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湛慢慢坐直身子,看了眼佣人端过来的酒水,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杯缘。“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的女人和孩子很安全。”
白辛渡听闻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端起一杯澄黄的酒水,灌了一大口。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若不是钟先生也有女人和孩子,我该以为您是无情无义之人了。”
“哦?”
听着男人微扬的声调,白辛渡慢慢站起了身,辛辣的酒水将嗓子浸泡的有些难耐。
“alvin是我的养父,jane是我需要照顾一生的女人。”白辛渡看了眼钟湛,继续说道:“感谢钟先生庇护了我的女人和孩子,他们、他们安全就好。”
钟湛有些皱眉的摇了摇头,“原来白先生重情重义。”男人食指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惬意,“那我替你养着你的女人孩子?”
“看来,钟先生欠下的人情果真好使。”白辛渡弯腰给两人的杯子倒满了酒,举着杯子身形有些摇晃,“我的孩子自然是由我的养父抚养为佳。”
“原来白先生如此信任你的养父。”
钟湛单手插兜慢慢站起身来,接过酒杯看了看,“放心,盛小姐我自当好生看顾。”
“有钟先生这句话,我便安心。”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响在大厅里,也撞进了二楼栏杆处的女人心里。
凌晨两点半。
jane推开了阳台的窗户,二月里的风叫人清醒了很多。
女人看着庭院里越走越远的身影,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很快就被冷风吹落消失在了夜色里。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自己的后背就陷进了温暖炙热的胸膛。
“jane,我和钟先生说了会儿话,我来晚了。”
女人只是僵着身子摇了摇头,依旧眺望着远方,空气中醇香的酒味儿游窜在脖颈处。
男人慢慢扳过女人的肩头,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笑容不知不觉漾在了脸上。“jane,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jane浅浅的笑着,透过男人宽阔的肩膀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的少年。女人纤细的手指慢慢抚摸着男人的胸膛,缀着钻石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男人的心口。
白辛渡低头看了几秒钟,伸手攥住了女人的手,“外面冷,我们回房间。”男人刚一转身,就被女人搂住了腰身。
男人身体一僵,随即将女人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伊顿庄园。
盛荆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的水晶灯有些陌生。
“你醒了?”袅袅端着一杯白水走了过来,“听阿壹说,找到你不多久,你就晕倒了。”
盛荆伸手捂了捂眼睛,突然就哽咽了出来,指缝间的泪水很快打湿了手背。
袅袅担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你别害怕,你和孩子都很安全……”
听到孩子,盛荆才慢慢挪开了手,哽咽着坐起了身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直盯着袅袅。
“不过、不过白先生执意将孩子送去了华盛顿。”袅袅将水杯递进了女人的手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白先生说,以后你可以随时去看你的父亲。”
“父亲?”盛荆抬手揩了揩眼泪,眼神也仿佛清明了很多,吸着鼻子拉住了袅袅的手,声音有些急切,“他、他不再威胁我了么?”
“我不是很明白。”
袅袅扭头看了眼倚在阳台的男人,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女人的眼角。
钟湛单手插兜慢慢走了过来,盯着盛荆看了眼,有些好笑的嘲讽道:“昂?都娶了别的女人,对你也没什么心思了。”
“喂?你少说几句。”袅袅狠狠的瞪了眼男人,又轻轻拍了拍盛荆的手背,“你放心,你的孩子很好,以后你也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呢?”
钟湛往前走了一步,挑着眉头笑道:“呦?你这惦记着有妇之夫就不对了。”
袅袅刚要说什么,就听到男人继续开腔:“别哭哭啼啼的了……我答应了他要护你周全,可没答应他还得哄你开心。”
男人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上,手里摩挲着浮雕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啪嗒啪嗒”的赏玩着,漫不经心的说着:“想去哪里?除了华盛顿都可以。”
盛荆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袅袅,眼睛里一片茫然,却有很多话想说。
袅袅干干的笑了笑,温声细语的解释道:“白先生已经离开芝加哥了,未来会在华盛顿生活。”
盛荆看了眼袅袅,掀开被子下了床,朝着钟湛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女人坐在了男人对面,两只手攥得有些紧,思考了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钟先生,能不能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
男人随手将浮雕火机扔在了玻璃茶几上,抬腿架上了茶几,有些倦怠的扭了扭脖子,偏头看了眼女人,笑得有些邪魅:“没问题。”
瑞士苏黎世。
月牙已经隐入黑云,天空一片漆黑,路灯闪烁在刚刚解冻而湿漉漉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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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三月里,夜间依旧阴湿寒冷。
阿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瘦肉粥,舀了又舀才喂到女人唇边。
聿梵呢细细咀嚼着,观察着男人的神色还是开了口:“我想去看看小果冻。”
“不用去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你今天打她了?”女人偏了偏脸躲过勺子,有些自责的唉声叹气:“她才多大?你不要吓唬她。”
男人将粥碗放到了床头柜上,拿了枕头垫高了女人的身子,神色有些冷硬。“上周我已经告诉她了,不要拿着桃子进你的房间。”
“我会哮喘是我身体不好,并不是过敏啊。”女人有些不悦的提高了声调:“你今天打她,她哭得可怜,我去看看她……”
阿耀伸手摁住了女人掀开被褥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等你吃完粥,我过去看看。”
——
阿耀看着卧室门缝里渗出来的暖光,有些诧异的推开了房门。
大床上的一小团好像动了动,又没了动静。
男人轻浅着步子慢慢靠近床边,刚要动手掀开被褥,被子里面的小人就蠕动着躲开了。
“哼~~宝宝睡着了。”
阿耀听着这委屈的声音,心头有点酸软,掌心轻轻的摸了摸被子,“今天……今天爹地不该打你,爹地来看看你。”
小果冻卷着被子坐起身来,头发有些挡着眼睛脸蛋,半张小脸有些潮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爹地打小果冻的屁股了……爹地从来、从来都没有打过、打过小果冻的屁股……”小丫头越说越喘,豆大的泪珠很快就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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