟大姐，今晚难得不用担心鬼子追过来，还不赶紧睡啊？天一亮咱们还得赶路呢！”
“嗯，我这就睡。”
小娟答应着，却还眯着眼睛看着张小满。
“那我可先睡啦！好几天没睡觉了，太困了。”
张小满说着，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两个人隔着火堆倚着洞壁而坐，洞里恢复了宁静，只有燃烧的火堆里，偶尔会发出树枝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小娟毫无睡意，眼睛就没离开过张小满。
过了一会儿，张小满那儿响起了均匀而又轻微的鼾声，看来还真是又困又累，已进入了深睡眠。
听到张小满已响起了鼾声，始终没有合眼的小娟，伸长脖子歪着头，目光绕过火堆去看张小满。
张小满倚着洞壁而坐，双目紧闭，身上盖着毡毯，双臂在毡毯两侧伸出，握着横搭在身上的步枪。
小娟慢慢地站起身，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又往前走了两步，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像踩着棉花走路一样，悄无声息。
来到火堆旁的小娟，轻声地呼喊张小满:“小满兄弟，小满兄弟……”
但张小满除了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对小娟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看来这些日子是够累够困的了，睡得很死。
见张小满对自己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小娟轻轻地迈着猫步，走向张小满，看向张小满的眼睛，已变得炯炯有神，跟刚才大不一样了。
小娟绕过火堆，走向张小满，依旧是悄无声息。
“哎呀！忘记添柴了！”
熟睡中的张小满，突然就喊了一嗓子，在静谧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突兀。
“啊……”
正在聚精会神走向张小满的小娟，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叫，惊得尖叫一声，脚底下犹如安了弹簧一般向后跳去。
“什么情况？”
张小满被小娟的叫声惊醒，一下子就从地上起来了，抬起了手中枪。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小娟一只手扶着洞壁，另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心脏要蹦出来了，说话间低着头，没有看向已站到身前的张小满。
“小娟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小满看着惊魂未定的小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没睡觉，怎么站到火堆旁边来了。
“哎呀，小满兄弟，你这睡着睡着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嗓子，可把我吓坏了。”
小娟的情绪稍微稳定些了，皱着眉头向张小满说道。
张小满看着小娟:“小娟大姐，你不睡觉站起来干嘛？”
“我这不是想往火堆里添几根粗树枝嘛，省得咱俩都睡着了，树枝烧完火就灭了，火一灭，那可就冷了，说不定把咱俩都冻着。”
小娟跟张小满陈述着自己来到火堆旁的理由。
“哦，是想给火堆添点儿柴啊，真是巧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这堆火烧完了灭了，把我冻醒了，我喊了一句‘哎呀，忘记添柴了’。”
张小满也跟小娟说着自己刚才喊叫的原因。
“小娟大姐，我刚才喊的这一声，没吓着你吧？”
张小满关切地问道。
“能没吓到我吗？到现在我这心还怦怦乱跳呢！”
小娟看向张小满，眼中全是幽怨的眼神。
“不好意思啊！小娟大姐，你赶紧回去坐好吧，我来添柴。”
张小满笑嘻嘻地说着，就算是给小娟道歉了。
小娟悻悻地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看着张小满往火堆里添加一些粗树枝，一丝失落惆怅在眼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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