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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少帅的情敌
    面对沈怀洲危险的视线,在逃跑和留下之间,钟灵毓选择了后者。

    她磨磨蹭蹭走过去。

    他手一发力,紧紧扣住她。

    她被迫坐在他没受伤的那条腿上。

    沈怀洲攥起她的下巴,眼眸微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钟灵毓唇瓣发颤,“是江综睿故意拉我过去的,我没想跟他跳舞,他知道你来,拿我故意气你。”

    “不是真心跟他跳舞?”沈怀洲结满厚茧的指腹,掠过她下巴尖尖的弧度,攀到她后颈,揉按抚触。

    钟灵毓总觉得,但凡她表现出一丝愿意,下一秒便会被他扭断脖子。

    她哆嗦了一下,“我原本想躲着他走,但他非得凑上来,大厅客人多,我又怕动静太大,会引人侧目。”

    沈怀洲终于扬起一抹笑意,他攥住她的手,“我的灵毓受委屈了,放心,我替你教训他。”

    “不用,我得回去。”钟灵毓挣脱。

    沈怀洲不肯放她。

    他揽过她的腰肢,唇瓣轻吻她的面颊,“好几日不见,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我,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这种情话,钟灵毓都当成笑话来听。

    她垂眸不答,故意冷落他。

    但沈怀洲是个调情高手,他吻她时,很有技巧。

    钟灵毓感受到脸颊和颈间,酥酥麻麻的痒。

    他的唇,顺着她的下巴黏上来,轻轻触碰她的唇,由浅入深,缓慢勾连。

    钟灵毓偏头,他也不许,吻得愈发深入。

    “少帅。”钟灵毓终于忍不住了,“我的口脂都要被你吃掉了。”

    她往后仰头,推着他宽厚的胸膛。

    沈怀洲抬手抹掉她唇间的红印,蹙眉,“以后不许再抹。”

    这小妮子,唇瓣天生就粉嘟嘟的,再抹口脂,太浓艳,容易被男人盯上。

    他又拿纸巾,仔细擦掉,“听到了没,不许抹了。”

    “听到了。”钟灵毓把纸巾推开。

    沈怀洲笑着亲了她一下,“等会儿出去,若有男人请你跳舞,不许答应。”

    “嗯。”

    “乖丫头。”他替她整理好衣衫,松开了她。

    钟灵毓如蒙大赦,一溜烟儿跑了。

    像偷东西的小老鼠。

    沈怀洲掩唇轻笑。

    随后,他坐上轮椅,随着侍者去了后院书房。

    小厮云意正在院子里洒扫,他上前迎道:“少帅,我家少爷等候多时了,您请进。”

    沈怀洲点头,瘸着一条腿,咣当一声将门推开,随后不拘小节地找了张太师椅坐下。

    他看向书案,陈听泽正在宣纸上专心描画,专注而入神。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动他。

    出于好奇,沈怀洲凑过去,低头看了眼。

    陈听泽画的,是一张红梅图。

    红梅树下,女子身影曼妙,乌发被风扬起,肩上落了浓白的雪。

    人景合一,意境极佳。

    最后一笔勾画完成,陈听泽拿起毛笔,在旁边题词:雪满林中文士卧,疏影林下美人来。

    沈怀洲啥也看不懂,只知道陈听泽画了女人和红梅,他开口道:“大冬天的,你发什么春呢?”

    陈听泽手一颤,吓得险些把画毁了。

    他匆忙把画卷起来,转头惊诧道:“少帅?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半天了。”沈怀洲饶有兴致地挑眉,“还是第一次看你画女人,还这么专注,真稀奇。”

    陈听泽很快淡定,“随便画而已。”

    “你这红梅图,我买。”沈怀洲点了点那张图。

    陈听泽把画拿远了,“这个是非卖品,我自己收藏用的。”

    “过几日我家祖母七十大寿,她喜欢你画的寒梅图,我瞧着方才那画不错,多少钱随你开,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沈怀洲从兜里掏出烟,点燃。

    墨香的书房,一下子就充满浓烈的烟味儿。

    陈听泽被呛得直咳嗽,他苦笑道:“这个真的不卖,而且老太太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书架里,拿出一只卷轴,“这个拿走。”

    沈怀洲叼着烟,打开看了看。

    还是啥也看不懂。

    但他总觉得,这幅图,没有陈听泽刚画的那张好。

    他不死心地问:“刚才那张,真不卖?”

    “真不卖。”陈听泽无奈一笑。

    沈怀洲笑了笑,“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才画了这幅思春图吧。”

    “没有。”陈听泽绷着脸。

    沈怀洲轻笑,也没再打趣他,“你再给我几本字帖,我给老太太送过去。”

    “没了。”陈听泽直截了当。

    “上次我见你还写了一堆。”沈怀洲蹙眉。

    “都卖出去了。”

    “陈家少你钱花?”沈怀洲吐出一口烟,“还要你靠卖字画为生?”

    陈听泽忙抱拳道:“少帅,别打趣我了,我再写一本,改日给老太太送去。”

    “你现在就写,我等会儿拿走。”

    说完,沈怀洲瘫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伸展开,慵懒打着盹。

    也不能怪他犯懒。

    书房里热气足,又满屋子的书,他看着都头疼。

    陈听泽甚是无奈,又摊开一本空的蓝皮书,开始写字。

    等写完,沈怀洲还在睡。

    陈听泽道:“少帅,我写完了!”

    “嗯?”沈怀洲迷迷糊糊睁眼,“这么快?”

    “你看行不行,不行我再重写。”陈听泽将写好的字帖递给他。

    沈怀洲接过来,翻都没翻,“行,就这个了。”

    顿了顿,他把视线放在书案的徽墨上,“这东西挺好,还有吗,送我一个,我家老太太也爱写字。”

    陈听泽默默地把徽墨抢过来,还不小心染了一手的黑,“没了,就这一个了。”

    他忍不住腹诽,上他这打劫来了。

    一画一字帖还不够,还要拿走他的墨。

    沈怀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生辰礼给你放前厅了,改日你来沈家,我招待你。还有,有喜欢的姑娘,就别藏着掖着,好不容易开了窍,赶紧追。”

    陈听泽抬手放在唇边,尴尬地咳了咳,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少帅,你才退婚,就来劝我。”

    沈怀洲朗声笑,“退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把喜欢的姑娘放跑了才丢脸。”

    “哦?少帅有中意的女子了?”陈听泽追问。

    沈怀洲脑海里,闪过钟灵毓古灵精怪的模样,他粗犷的笑声添上一丝温和,“算是吧,有空介绍给你认识,走了!”

    陈听泽轻笑两声,又拿起那幅画,平铺在书案上。

    他盯着那曼妙的身影,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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