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木登兰为保钟明玉,去警备厅自首。
一个普通的人,在云城沾了两条人命,判死刑无疑。
钟灵毓很快便收到,木登兰即将被执行枪决的消息。
姨太太毒杀正妻,这一起案件,在云城不胫而走。
钟家陷入舆论的漩涡。
钟煜明更是成了商圈的笑柄。
连带着钟家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原本生意就不景气,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钟灵毓猜,现在的钟煜明,肯定勃然大怒。
为了不触霉头,钟灵毓去了洪北街洋房住。
对钟煜明那边的说法就是,她在陈家陪陈听澜。
钟煜明也不敢来陈家找她。
钟灵毓摸着母亲云素清的相片,眼底慢慢溢出雾气。
虽然仇已经报了,可母亲却再也没办法活过来。
她哭着昏睡过去。
傍晚,沈怀洲回来。
他凑到钟灵毓唇边,轻轻一吻。
随后,他换了身家居服下楼。
沈怀洲知道,今日对钟灵毓来说,意义非凡。
他亲自下厨,做了很多丰盛的晚餐,想要替钟灵毓庆祝。
可钟灵毓还没醒,他只能上楼去叫。
沈怀洲推了推她,这才发觉,她身上温度,热得不正常。
钟灵毓脑子昏昏沉沉的,“沈怀洲,别闹。”
她脸颊泛着酡红,身子软趴趴的,病得不轻。
沈怀洲照顾了她整整一夜。
钟灵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一睁眼,便见到沈怀洲趴在床边睡着。
钟灵毓去摸他的发顶。
他的头发,略微长了些,可仍是又刺又硬。
多少个日夜,她被他按在床上,情难自禁时,都会摩挲着他短短的发。
以后怕是摸不到了。
木登兰认罪,钟家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
她就要离开。
走得远远的,以后的生活,便不会再有沈怀洲。
钟灵毓喜欢他,心中是有些不舍的。
他不粗鲁发怒的时候,对她极好。
会很用心地送她礼物,还会在病中亲自照顾她...
这些,即将成为过去式。
钟灵毓轻轻摸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温热,还有解脱。
这时,沈怀洲醒了。
他捉住钟灵毓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慵懒道:“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钟灵毓摇头,“睡了这么久,好多了。”
“我下楼去煮粥,你乖乖的。”
沈怀洲去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他端了碗粥上来。
钟灵毓半靠在他胸口前,他耐心喂着她。
两人互相依偎,颇为温馨。
沈怀洲又给她擦了脸。
钟灵毓问:“你今日还要去军政府吗?”
沈怀洲拨了拨她发丝,“重要的事前阵子已经处理完了,我在家陪你。”
他说在家,这里是他们的家。
空荡荡的洋房,好像一瞬间就有了烟火气。
钟灵毓听着很心酸。
她搂紧沈怀洲的脖子。
沈怀洲刚要问她怎么了,她软嫩的唇,突然覆上来。
香甜湿热的气息,轻扫在唇腔中。
她很热情。
让沈怀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怔怔盯着她的眉眼。
她浓密的羽睫,微微颤抖着。
腮边粉红,像染了胭脂。
一双白皙的藕臂,挂在他颈间,满是她身上带着奶香的香甜气息。
钟灵毓吻过他的唇,下巴。
他喉结滚动,她的唇从那处凸起划过。
沈怀洲浑身紧绷得厉害,嗓音低哑,“做什么?”
钟灵毓拉下细细的肩带。
轻薄的缎面睡袍,松散的从身上脱落。
她身子纤弱却饱满,腰臀比例很好,浑身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沈怀洲隐忍着,“别闹,你才退烧。”
“沈怀洲,你不想要吗?”钟灵毓红唇吻在他胸口前。
沈怀洲像是被烫到,精壮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下。
她眼神勾人得很,葱根般的指尖,顺着他腹沟向下摩挲。
沈怀洲真的受不了。
他伸手一推,她轻飘飘落在床面上。
姿态勾人,像个妖精。
沈怀洲缠着她耳后的软肉亲吻。
她那里很敏感,稍稍一碰,周围的肌肤就开始泛红。
钟灵毓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
沈怀洲喘息着说:“都怪你勾我。”
他做了什么,钟灵毓发出短促又尖细的叫声。
从床上,到沙发,再到浴室...
他们闹得动静不小。
把一楼正做工的佣人,羞得脸红。
正午,一切停歇。
钟灵毓无力靠在沈怀洲身上。
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她静静感受着事后的余韵,一张漂亮的小脸,娇红不已。
沈怀洲摩挲着她的脊背,嗓音微哑,“今日怎么这么热情?”
钟灵毓轻声道:“我母亲大仇得报,还有谢谢你昨天照顾了我一夜。”
“以前我也彻夜照顾过你,也不见你对我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高兴报了仇,所以才施舍给我几分好脸色,是不是?”
沈怀洲心情愉悦,抬手捏她的脸。
钟灵毓拨开他,转了个身。
他顺势从身后拥住她。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钟灵毓静静道:“随你怎么想,懒得理你。”
她只是想在离开前的这段日子,和沈怀洲好好相处。
另外,也可以让他降低戒心。
接下来的几天,她要好好规划一下逃跑路线了。
沈怀洲不知道她心里正在密谋逃跑。
他凑过去,抵着她面颊轻蹭,“你母亲的仇,既然报了,以后便搬到这里住。”
钟灵毓淡淡问:“那你以后会经常来我这里住吗?”
“当然。”
“每天都能来?”
“这倒也不是。”沈怀洲想了想,“你知道,我军务很多,有时候要去外地。”
钟灵毓眸光微闪,“你近期要不要去外地?”
“为什么问这个?”沈怀洲突然升起一丝警惕。
这妮子不会是在打听他什么时候不在云城,趁他不注意想跑吧。
钟灵毓面不改色,“过几日我要回一趟钟公馆,还要给母亲上柱香,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你要是去外地,那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沈怀洲还以为她想跑。
他略微放松警惕,说:“明天我抽一上午时间陪你去。”
“非得明天吗?”钟灵毓追问。
沈怀洲说:“过几日我要去驻地,六月底还要去趟祥城,跟金家运送军火,只有明日能空出来时间。”
钟灵毓想,六月底大概是个好机会。
那时,沈怀洲不在云城,她想要走,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