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和二壮听到阿奶说要归家,虽然不舍,但也该时候归家了。
家里只有阿爹怪可怜的,他们出发前,阿爹还问谁给他做饭,他不懂做饭。
阿娘不在,阿爹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知道明珠小姑做的饭能不能吃,阿爹可受罪了。
三壮则不一样,哭着脸说:“阿奶,俺们才没来几天,怎么就那么早回家呢?俺还没玩够呢。城里好啊,城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说书听哩。”
程顾卿带着娃子逛街,文博说想到茶馆听说书,他没有听过,想听一听张夫子所说的说书是怎么样的。
程顾卿是一位好奶奶,孙子这么小小的愿望肯定满足他。
于是便领着娃子进茶馆听说书。
程顾卿在嗑着瓜子,娃子聚精会神地听说书。
程顾卿听得打瞌睡,娃子听得眉飞色舞。
等说书人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一回分解。
程顾卿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娃子们哭丧着脸,依依不舍地离开茶馆了。
文博欢喜地说:“阿奶,我下次还要听。”
江哥儿也一样,吵着下一回还听。至于三壮,更是听得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回到铺子,还把听到的说书内容复述一遍。不过经过他的复述,内容已经是南辕北辙,但不妨碍三壮对说书的喜爱。
现在要回村里了,再也听不到说书了,三壮自然不乐意了,吵着说:“阿奶,不要那么早回去,好不好?”
程顾卿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好,俺们该时候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可不行。”
三壮一片失望,毛头也失望地说:“阿奶,俺们出来也不是很久,可以晚点回去。”
懂事的狗娃拍了拍毛头的小脑袋,瞪了毛头一眼。
坚决地站在程顾卿身边说:“阿奶说回去就回去,留在城里可费钱了,吃的,喝的,用的钱可多了。俺们天天大鱼大肉,太费钱了。”
春丫小姑娘也站在狗娃这一边,附和到:“大哥说得对,阿奶用了不少钱了,再用下去就没钱了,俺们必须归家。”
娃子们听到花钱,本是吵着要留下来,这时也不吵了。
三壮挠了挠头说:“阿奶,那俺们还是早点回家,城里用钱多可不行。”
黑蛋更加同意地说:“程奶奶,俺们明天就回村,不能再花钱了,赚钱不容易哩。”
黑蛋忙忙碌碌才拥有几文钱,知道赚钱的不容易,留在城里花了不少钱,不能再花下去了。
锁子也说道:“阿姥,俺们回家,不在城里了。”
肥团好想留在城里吃香喝辣的,可哥哥姐姐说得对,在城里花钱。
小娃子虽然小,但也懂得赚钱的不容易。
小小人儿叹了一口气说:“阿姥,回家,赚钱,再回来。”
程顾卿看着娃子们唉声叹气的模样,觉得好笑。
乐呵呵地说:“好,俺们明天回村,等赚到钱了,俺再带你们到城里玩,好不好?”
娃子们的眼睛又亮起来,纷纷地说好。
二妞好想哭,不舍得小伙伴离去,可没钱又不能留在城里,二妞也想跟着小伙伴回村。
但阿爹阿娘又不在,阿奶阿爷又疼堂哥,二妞没办法只好留在城里。
程顾卿决定明天回村,徐麻子和徐老三连夜做了许多香脆的面包条给程顾卿带回去。
其实做法很简单,就是把面包切成一条一条,再加上一些酥油上去,直接烘干。
这样的面包条不仅香脆,还能放很久。
娃子尝了一口,眼睛冒出粉色泡泡地看着徐麻子,不禁地问:为什么麻子叔叔会做那么多糕点,他真的好厉害。
二妞又傲娇起来,小小人儿挺起胸膛,高傲地说:“好不好吃?俺爹做的糕点,是世上最好吃的。”
小伙伴拿起酥脆的面包条,一副非常认同的模样说:“好吃,麻子叔叔厉害,俺们最喜欢麻子叔叔了。”
二妞笑容满满,阿爹的伟岸身影深深地映入脑海里。
可第二天,二妞起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阿娘告诉她程奶奶已经走了。
二妞昨天有多高兴,此时此刻就有多伤心,哭得那一个天崩地裂,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哄也哄不住。
二妞娘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拍过去,瞬间世界安静了。
二妞娘想着跟这个姑娘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必须狠狠地打,只有使用暴力,才知道怕。
程顾卿一伙人不知道二妞因为舍不得他们哭起来被阿娘打,此时此刻,他们走在回村里的官道上。
大壮牵着马,拉着年货。
二壮跟在后面推着几个小娃子。
程顾卿也跟着后面推着好些娃子。
黄氏挨着二壮走。
天气越来越冷了,幸好天晴,不下雨不下雪,程顾卿心情才没那么沉闷。
对着娃子说:“你们冷不冷,要不要再加被子?”
出门在外,被子,锅碗瓢盆是必需品。
所以冷了有热水喝,有被子盖。
大板车下面垫着被子,娃子们就坐在被子上,又盖着被子,大脑袋露出来,所以娃子并不累。
肥团摇了摇头说:“阿姥,俺不冷,俺暖和。翠妞冷。”
肥肉挨着翠妞和秋花,这么一对比,小小的翠妞身子有点冷,肥团立即感受到。
程顾卿听到后,立即停下来,帮忙看一看翠妞的穿衣。
小姑娘穿的挺厚,不过手的确冷。再对比肥团,火烫火烫的,怪不得说翠妞冷了。
程顾卿关心地问:“翠妞,是不是好冷啊?”
翠妞不知道冷,摇了摇头说:“不冷。”
黑蛋赶紧说:“程奶奶,俺妹妹的手一直冷,没事的,”
黄氏找了个火篓子,放上一些炭火,让翠妞搂着,这样就更暖了。
翠妞甜甜地说:“谢谢程奶奶,谢谢伯娘。”
翠妞或许还有后遗症,所以身子偏冷,不过许大夫说了,好好养,长大就会没事的。
队伍继续往前走,黑蛋低声地说:“翠妞,搂着,暖和。”
翠妞嗯了一声,紧紧地挨着肥团,因为肥团好暖和。
黑蛋偷偷地看了一眼程顾卿,又看了一眼黄氏,满心地感恩。
徐家村的人真好,对他们兄妹真照顾,黑蛋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建设徐家村,报答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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