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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3章 冷宫
    一听到这话,谢让顿时清醒,他怎么敢让云清动,翻身下去给她倒了杯水来。

    云清捧着杯子喝完一杯,才觉得那种干涩感好上不少,她注意着谢让的动向,对方知道她不喜欢赖在床上,已经去给她拿了新的衣裳来,还是艳灼的红色——他似乎格外偏爱这种颜色。

    至于昨天晚上穿的衣服,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现在正在地上躺着呢。

    云清看了一眼,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视线。

    也就是皇帝陛下有钱,才能这么暴殄天物。

    他估计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秉性,在云清衣裳上的支出可一点都没少过,每个时节都准备了不同的衣裳,织造局不为后宫服务,重心全放在云清和谢让身上了。

    谢让倒是神情自若,过去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放到了一旁去。

    这段时间都没有朝会,他可以光明正大和云清赖在一起。

    比较遗憾的是,等他收拾好一切,转过身去的时候,云清已经不紧不慢地套好了衣裳,轮不到他帮忙了。

    宫中织造局的手艺不差,就是千篇一律的红色,也能做出不同的样式来,看着简约,实际上暗藏深意。

    就比如云清今天穿的这一件,上面用金线绣了凤凰,和官服上振翅欲飞的白鹤不同,相比之下,更多了几分贵气,而且分外喜庆,云清生得好看,容色完全不会被压下去,只会让人觉得清丽艳绝。

    谢让眸光微亮:“好看。”

    起初被谢让这么夸赞的时候,云清还会觉得心中的感觉怪怪的,大概真的是习惯成自然,如今她已经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催促谢让:“把你的衣服也穿上,这么走来走去的,让宫人看到了不好。”

    也就是殿中温暖,谢让这样才不用担心着凉,出去肯定到处都是冷冷的,风寒不分高低贵贱,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一样感染。

    谢让面带笑意:“太傅是不乐意让我被别人看到吧。”

    云清轻咳了一声,没回他。

    谢让本意也没想过能得到答案,问完后,不待她回答,自觉穿衣裳去了。

    吃完了早午饭,他们一起去外面闲逛。

    宫中偌大,谢让未开后宫,人手裁减了不少,到处都显得冷冷清清,但换种角度来想,未尝不是一种难得安宁,毕竟人多的地方,总是少不了各种勾心斗角和算计。

    衣裳够厚,云清就没有在外面加披风了,正好风雪暂歇,她和谢让都能下去走走。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他们身后也跟了一串人,但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去打扰他们。

    路过某处时,云清的脚步顿了下。

    谢让察觉到:“怎么了?”

    “哦,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云清淡然笑笑,“那时便是在这里,我遇见了陛下。”

    没有人会愿意被提起屈辱的过往,但作为当时的亲历者,云清提起这件事情,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谢让顺着云清的视线看去,不仅看到了熟悉的宫殿布设,还有当时的那口大水缸,至今仍静静放在那里,虽没有人挪动,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已经破旧不堪,里面空空荡荡的。

    “当时我本来打算走的,但是陛下太可怜了,着实叫人于心不忍,我就留下了。”

    现在想起来,在刚刚来到这里,周边局势未清的时候,她能做出这个决定,很不可思议了。

    关键是,最后居然还成功了。

    谢让拢住她的手,低声道:“谢谢太傅心软。”

    这一路走来,谢让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云清作为他的靠山,他的路会有多难走,尽管最终一定会走向相同的结局,但这个过程,其中坎坷就是不为人知的了。

    云清笑笑,忽然想起:“祈安,你从前都是住在哪里的?”

    之前要忙的事情太多,云清没有去打探过这方面的事情,反正自从她来后,谢让就没有再受过苦,这些事情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可是此刻,云清莫名有种强烈的想法,想要知道,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无关同情,只是作为爱人,她想知道。

    谢让情绪淡淡,提起来不是很在意:“太傅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

    宫中这么大,冷宫在最偏僻清冷的角落里,越往那边走就越没什么人,身后的侍卫都被谢让遣得远远的,很显然,他虽然说着不是特别在意,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在意的。

    脚步最后停在一座破落的宫殿面前,这里上的锁早已锈迹斑斑,后面有带刀侍卫来,三两下直接将锁链砍断,又进里面去简单扫了下了蛛网,才退到后面去。

    谢让先进去确定了里面的情况,才转身牵着云清一起进入。

    快十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宫殿里的不少角落都长出了野草,快有半个人那么高,门窗看着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灰尘,只有角落的那棵树生长得不错,只是冬日里看着有点凋零,枝头上挂满了雪。

    “就这么个地方,她还一直盼着念着,以为那人会良心突发,然后来看她。”谢让平平淡淡的说着,没有嘲讽也没有难过,只是单纯叙述着一件事情,下半句的语调转了转,“或许她也知道,不会有人来看她,只是没有念头,往后那么多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能熬得过去。”

    这么一说,云清突然就有了画面感,了解历史的都知道,在大部分朝代中,女子都生活得相当不易,更何况深宫妇人,失了宠爱,未来都担忧。

    云清迟疑着:“她……是在你几岁的时候去世的?”

    史书上对于戾帝幼时的记载语焉不详,后世当然也无法考证,云清从前想着不戳谢让的伤口,没有深究过。

    “大概是六岁?还是七岁?”时光太久远,记忆很模糊,谢让竟也有点记不清了,他推开一扇门,事先带着云清后退几步,避开了抖落下来的灰尘,然后轻轻说,“我以前住在那里。”

    冷宫整体面积并不算小,只是里面布置得很简陋,顺着谢让指的地方看过去,只有一张窄窄的木板床,旁边还有一张桌子,后面是一个衣橱,就是这里全部的东西了。

    “她识得几个字,全部教给我了,其实我曾想过,若我们在寻常人家,应当也能过得很好。”

    谢让笑了笑,语气中含了落寞。

    云清松开他的手,往里走去,目光在看向那张桌子的时候,顿了顿。

    那上面刻着些字,零零散散的,最突出的,是中央的“祈安”二字,她抬手轻轻拂过,心头一阵震颤。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隔着时空,与那个小小的孩子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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