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程思琼大概也猜到了文件的内容。
无非就是梁湘那边北大逮住了呗。
不过，程思琼并没有慌乱，而是问了江云恒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云恒，你是相信外人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自己的母亲？”
江云恒觉得十分悲哀。
每到这个时候，程思琼惯用的手法就是亲情绑架。
仿佛再大的事情，一句我们是亲人，我都是为了你好，就可以模糊过去。
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还有友情，还有是非对错。
江云恒想到一想到自己昨天还跑到林跃办公室让她回家休息，就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明白昨天林悦那个意味深长眼神的含义。
“妈，你这么做之前，就没想到过我的为难么？”
整件事情当中，最伤江云恒的，不是程思琼的所作所为，而是她在没和自己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之前就把事情做了。
但是江云恒忘了，如果程思琼提前跟他沟通，他还会允许母亲这么做？
程思琼看着江云恒痛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这么多，也不过是对她小惩大诫而已。”
“这次的事情，也没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啊，她还不是稳稳当当坐着江氏副总的位置么。”
“林悦有没有受到影响我不知道，但是公司明显是收到影响了！”江云恒低吼。
“还有，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林悦？”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瞒着自己设局陷害下属，自己差点成了帮凶，江云恒就有点无地自容。
“你是公司总裁，她林悦不过是你的下属，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到了现在，程思琼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江云恒看着不知悔改的母亲，直接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她：“你看看吧，公安局那边已经把事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找你。”
程思琼一愣。
她看着文件，脸上的神情从惊慌错乱，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
程思琼直接把文件扔在了茶几上，文件碰到了餐盒，发出尖锐的声音。
因为她用的力气比较大，餐盒直接被文件撞到了茶几的边缘位置。
江云恒觉得，自己和程思琼的感情，就像餐盒现在的位置一样，岌岌可危。
“这件事情，我也是被梁湘欺骗罢了。”
“后面的事情，都是她和司机老许瞒着我去做的，我并不知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程思琼还是不肯承认，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自己的司机身上。
江云恒已经不想再多说，第一次对母亲下逐客令：“妈，你让我单独想想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吧。”
程思琼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了。”
“老许的电话你也有，有需要你就直接联系他吧。”
说完，程思琼就拎起自己价值几十万的昂贵手提包，直接扬长而去。
******
江云恒还在道义与亲情之间苦苦挣扎，林悦则已经轻轻松松下班。
江云恒手上的文件，是她安排人送过去的。
不过，里面的资料倒是顾谨一手准备的。
至于最后江云恒的选择，则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在这之前，她和顾谨商量了一下，他们都一致觉得，现在还不适宜把事情做绝。
毕竟，程思琼怎么说也是江氏夫人，如果直接把她送进了公安局，那就相当于直接站到了江云恒的对立面。
而且，有时候，手里抓着的一些好牌，并不需要马上全部打出去。
留一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至于林悦为什么不和沈星尧商量，而是找上了顾谨，那还不是按照沈总一向的做事风格，肯定是直接毫不留情一锅端。
林悦觉得这不是最好的方式。
为了安抚有点炸毛的沈总，林悦打算趁着今天下班比较早，去给他买份礼物。
仔细想想，她们两人之前，一直都是沈星尧给自己送东西比较多。
林悦除了之前的那些西服，倒是很少给沈星尧买东西。
她直接开车来到帝京的最出名的珠宝街。
她停好车之后，找到之前宋戈跟自己提过的那间珠宝店，信步走了进去。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迎宾小姐看到林悦，十分热情地迎了上去。
等她看清楚林悦的容貌，心里面马上倒吸一口冷气。
这位小妹妹，长得十分精致漂亮啊！
至于她为什么称呼林悦为小妹妹，实在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太年轻了。
眼角别说皱纹了，连一丝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我想看一下手表。”
来珠宝街的路上，林悦就一直思考要送什么给沈星尧。
想来想去，还是手表比较合适。
既大方得体，又实用。
“好的，小姐您想看哪种类型的呢？我们店里面各个牌子的手表都有，您可以到这边看一下。”
林悦感觉，依照沈星尧那种性子，估计不会喜欢太花里胡哨的东西。
但是她跟着导购小姐看了一整圈，都没有看到满意度。
现在新出的手表，太多装饰了，反而让人觉得有点累赘。
林悦伸手敲了敲桌面，“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些比较传统样式的手表？”
“价钱不是问题。”
导购小姐暗暗打量了一下林悦手上的挎包，点点头说道：“有点，您稍等一下。”
终于，在导购小姐从保险箱里面端出来表盘上面，林悦的眼神被一个玫瑰金镶钻的手表吸引住了。
手表正面是黑色蓝宝石水晶圆盘，星空背景和月相，显示苍穹和银河图案。
林悦第一眼就觉得这块手表很适合沈星尧，低调与奢华并存。
“这块手表挺不错的，多少钱？”
导购小姐微微一笑：“这是店里面的镇店之宝，不打折，两百万。”
林悦：......
也不是买不起，就是今年的年终奖要全部贡献出去而已。
林悦果断掏出了银行卡。
导购小姐马上笑得合不拢嘴，忙前忙后替她张罗。
等林悦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她看着书房亮着的灯光，也没换家居服，拎着手中的包装袋直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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