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联邦莽林基地。
钟湛独自一人回了莽林基地,刚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拿出酒柜的洋酒,房门就被人扣响。
书房里,副指挥官lucas和吉米神情肃穆,钟湛还在hk市就已经接收听闻这边的事故,匆忙赶了回来。
“湛哥,我们此次是在鬣梭山边缘位置进行首次野外训练,危险系数不高。是我放松了警惕,才惹出事来。”童子军基础训练负责人吉米,率先出声招揽责任。
“鬣梭山附近,的确会有周边部落村民出现也是事实。只是此次竟然出现三十多人,实在是蹊跷。”lucas补充说明道,“首次野外训练的童子军在睡梦中惊醒,经验不足,还未来得及详细探查,击毙了34人,两人逃离鬣梭山,这才惹来了缅甸警方大肆搜山。”
钟湛听着两人的说法,眉毛一挑,还是往几个玻璃杯中倒入洋酒,没什么动静。
“湛哥,我是负责人,我来承担这个责任。”吉米饶有担当的站起来。
“坐。”
钟湛抬头看他一眼后,分别将两杯酒推给在座的两人, “逃离的两人用了多久出山。”男人粗哑的声音传来,lucas和吉米立即反应过来。
“湛哥的意思,这批人是靶子?既然能那么快逃出鬣梭山,必然很熟悉鬣梭山行径,怎么会大批量在夜间逗留,还说迷了路呢。”吉米反应过来,心头一松,看来是有人想要挑起莽林基地和缅甸警方的事端,坐收渔翁之利。“我这就去查!”说着吉米就要出门。
“回来。”钟湛再次出声,吉米才稍安毋躁的坐了下来,“童子军可有伤亡?”
“湛哥,说到这里还是很自豪的,击毙对方34人,我方童子军哪怕是夜间初次实战,也没在怕的。”吉米满脸自豪的说完,又感觉哪里怪怪的,然后闭上了嘴。
“拨出资金安抚亡者家属,缓和与缅甸警方的关系。”
此话一出,副指挥官lucas和吉米深感不可思议,湛哥这真的是……怎么多国联合作战以后……
湛哥变化太大。
不仅抽成去善待佤邦御米农户,协助东南亚各地无助妇女儿童,重建家园分配工作。现在居然还这么明显的,帮起了这些“靶子们”,难道湛哥改走怀柔政策了?副指挥官lucas心头微动,看来小袅袅的离开,真的隐约改变了某人。
钟湛端起杯子,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面前的酒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hk大学。
袅袅知道聿梵呢身体已经康复很多,只是还有未消除的疤痕触目惊心。
女孩咨询了很多有名望的中医,配制了一款可以高效去除伤疤的药膏,想着哪天可以送给学姐。走在图书馆的阶梯上,越想越开心,步伐也欢快起来。
“袅袅学妹……”
金甚从后面叫住了袅袅,还递给袅袅一盒巧克力。这几天袅袅和金甚偶尔也在手机上聊几句,两人也算有共同爱好。
金甚又是一个细致体贴的阳光男孩,一股子正能量映射着袅袅这个恍惚的女孩。
“学长……谢谢……”袅袅接过巧克力对金甚笑笑,阳光下两个人的影子非常般配。
“叫我金甚就好,嗯……其实我们是同龄的。”金甚抬了抬手,“是要去图书馆找资料嘛,我陪你一起吧。”
“好……就是想看看墨西哥的建筑风格。”袅袅抬起头笑笑,和金甚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图书馆走去。
两人在图书馆待了四十分钟,天色不早了,袅袅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金甚也动作迅速的收拾好,询问袅袅要不要一起去学校后街吃晚餐。
女孩来学校快一个月了,还没有逛过附近呢,于是抱着好奇心跟着金甚慢慢悠悠的走去了后街。
两人在后街一家港式茶餐厅点了餐后,等待叫餐。袅袅取出金甚送的巧克力,小心地打开包装,分了一块给金甚,自己也尝了一块。
巧克力很甜也很暖,适合这个秋天的夜晚。
“怎么样?桀哥……我们会帮你了,保证药到那小子爬不起来,给你和聿梵呢创造机会,一个迎新生晚会嘛,小事……”旁边一桌几个高年级男生在讨论些什么,看穿着姿态像是艺术系的,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翩翩公子。
听到聿梵呢的名字,袅袅开始留意起来他们的对话。
“不要,梵呢既然选了他做舞伴肯定有她的原因。”被叫做桀哥的男孩皱起眉头,手里攥着杯红茶,低头缓缓说着, “梵呢不会喜欢诡计多端的人。”
“我说桀哥,这就是你不开窍了,我说你怎么暗恋人家六年毫无进展,机会要靠自己争取的。”另一个欧美寸头的朋克风男孩接茬,说着还将自己的胳膊臂膀攀上桀哥肩头搂了搂他又说:“要给自己创造机会,兄弟。”
“一点点泻药的事,纠结啥?还能吃坏了不成,我去做!”一个打着耳骨钉的消瘦男孩,饶有义气的拍着胸脯。
“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难道你们作为我的兄弟,也觉得我不如他?才需要这些手段!”桀哥略微严肃,表情认真的回绝:“你们不要掺和这件事,十月我一定会和梵呢表白的,但我也不要用龌龊的手段打击情敌。”说完男孩饮尽红茶留下几人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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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还生气了呢……”
“单纯,如果使些手段能得到一些东西,有什么不可以的。”
“亏他父亲还是啥啥厅长,怎么没教过他为人之道呢?”
……
一阵铃声响起,袅袅接过电话:“学姐,我在学校呢,准备吃完晚饭就回家了”。
“袅袅,我一直忘了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你在哪呢?”聿梵呢亲切的说着,看着包包里面的佛珠,拧了拧细细的眉毛。
“哦……我在后街的港式茶餐厅,学姐你在哪,我自己过去取。”袅袅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过来送给你,刚好我也准备去后街买点东西。”说着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
袅袅和金甚告别后,和聿梵呢一起走在后街的小河边,这里到处是摆摊叫卖的贩点,也有很多河边精致高档的店面。
人来人往,像是庙会一样热闹,令人心情愉悦。
聿梵呢穿着水碧色的长袖高领休闲连衣裙,宽松的版型很是舒适,也很显得人儿精致羸弱,一双薄底的白色帆布鞋系成可爱的蝴蝶结。
聿梵呢每次都会收拾得体的出现在公众场合,惹来一群艳羡的目光。身后不远处,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也看了过去,仿佛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袅袅,给你,耽误了很久。”聿梵呢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佛珠递给袅袅。
袅袅今天穿着四厘米的小高跟,一袭灰色连衣裙只到膝盖上方,露出白白的小腿和粉粉的膝盖,惹人怜爱。站在聿梵呢身边,两人身高差不多,袅袅偏头接过佛珠,没有说话。
“嗯……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啦,以后可要好好保管。”聿梵呢笑着说道,还摸了摸袅袅的头发,模样好不温暖温柔。
“哦……对了学姐,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袅袅呆了呆随后说出这句话,就开始打开书包翻找起来,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瓷体罐,双手捧起递给聿梵呢。
“前几天周末,我去询问了好多很有本事的中医,这是他们配出来的祛疤药膏,很有用的。”袅袅开心的说,仿佛真的是灵丹妙药一样。
“哈哈,谢谢你袅袅。”聿梵呢看见她这模样笑了笑,接过罐体又说:“这么用心的东西,肯定很好用呢。”
两个女孩边走边笑,河边潋滟的水光也不及女孩耀眼。身后跟着的男人,向来面无表情的脸,竟然也有了一丝松动。
两个女孩在公交站牌前分别,看着袅袅上了公交车与女孩挥手告别,阿耀看了眼公交车,准备去地下车库取车。
眸光掠过水碧色的身影,发现不远处一个男孩跟了过去。阿耀眉头动了动,停住了脚步。
女孩走到一处偏僻清幽的廊亭,这里的廊檐上攀爬了很多蔷薇,在这个九月的尾巴里,照样红艳艳的惹人驻足。
“梵呢……”身后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脚步也清晰的靠了过来。
女孩转过身来,水碧色的长裙转了一个半圈晃动着波澜,女孩扬起笑容, “旗桀?你怎么还没放学?”
“很快就要新生晚会了,我想在舞房里再待一会儿。”旗桀回答道,目光柔和的看着女孩,又走近几步, “你身体好了嘛,就来学校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女孩笑了笑坐在廊亭下的矮凳上, “旗柒回北京了么?”
“嗯……她回来缠着你玩了两天就走了。”旗桀也走到矮凳面前,慢慢坐下, “听说你选了王擎做舞伴……是么?”
“对啊……嗯,我想着他能弥补我的不足之处,毕竟拉丁不是我的强项呀?”女孩抬头看向男孩,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来,一丝诧异。
“你拉丁跳的很好很完美……不需要任何人弥补。”旗桀声音略微大了些,像是很认真的在肯定女孩,眸中炙热的光在翻动。
聿梵呢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笑了笑移开目光:“谢谢你,旗桀。”“你总是像个哥哥一样鼓励我呢。”
“那他呢,他也是……”突然顿住,旗桀知道自己被哥哥两个字刺激到,声调都大了很多,随即尴尬的咳了咳。
“什么……”女孩露出不理解不明白的表情,软软的嗓音拨动着人的心弦。
“没什么……梵呢?”男孩盯着她的脸庞,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你遇到喜欢的男孩了么?”问完感觉心里面轻松了很多,随后就是一阵漫长的等待。
喜欢的男孩?
聿梵呢被问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想说没有,可是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杯喂到唇边的水,那个男人?
女孩神游了好几秒,心脏扑通跳了起来。
倏地站了起来,低头看向坐着的男孩,对上那双热切盯着她的眸眼, “怎么会?”
“没有……”女孩丢下两个犹豫的字眼,离开了廊亭,留下旗桀一人孤寂的身影。
廊亭背面隐藏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将他们说的话字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一个名字窜上心头——王擎。
阿耀到了地下停车库,找到黑色的雷克萨斯。长腿上车后,一个转弯朝着车库出口驶出,还暗暗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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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车灯在漆黑的夜晚格外刺眼,照射在车库出口处。一个女孩的身影倏地蹲了下去,透明色的纱裙进入视野,阿耀一脚刹车踩下去……
聿梵呢脑海中还在杂乱的闪出那些奇怪的东西……那件黑色的皮夹克,那双坚毅的黑眸,那五官深邃锐利的男人……被自己脑海中诸多奇怪的画面惊到,女孩心跳越来越快,走路速度越来越快。
神游的时候已经走到车库出口,迎面而来的车灯照射在女孩脸上,女孩惊得捂住双眼,跌坐在地上……
阿耀匆忙打开车门,连车灯都没有关闭,长腿就迈下了车。这才看清亮眼的车灯笼罩的不是透明色的长裙,而是水碧色的长裙,是聿梵呢。
女孩被迎面而来的车吓得跌倒在地,刺眼的车灯让她捂住了双眼不敢抬头直视。直到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黑色军靴出现在视野中。
女孩慢慢放下抬起的胳膊和双手,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是他!
聿梵呢一惊忘了做何反应,难道自己梦魇幻象了么,距离上次见到这个男人,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你还好嘛?”
男人在女孩面前屈膝蹲下,隔着两步得有半米的距离。锐利的眼神盯着女孩的膝盖和小腿处,那里擦伤了,留下几道细碎的血痕,冒着新鲜的血珠。
女孩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流光潋滟的眸子里怔愣着,像是鬣梭山里随处可见的麋鹿。男人喉头哽了哽再次出声, “需要扶你起来么?”
“我车速太快惊到你了……抱歉”。
再次见到他,他还是在说抱歉。
女孩清醒过来,问出了心中疑惑, “是你……是你么?”
同样的话,同样的悠扬婉转,窜进男人耳中,也慢慢渗进了心中……
男人没再说话,缓缓俯下身将地上的女孩抱起,明亮的车灯打在两人身上,长长的倒影映在地上。
将女孩抱上车后,阿耀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绕过车头走上驾驶座关上车门,发现女孩还是怔怔地看着他。
男人偏过头来,温声提醒, “安全带”。
女孩慌乱的挪开目光,开始手忙脚乱的寻找安全带,却始终没有插进卡扣。
阿耀听见动静,偏头倾身过去,迅速接过安全带插入卡扣,随后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才启动了车辆。
女孩好容易缓和的心绪,因着男人的突然靠近又开始顿住,低着头不敢动,心跳速度却攀上了巅峰。
她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个男人,就像上一次一样,他突然出现又突然从窗口一跃而下,她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
女孩紧紧的拉住身上斜挎的袖珍包袋,和平时那个明媚温暖的聿梵呢大相径庭,此时的她,更像是慌乱无措的麋鹿,一动不动。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了不到十五分钟,阿耀将车辆拐进庭院,在一处医疗诊室门口停下。
男人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车去,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位置,从外面拉开副驾驶的门。
女孩抬头看了看他清晰下颌,挪开视线,慢慢抬起右腿,微微低头弯腰从车里下来,两只手还是攥着包袋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的脚踝小腿擦伤了,我们去看医生。”阿耀在前面走着,走着走着步子慢了下来,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她走的很慢,倒不像是因为肢体疼痛。
医生看了看擦伤处,又看了看凶神恶煞面无表情的男人,开口道, “没什么事,擦过消毒水再擦点药水就好。”说着吩咐了护士去做这些。
护士细致入微的帮聿梵呢检查擦药,男人去了外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时聿梵呢听见隐隐约约传来对话声——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矜贵哦……擦伤还得大晚上的来看医生。”
“是哦,那个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对女朋友倒是体贴入微哦……”
“那小姑娘真好看哈,这男人也帅气也高,一看就是八块腹肌那种……”
“想哪里去啦?人女朋友还在,你就做起了春梦……”
听着这些话,聿梵呢脸上红红的,突然一只手递过来一杯水。
女孩缓慢伸手接过水杯握在手里, “谢谢你,我没事了……谢谢”。
阿耀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和小腿,小腿上还能看见肉色的鞭痕, “我送你回家”,说着转过身子准备出门。
“不用了……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哥哥来接我……谢谢你。”
女孩盯着男人的挺拔背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不想回到那让人窒息的车里。
阿耀转过身来,看了看女孩,随即也坐了下来,“好”。
聿梵呢拨通了聿梵喃的号码,告知了情况,然后就在医院等着,阿耀也坐在身边没有动身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急促的刹车声音。阿耀站起身子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
“等等……我还能再见到你么?”
听到女孩的声音,阿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女孩的脸庞——
“嗯”。
单字音节过后,男人迅速出了门,与聿梵喃在医院门口擦肩而过。
两人擦肩而过时,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停住脚步。聿梵喃隐隐觉得似曾相识,朝着医院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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